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某不如姑娘妙手,如今也是不得已呀。”缎君衡摇头叹息,顺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听得目瞪狗呆,我这不是睡了一觉,我是错过了六十级大型电视连续剧。
天佛前辈和魔皇一路追寻红潮,不巧遇到了同样追查红潮的百世经纶一页书和太羽惊鸿一留衣……
然后,四个人随便打了一架,炸塌了两座山,以天之佛与一页书为主要意见,双方达成除去红潮的合作共识。怎么说,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悄悄吐槽一句:看不出来,质辛还是个乖宝。
野胡禅从宙王手里拿到(抢到)了天之佛与中阴界交易的物证,证明天佛前辈当年所作所为完全出于一片公心。但是,佛乡好像不是很买账,在宙王上门告状后,干脆连野胡禅也列入通缉名单……这可真是!Mdzz
有个叫天之厉的,算是天佛前辈的老对头,想要出来搞风搞雨,被天之佛和一页书暴打了一顿。要不是后来有个叫血傀师的家伙横插一手,天之厉估计要命丧当场。不过后来听说天之厉丧命于持有天器春秋剑的剑宿意琦行之手,搞事的人又少了一个!可喜可贺!
至于我和缎先生为什么在这……简直不想说话。不知道佛乡发了哪门子疯,派人追杀到修罗鬼阙,没杀得了魔皇,却把我们两逮回来了……
“所以,我是被当做魔孽党羽被抓了?”我面无表情地看向缎先生。
“嗯~首恶必诛,从者同罪。”缎君衡好心解释道。
我TM是造了什么孽!爸,孩儿不孝,要说脏话了!
我可去他[哔——]的!去死吧傻[哔——]!脑子里装的都是[哔——]吗?!
发泄一通,我看向缎先生:“我倒是没什么,你可怎么办?我上次就想问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我没看错的话,你最危险的伤势不是上次在鬼道的时候留下的,是灵魂上的。你的灵魂有裂口。”
“我本灵体,若要来苦境只能施展秘法裂魂铸身。”
缎均衡说起这个问题十分轻描淡写,我听得怒气值超过临界点。灵魂中包含巨大的能量,就和一个小型核电站似的,灵魂受创,在短时间内会有大量能量流出,这一股力量确实足够使得灵魂实体化,但是在之后灵魂之力不断流失的过程中,灵魂渐渐消散,便是连一点真灵都不会留下。
恭喜缎君衡先生,一跃超过佛乡,成为我现在最想打的人。
“您可真喜欢在我爆发的边缘反复试探。”我终于还是崩住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质辛和十九知道吗?”
“……事已至此,何必平白让他们难过。”缎君衡看着我,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畅快,“生者寄也,死者归也,生有觉,不负此心,死无知,一场轮回!与其多生碌碌,不如这一世恣意到底,吾不悔!姑娘亦是狂徒,此时又何必做小儿女之态?”
“啪啪啪!”
我面无表情地鼓掌道:“啊,说的真好!可这毫无意义,有本事跟你儿子说去。”
“哎?在下此时可是在与姑娘说话。姑娘是君子,想必不会做那等背后说人之事~”
呵呵……一首梦醒时分送给你。
我俩一边唠嗑,一边无聊地等待着事情的后续发展。我们都不相信质辛会就此罢手,只要质辛动手,佛乡必有变故。
可不,变故来了。
一个佛门护法走来,对我二人道:“五乃仁王凡七夜。为了扑灭红潮之祸,为天下苍生计,佛乡愿先释出诚意,放你们二人之一回修罗鬼阙。待魔皇扑灭红潮,再放回另一人。
你们自己决定谁先离开。”
闻言,我和缎先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放我。”
“放我。”
我和缎先生异口同声道。
再次对视,我抢先说道:“我是医生,反正也没做什么坏事,不如先放了我?”
缎先生也不甘示弱:“姑娘此言差矣~姑娘是医者,当有仁心,先人后己。”
“你是他爹,有你做人质魔皇不会反悔!我就不一样了,我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做人质没分量。”
“非也非也。缎某与魔皇亦非亲骨肉,若魔皇执意不肯,缎某也无能为力。姑娘救了天之佛,想来魔皇也不会背负忘恩负义之名。”
“你们有父子之名,魔皇若弃你不顾,如何立足?”
“既然如此,姑娘又怎么忍心让我父子二人骨肉分离?”
“你都说了你是义父,这时候说哪门子骨肉?”
