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刚才正是天之佛把质辛架回来的。
“吾来修罗鬼阙,路遇质辛与两异界之人争斗。听二人之意,有意迫使质辛入战云界为奴。质辛不忿,却也未下杀手。熟料二人似有功法克制厉元,使得质辛不得脱身。吾功体未复,久战一人不下,另一人以质辛为质,要挟于吾。质辛不意吾受困,强取厉元。唉……此事是吾之过。”
这也太TM冤了!就出去买个菜也能遇上俩精神病?这一家子还真是霉运昌隆……我看着这个倒霉孩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此事与至佛无关,既然这些人能寻到修罗鬼阙,想必就不会放过质辛,不是今日,也是他时。”缎君衡强自压抑悲怒之情,“若非至佛,不知我儿还会受到如何侮辱。”
“此乃吾之决议,不容尔等置喙。”质辛神志还算清醒,语气依旧有那么些中二的味道,“吾乃魔皇,便是死,也不会任人践踏魔之骄傲!”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什么死不死的,我还没说话呢!”话虽如此,可我一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我的治疗从本质上来说,不过是以强大的生之力量催化身体本身的自我更新修复,对外伤十分好用。但质辛的身体已经崩坏,根本不可能自我修复。我的能力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质辛现在硬件与软件不兼容的问题。
唉!真是愁啊!
急的我头发都要被揪秃了!
既然不兼容,那就重新做个硬件!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略疯狂的想法。
“这个身体救不了了。”我对缎君衡和天之佛道,“不如考虑重塑肉身。以灵血寄灵,佛血铸身,以我之生气助质辛再生!只是,此法对二位损伤颇大……”
“区区佛血,不必在意。”天之佛神色平静得让我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以何种心情答应如此要求。是出于一份血脉之情,还是一个佛者对生命的慈悲?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吾不准!缎君衡,吾不许你再伤害自己!”作为病患,质辛对我们的方案很有意见。
“你放心,今天我在这,谁也死不了!”我一挺胸,显得特别神气十足,“告诉你,今天我就借这个机会,把缎先生裂魂铸身的问题一并解决!”
“事不宜迟,大家立刻动手!缎先生,灵血!”不让质辛再有说话的机会,我决定立刻动手,生米煮成熟饭。
毫不迟疑,缎君衡一点心口,一股灵血涌出,包裹质辛。
“前辈,佛血!”
天之佛并指如剑,自心口划下,大量心血顺着佛力飞出,缠绕在灵血之茧外。
我被天之佛吓得有点呆,这可是心血啊!天之佛不要命了??
“羽衣姑娘,速速动手。”天之佛提醒。
惭愧惭愧,居然还要别人提醒我,简直有辱我的专业修养。我切换成童女,以磅礴生气催化灵血佛血,再造生机。
“成了。如今,我们要做的便是等了。”看着脸色苍白的缎君衡和天之佛道,我的喜悦简直掩藏不住。老实说,我是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无论是灵血还是佛血都表现出了极强的相容性。这只能说,不愧是父子!
“如此便好,如此……”缎君衡话音未落,身形一阵摇晃,隐隐有虚化之相。天之佛见状,一道佛力送入缎君衡后心,自己却不免嘴角溢出鲜血。
“多谢至佛……”
我也强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给两人奶上一口,突然笑了。这可真是一屋子残兵败将!要是这时候有人来攻打修罗鬼阙,就能Quadra Kill主宰比赛。
但我们并不是残兵败将,我们是胜利者,这一次我们赢了命运,下一次,我也将胜利。
“缎先生,”我双手捧着一团火焰,“把这个融入灵台吧,此火永不熄,长生不灭。”
“姑娘,这是……”
“御魂·涅槃之火。”金色的火焰散发着温暖的光,跳动的火焰宛如一只凤鸟舞动身姿,磅礴的生气随着它的舞动散发令人安心的律动。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涅槃之火,之前它都一直待在童女体内,在童女生命力降低到三成以下,此火便会散发出可观的生命力,弥补自身。这也是我能开着童女充当大奶的缘故。不过此时,显然缎先生更需要这个了。
“不可,这……”
“涅槃之火会将你的灵能维持在三成左右,灵能不散,你的灵体便不死。”我赶紧将涅槃之火塞给缎君衡,我怕再说两句我就要反悔,“不过以后不要和人动武了,不然你会发现,自己根本打不过~”
“拿着吧,不是说,逍遥居永远有我一席之地吗?若你不在了,哪里又有逍遥居呢?”所以,赶紧拿走吧,不然我真的要反悔了!真的!一套极品御魂实在太吸引人了!
