走出葬天关，凛飞琼将人质都扔给缎先生；“我去会一会魄如霜。”
“若有可能，带活口回来。”缎君衡摇摇头，背上紫家女眷，“魄如霜身上的牵连颇多，若是杀了，得不偿失。”
“嗯，我记下了，缎先生放心。”凛飞琼爽快地答应道，“我又不是武斗派~”
“你……唉，莫伤了。”
“嗯嗯~”
虽然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不是武斗派，然而，约定地点竟然是——不归路。
“你到底想干啥！”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就是因为答应了，所以才要做啊~”
不是很懂你的逻辑……
“魄如霜死，双秀代表的正道与天疆便是不死不休，我想看看，这样的情况下，缎先生和素贤人要怎么跟我演双簧。”凛飞琼说得很认真。
我听得目瞪狗呆：“……你怕不是疯了！为这种理由，你要拉着天疆和苦境硬肛？！”
“对啊~怎么样？是不是十分出人意料？令人猝不及防？”
“嗯，是很意外，你这疯起来连自己都咬！”
“哈哈~骗你的，我也就是这么想过一秒而已~”凛飞琼大笑两声，“不过是借不归路的名字，暗示魄如霜这是生死决斗罢了。以魄如霜刚烈的性格，若跟她说生死决斗了却恩仇，无论结果，天疆都不再针对黑后，魄如霜只会想着自己一肩担起，根本不会告诉黑后……最多给黑后留一封绝笔信。
而且，不归路很远啊~有足够的时间给玄膑布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龟更模式……
老板说：事情做不完，干脆也别过年了
我：Σ(っ °Д °;)っ
第91章 初露心计
=========================
不归路上一人归。
这是老规矩了。
凛飞琼坐在大石头上，两条腿一晃一晃，嘴里哼着歌——这次不是哆啦A梦了，换成喜羊羊。
我听了一耳朵的“羊羊羊羊羊”，羞耻感爆棚。
“我来了。”
那一串“羊羊羊”的调子戛然而止，凛飞琼侧头看向魄如霜：“好久不见，星河靖海。”
我也顺着飞琼的目光看过去，魄如霜正站在我们身后两米外。她的伤已然痊愈，气血尚算充盈，只是那双死寂的眼睛给她的容颜蒙上一层灰尘。
星已灭，海已枯，剑已死。
就这一瞬间，我有点怀疑，当初帮她恢复到底是对是错。或许失去武功，从此告别江湖，带着一份珍爱的感情，回归平静，会比现在犹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要好。
情之一字，伤人啊。
“之前的一切，多谢你。”魄如霜手握沧海诸星剑，剑器灵光黯淡，一如其主，“之前的一切，多谢你。”
凛飞琼双手支着下巴看向魄如霜：“我不喜欢别人想我道谢，道谢的人企图以一句声‘谢’抹去我的恩情。”
“……抱歉。”魄如霜愣了愣片刻，失魂落魄地说道，“若只是我自己，便是以命相抵也无妨。可我不能再留姐姐独自面对危险，我——”
“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道歉，”凛飞琼长长地叹了口气打断魄如霜，45度角仰望天空，脸上浮现出明媚的忧伤，“因为向我道歉的人还打算继续对不起我。”
魄如霜错开凛飞琼的目光，默然无语。
“来吧，既然你决议背负恩义，又何必如此为难？”
凛飞琼站起身来，手上虚空一划，三道冰剑凭空浮现，寒意森森，一时间仿佛凛冬降临！
相较于凛飞琼的干脆凌厉，魄如霜显得犹豫不决。
“魄如霜，再不拔剑，小心情义两失。”凛飞琼笑着，冰剑愈疾，寒气更甚。
“……得罪了！”魄如霜闻言，收敛心神，沧海诸星上手，剑气涌动，“五氏仙剑·伏羲罗穹！”
“哈哈哈！来得好！”凛飞琼眼里放光，不闪不避，灵气暴冲，直向着魄如霜直线冲锋！
这是我第一次看凛飞琼战斗。
老实说，很震撼。能把一个冰霜法爷打出狂暴战士的气势，也是很牛逼了！
凛飞琼只攻不守，五氏仙剑落在她身上，激荡起一道道寒冰甲。细细看来，寒冰甲上竟然还刻有栩栩如生的羽毛纹路！细细观察，减伤竟然高达70%，令人咋舌。
和我的冰甲一比，简直是专柜品质和9.9包邮的区别！
不仅如此，每当凛飞琼受伤的时候，都有一股灵气爆发出来，就仿佛所有丧失的血气都化为灵气，变为下一次更猛烈的进攻！
以自身为中心，三道冰剑高速飞旋，裹挟着暴风与冰雪，仿佛一个血肉磨盘，冰锋所过之处，万物化为冰屑。
魄如霜剑势延绵不绝，攻守相济，然而一举一动却隐隐透着一丝迷茫。
反观凛飞琼，带着周身冰刃，一往无前！
杀！杀！杀！！
越攻越伤，越伤越狂！三凛飞琼一身血衣，狂态尽显，仿若疯魔！
