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计划仍在进行，甚至在今天，同一个系列实验体造成了上百人的伤亡。
理智上格洛瑞亚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但她就是忍不住去回想那些面孔，并由衷为此感到焦虑。
法外者当然并不是什么人们想象中的邪恶组织，甚至可以说，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做力所能及的好事。
他们会如何看待自己呢？
格洛瑞亚本不该在意这些——她简直有些怀念起最开始无牵无挂，随意开屠杀的时候了。
但杰森温暖的手掌正关切地搂着她的肩膀。
“没关系的，格瑞，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件事。”
格洛瑞亚犹豫的看了一眼比扎罗。
“我出生的那个实验室正在寻找我。”她说。
“你出生的那个实验室？！”杰森看上去像是刚刚学会实验室这个词，“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吗？什么实验室？！”
格洛瑞亚深吸了口气。
“将我制造出来的那个实验室，隶属于九头蛇。”
杰森震惊的表情像是有谁在他的头顶炸响一当量炸药。
“你不是斯，斯塔克家的孩子吗？”
“他是我的养父。”
“耶稣基督，”杰森干巴巴地安慰着她，“没关系，格瑞，你瞧，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所以说，你认为我们曾经进入的那个里世界是九头蛇的目标？”
“我认为他们正试图将里世界的生物通过实验体引入现实世界。”
“真是疯了。”
杰森抓狂地看着白板，在上面他们列出了已经遭遇过的和可能被释放的怪物。
猎狗、死亡蜂、触手、洞穴蜗牛……它们有着与现实生物相近的外形，但杀伤力却是现实生物的成百上千倍。
一旦九头蛇实现目标，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根据他们获得的情报，九头蛇很有可能已经制造出大量的怪物。
英国出现的蜘蛛女皇，纽约出现的龙蝇和火女，而他们无法预料下一个出现的会是谁。
杰森打量着白板上的鹿头鹅，真诚祝愿有哪个实验体能给九头蛇来一次爱的洗礼。
“既然他们已经有这么多高杀伤实验体，为什么还要对你紧追不放？”
阿尔忒弥斯皱眉看着白板上的怪物关系图——这不合常理，即使格罗瑞亚的确拥有不错的变种能力，但对比蜘蛛女皇和龙蝇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们没必要对一个已经逃跑的实验题紧追不舍，更没必要向其他实验体转播格洛瑞亚的消息——这听起来简直像什么痴汉行为。
“不，我想我明白原因了。”
格洛瑞亚看向右上角，那儿显示着饥荒系统面板。
她猜测这就是整个实验系统的核心，而搭载系统的格洛瑞亚本身正是连接里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一道门。
在格洛瑞亚出逃后，失去核心系统的九头蛇只能制造出残缺品——被人类轻易击杀的龙蝇与火女正说明了这一点。
想要恢复以往的制造水平，他们必须夺回格洛瑞亚。
“听起来我们赚大了，你瞧，我们竟然拥有整个九头蛇渴望的珍宝。”
杰森试图通过俏皮话打破过于严肃的氛围。
“来吧，伙伴们，我们会解决这个的——但首先我们需要吃点东西。”
说出秘密后，格洛瑞亚放松多了。
比扎罗是对的，她想，你得信任你的伙伴，向他们分享自己的困扰，接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但比扎罗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他好像在看什么别的东西——难道比扎罗也有一个里世界？
“窝，我需要出去一趟。”
大个子蓦然推开椅子，他在朋友们怀疑的注视下支支吾吾。
“我想到一个嚎，好点子。窝需要买点新材料，制造卫星监控九头蛇动态。”
他看上去真的很着急，放下晚餐就冲了出去，甚至用上了飞行。
“比扎罗最近一直有些不对劲，”阿尔忒弥斯皱眉，“大红，你记得我告诉过你……”
“我记得。”
“从一个谜团搅进另一个谜团，我们似乎永远在麻烦与麻烦之间挣扎。”
“但一切都会好起来，只要我们聚在一起。”
“你真自恋，”阿尔忒弥斯嗤笑，“是的，只要我们聚在一起。”
“你应该告诉他们的，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比扎罗掀开安全屋的地板，在他的视野里，那个小小的比扎罗玩偶——他叫帕帕，正在大声指责。