……
我俩吵得和菜市场大妈一样,仿佛随时都会跳起来扯对方头发。
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呃,我觉得他更像是惊呆了。大概我俩刷新了他对“无耻”二字的认知。
我俩吵得仁王终于觉得不耐烦了,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上前一步,伸手向缎先生。
我突然出手,探向仁王腰间佛链和牢门钥匙。
“大胆!”凡七夜勃然色变,转身一掌便向我头顶劈来。与此同时,缎君衡运起灵能直击凡七夜后心:“咒令决杀!”
我不退不防,直取钥匙与佛链!
一招换一招,谁怕谁?对招不可怕,谁脆谁尴尬。哈!你难道以为你能一巴掌打死个奶吗?
凡七夜与缎君衡的极招同时落下,我撞到墙上,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凡七夜更惨,鲜血喷我一脸,后心一片焦黑,胸口还有与我同样的伤势。
镜姬反伤流,你值得拥有。
我顺手将钥匙扔给缎君衡,给自己奶一口,扛起缎先生就是个百米冲刺。
我俩可没留下来给人当人质的想法。并不是说不愿意为处理红潮出力,只是自愿出力和被迫出力还是有区别的。
有些人不愿意按别人的意志活着。
比如说我,比如说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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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脑子被掏空了……累。
明天的更新就真的随缘了。
第11章 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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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着缎先生,仿佛脱缰的野狗冲出佛乡。
大概是很久没出现过这种事,佛乡众人大写的懵逼。
不必崇拜我,我就是这样一个风一般的女子~
“不好!仁王!”一个和尚回监狱去找不知生死的仁王,另两个暴力和尚便向我们追来。
“缎先生,自从遇到你们,我好像一直都在跑路。”一路拔足狂奔,我抽空看了眼昏昏沉沉的缎君衡,刚才的战斗让他本就所剩无几的灵能彻底干涸。佛乡的追兵还在身后不远,喊杀声,声声入耳,前路一片空旷,漫漫无援,连个狗洞都没有,我莫名感到一股悲凉袭上心头。
我也曾高坐明堂,我也曾锦衣玉食无忧烦,你笑我风尘落拓蝇营狗苟细思量,怎知我看过了它沧海桑田变无常?
呸!命运这个傻[哔——]!
“咳咳,生命在于运动。”缎君衡说话声音细如蚊讷,要不是他就在我耳边,我也难得听清,“姑娘生气勃勃,便多运动一下亦无妨。”
“别这么要死不活的,你只要好好休养就没事!”我心里烦躁极了,缎君衡的重量越来越轻,让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半路把他弄丢了,“缎君衡你知道吗?有一种鬣狗,为了活下去连自己孩子的尸体都会吃下去,你不如他们凶狠啊。”
“哈,姑娘小看缎某了。缎某的狠辣姑娘还未曾领教过。”
“哟~可以啊,待你康复,姑娘我就等着请教高招了。”
“呵……咳咳,一言为定。”
“……”
“姑娘不必顾虑缎某,专心眼前便是,缎某会活着,必不会不告而别。”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佛乡追兵紧追不舍,我也一路狂奔,突然眼前路上出现一人身影。此人身披棕色斗篷,一手持水晶手杖,脚步微跛,却迅如雷霆。我见过他——在佛乡。
完了,遇到高人了,我和缎先生怕是要凉。
“姑娘请便。”那人三两步来到我身旁,话语中隐隐透着善意,“佛乡交给在下处理。”
呃,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发展,但是……
“多谢先生!先生自己小心。”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修罗鬼阙遥遥在望,我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开门啊!救命啊!”
鬼阙外魔能激荡,大门瞬间洞开,魔皇身形一闪,一把将我俩扔进冥池。浓郁到液化的能量在周身流淌,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可算是活过来了!
我回头看缎君衡。
太好了,还活着!
我又细细查看一番,转向一旁的魔皇。
“魔皇……”
“吾准你称吾质辛。”魔皇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我的荣幸。”愣了片刻,我立刻意识到我已经抱住了一个总裁的大腿,当然,这个时候还不是上演玛丽苏倾城之恋的时候,我随后便将我与缎先生的经历与质辛简述一遍。
“佛乡!不可原谅!”质辛魔威暴动,修罗鬼阙一阵激荡。
“现在先不管佛乡的事。”我见这马上就要上演一次萨拉热窝事件,连忙转了话题,“缎先生是怎么回事?我沉睡前,他之状况并未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