“没了御魂,我还可以学医,习药,总会有别的方法弥补。所以,你这占便宜的就不要废话了!”我也懒得再说,直接将涅槃之火按入缎君衡眉形,“记得,我预付房费了。日后若我流落街头你得给我口饭吃~两荤一素的那种!”
“诶?不是房费吗?为何还要提供伙食?”
“……缎君衡!!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吐出来!啊啊啊啊,我后悔了魂淡!”
“哈,到了缎某手里的东西,又岂会交出?”
噫,等等,我为啥会说狐狸精??
口误口误,咱们不去管它,不去管它,先把姓缎的揍一顿再说。o( ̄ヘ ̄o#)
“缎灵狩,羽衣姑娘,在下尚有要事,这便回苦境了。”天之佛等我们闹够了,便向我们告辞。
“这便走?前辈损失这般多的心血,功体所剩不足两成,如何能行?”
“大劫将起,楼至韦驮天命已至。”
“什么大劫!什么天命!我……”
“羽衣姑娘,此为吾道,如今便是楼至韦驮将证道之时,姑娘明白的。”
“……我,”我想说我不明白,但我看着天之佛的眼睛,却说不出这种和小姑娘耍赖似的话,“我送您一程。”
“不必了,姑娘血气亏损,还是留在此处修养。”
“不,我要去。您证道,我阻拦不了,可是我决不允许您如此离开。我知道您不惧流言蜚语,不惧刀斧加身,但我不许您就这么独自面对这些。我要去,至少让我站在您身后。”这是原则,我并不想妥协。
“姑娘由此心意,楼至韦驮无憾了。姑娘若有万一,楼至韦驮此心难安。
告辞,请。”
说走就走,没错,佛门大佬就是这么干脆利落的行动派!
“哎呀!”对这种行动派,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转身对缎君衡道,“缎先生,我也回苦境了。”
“缎某随你一起。”
“不了,我这次去苦境,大概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我想了想,道,“质辛的情况良好,但修罗鬼阙不能没人,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紫述儿处理不好的,你得留下来照看。”
“你如此状况,我又如何放心让你独自前去?”
“可你也没什么战斗力啊!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一个人还溜得快一些……”这话说起来,为何如此凄凉?这是来自两只菜鸡的悲伤。
“如此,缎某亦无话可说。羽衣,你自己小心。我……”
“嗯嗯!我会的!我把我这二两小命看得可重要了~”我挥挥手打断了缎先生的话,“我走了!再见了,缎先生,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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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追着天之佛离开了修罗鬼阙。
荒野一片漆黑,唯有修罗鬼阙有点点萤火,走出老远,我还能清楚看到鬼阙轮廓。鬼使神差的,我回头看了一眼。
缎先生站在城头,金棕色的长发在莹莹之火下泛着光亮。
第一次见他,我觉得他是一只苍鹰,目有江山,胸有丘壑。今天我才发觉……
这是个狐狸精!可好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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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我决定只撩不娶!
对,我就是耍流氓!
第15章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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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天之佛三天后要在共命栖证道。”
“真的假的……”
“说是要了结红潮入境和罪墙血案……”
“那神花郡和灵花缘呢?灭门惨案就不提了?”
“不是说是造谣的吗?”
“我说你呀,可真是单纯。要我看,这事就是真的!谁造谣还说不定……”
“若是要抵赖的话,那罪墙和红潮罪名更大,楼至韦驮为何不否认?”
“那是证据确凿,他抵赖不了,还不如认下来,表示自己坦荡,顺便推脱了灭门之罪。啧,不愧是佛门高僧,就是有手段。”
“啊!那这么说的话,此次证道是……”
“要我说啊,这次就是作秀!你们听我说啊,说是因为厉祸,才以红潮为交易,封印厉祸,可厉祸在哪呢?谁见过吗?他们说封印了就真的封印了吗?说不定是自导自演呢!再说,就算有厉祸,谁知道厉族到底怎么想的?我看,那什么厉族只是针对佛教呢!要说啊,这世上不论谁当政不都是需要咱们老百姓么!就算厉族统治苦境,跟我们老百姓又有什么关系?什么红潮,什么罪墙说不定就是让咱们老百姓给他们佛门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