“拜托，信任你的朋友有这么难吗？小月亮就做得很好。”
“我信任他们，”比扎罗脱下制服，“但他们不会帮助我。”
“因为这是错误的！这堆人造垃圾会毁了你！！”
“不。”
比扎罗走向浴池深处，人造氪石溶液正在地底闪着幽绿的光泽。
“我可以控制好，我绝不——绝不会接受退化。”
作者有话说：
开始写明天的更新，爱你们。
第47章
哥谭多雨。
格洛瑞亚烦躁地拉扯着兜帽, 她讨厌这种黏糊糊的糟糕天气。
但他们不得不在这个见鬼的雨天出门——哥谭最近正流行着新的都市传说，
不，不是关于蝙蝠侠。
许多人声称，他们曾在下雨的夜里见到一位穿着长裙的女人。她会唱着歌经过小巷, 接着第二天人们就会在某处发现滴血的尸体。
要知道, 在哥谭的夜晚, 女性独身出门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座城市里隐藏着大量的肮脏交易——如果你不想某天出现在某个拍卖场后台, 或者一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某个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早点回家是最好的建议。
因此一开始时，他们只把这个传说当做是某些无聊家伙的胡编乱造。
但一个星期过去后，谣言不但没停止, 反而在民众之间愈演愈烈。
就在前天清晨, 上城区的某个知名富豪在自家后花园的树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被绳索倒挂着悬在他窗前, 而血液从颈部的伤口坠落, 滴滴答答地为他下了一整夜的雨。
这真的很不寻常，拜托, 这儿可是哥谭。
你有一万种方式从黑市买到一把便宜的枪，随便哪个黑酒吧都很乐意向你介绍渠道。
如果你有什么讨厌的人——好孩子不要模仿，你可以随便拿买一把，找到他，然后对他的脑门开枪。
在明火执仗的氛围中, 愿意费脑子设下谜题的杀手简直像是某种文艺复兴，以至于比扎罗的犯罪监控系统里压根没加入这种作案方式。
但法外者们不得不提高警惕——他们不能确定这是否又是一个从九头蛇实验室逃脱的新型变种人, 毕竟她的出场方式和作案手段都太不寻常。
其实这完全可以用比扎罗的追踪系统来搞定。
但法外者们坚称, 新型变种人或许会有什么逃脱监控的特殊方法, 需要格洛瑞亚本人在场才能确认对方的属性。
杰森偷瞄着格洛瑞亚的表情, 小疯子正臭着张脸在雨幕中发呆。
好吧, 他早该知道的，以格洛瑞亚的粗神经，她根本意识不到两个人单独出任务等于变相约会。
〔傻站着干什么？杰森，快请她吃点东西。〕
——而他们的约会指导，是一位完全没有和现代人约会过的亚马逊人。
这真是一听就让人绝望的暗恋日常。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是说，你看上去心情似乎不太好？”
杰森试图吸引小疯子的注意。
“我讨厌浸泡在水里。”
格洛瑞亚拎起衣摆试图拧干——她的视角右上方已经出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水滴标志。
一旦这个水滴标志被充满，她会在炎炎夏日惨遭冻伤，而包里的所有物资都会浸泡在水中。
“那我们回去烤烤火？”杰森立刻忘了自己之前有多心心念念这场（他自以为的）约会，“或者申请让阿尔来替换巡逻？”
阿尔忒弥斯翻了个白眼，直接挂断通讯。
小疯子没有回话，她扯了扯帽檐。
“你相信这个都市传说吗？”她问，“雨女，会在下雨天出现，随机勾引并杀死路过的男性。”
“老蝙蝠刚出道时，他们也传说过是蝙蝠精或者吸血鬼降临哥谭。”
杰森笑了一声，将小公主向屋檐下推了推。
“我从不相信鬼怪传说——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哥谭死去，如果真的有鬼怪，”他指了指阿卡姆的方向，“许多人早就该死了。”
格洛瑞亚缓慢地眨了眨眼，雨水顺着她漂亮的银色睫毛坠落，像一条小小的河流。
“也许你是对的，”她说，“如果真的有鬼怪，小丑应该第一个去死。”
他们找到了那架小小的推车，感谢哥谭，就算在这样的暴雨，也仍然有人需要出摊维持生计。
杰森买了两份辣热狗，他们挤在小小的屋檐下看着雨幕发呆。
“说真的，我以前从没想过会有机会和人分享这个，”杰森剥开包装纸，“我是个独生子，即使成为罗宾以后，我也是唯一的那个罗宾。”
格洛瑞亚捧着食物小口咀嚼，谨慎地避开每一块辣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