渐渐地，魄如霜有些招架不住，破绽频出。
“哈哈哈哈哈哈！古雪生锋·狂雪杀天！”
浩荡灵气再度演化冰剑，加入攻势！
三剑化六剑，六剑化九剑，十八剑，三十六剑，七十二剑，八十一剑……密密麻麻的剑气风暴轰隆隆掠过，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看我大~风~车~啊哈哈哈~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我：……文化人当久了，看她这种打法竟然还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不对！住手住手啊！给老子住手！
在某人一顿乱拳之下，沧海诸星剑脱手，卷入剑风之中，“当啷”一声，摔落在地。
“我输了。”魄如霜黯然道，“只望你信守承诺，天疆从此不再针对我姐姐。”
“说这个有意义吗？承诺能否实现，在你，不在我。”凛飞琼抽出一张精致的小帕子，将脸上的血擦去，若有所指地说道，“一般来说，我是不说谎的。”
“我，我信你。”魄如霜略微顿了顿道，“你动手吧。”
“言灵·缚。”凛飞琼指尖一道灵光闪过，将魄如霜全身功体锁住。
“……你不杀我？”魄如霜面露诧异。
“我一向以为，人只有活着才能产生价值。”凛飞琼摸出小团扇，笑得像个大家闺秀，配着她一身血衣，看起来就像个红衣厉鬼，“你显然还有其它价值。”
魄如霜瞬间变了脸色：“你想毁诺？！”
“当然不是啦！你怎么会这样想？”凛飞琼笑着，笑容诚挚得好像传销员，“你的姐姐已经不需要我去对付了。她的身边群狼环伺，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啊~当你离开葬天关的时候，她的丧钟就已经敲响了。只不过，敲钟人不是我而已啊~”
怔愣片刻，魄如霜面色苍白，她终于看到了阴谋的一角：“玄膑太子……”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魄如霜。”某人长叹口气道，“承诺能否实现，便在于你的决定。你若一到此地便出手偷袭，将我生擒，然后传讯牧神，用我交换黑后。牧神或许会出面。碍于牧神威势与天疆森狱的联盟，玄膑或许会放黑后一条生路。可惜了……
你选择了武者的道义，便再也把握不了命运了。”
闻言，魄如霜一时间面如死灰。
“哎呀~真是遗憾。”凛飞琼感慨着，言语中满满都是可惜，“你若是能彻底抛下你的原则，便不至于此。无论是偷袭我也好，还是直接无视我的挑战也好，又或者在战斗中抛弃疑虑，怀抱着‘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杀死敌人’的决心也好，都不会让你落到现在的地步。
不过，也正因为你的犹豫不决，我平白捡了一个土豪金呢~”
凛飞琼说着说着，眼里慢慢都是笑意，看向魄如霜的目光就像是老农看向自己的庄稼。
“倦收天……”魄如霜喃喃自语，呆立片刻，突然一掌，自盖天灵！
凛飞琼随手一指，冰牢凭空出现，将魄如霜全面冰封：“我都说了，你已经丧失了掌握命运的能力，何必做无用功呢？
别怕，我不是坏人，会好好照顾你的~”
凛飞琼欢快地扛起冰块，喋喋不休：“我们天疆可好了~疗养圣地~”
“……”
“有可爱的妹子和耿直的汉子~”
“……”
“你要不要想见黑后最后一面？……唔，还是算了，我懒得背你。”
“……”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傻了吧？”
“……”
“哎呀，你也别难过，刚才我是开玩笑的~
就算你当时偷袭了我，结局也不会有变化。以你现在的状态，要战胜我，那是做梦。所以，别伤心了，毕竟，结局是不会有变化的。”
魄如霜傻不傻我不知道，凛飞琼起肖了是一定的。
“你把人家都冻成冰坨了，要还能说话那就是鬼故事了！”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某人的后脑勺上。
“哎呀，我忘了”凛飞琼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我说她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我还能说什么呢？
蚂蚁竞走十年了！你清醒一点！
“我不明白，你究竟对缎先生有什么意见？”我看着这家伙，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