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疲惫地叹了口气。
格洛瑞亚使用单次瞬移坐标将他们从英国传送回堡垒后就陷入了昏迷，普通的医疗手段对格洛瑞亚基本无效，他们只能等着她从脱力中自行恢复醒来。
“比扎罗呢？”他问，“我一直没看到他, 也许氪星科技能为格瑞提供些帮助。”
阿尔忒弥斯环视四周。
“他最近一直在忙些别的事情, ”她看上去有些忧虑, 背对着摄像头压低嗓音, “有机会我们应当谈谈这个。”
“你在怀疑什么？怀疑我们的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红, 我并不是怀疑朋友——但卢瑟并不是个慈善家。”
“可当时我们没有选择，而且进行手术的是变种人汉克，”杰森摊手，“好了，阿尔, 我累了，我需要一些休息。”
“你真的认为这毫无问题吗？”阿尔忒弥斯拦住他, “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泡在实验室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泡在实验室有什么问题吗？”
“他是个氪星人, 杰森, 想想他会做些什么？想想他能够做些什么。”
他们在沉默中对峙。
“好吧, ”杰森抓了把头发, “也许你说得有些道理，但别这样，现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别这样对他。”
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既然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正好我们的小月亮也需要帮助，走吧？一起。”
他们穿过漫长的回廊走进实验室，通常这儿堆积着大堆材料——格洛瑞亚总能在任何自己常呆的地方堆出个小山。
蜂刺、蜂蜜、石块、金矿......
阿尔忒弥斯曾经调侃她看上去更像是个吉卜赛女巫。
他们在实验室中兜了一圈，但比扎罗不在这儿。
不在储藏室，不在武器库，当他们找完所有的实验室都没看见大块头熟悉的身影时，杰森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比扎罗失踪了。
在法外者中，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出去闲逛——阿尔忒弥斯最近在尝试各类人类食品，杰森有时会出去为小公主采购新鲜食材，就算是阿宅格洛瑞亚也会定期出门看看时装。
但唯有比扎罗不会，他似乎一直很难真正融入人类社会。
比扎罗几乎将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他的同伴身上，仿佛做一个百分百满足同伴愿望的完美后勤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意义。
因此当他消失在堡垒中，法外者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出事了。
他们在实验室中找到了粘土。
但不应当有粘土出现在实验室里——整座堡垒都处于哥谭上空，有谁会在打斗中多此一举地将粘土带上天空？
“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杰森冷下脸，“该死，他们就不能停下那见鬼的控制欲吗？！”
“你看上去很了解他们？”
“你也会了解的——因为他们就是希望你能完全遵守‘他们的规则’。”
法外者们没耗费多少时间在追踪上，比扎罗为他们修建了量子通道——如果格洛瑞亚在这儿，她会告诉你这玩意接近于哆啦A梦的任意门。
“哇哦，瞧瞧，真是个大聚会。”
杰森朝他们挥挥手。
“怎么着？我的确感受到你们的关爱了，能把我的朋友还给我了吗？”
他们正处于蝙蝠塔楼——你瞧，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谁的总部。
蝙蝠洞、蝙蝠电脑、蝙蝠车、蝙蝠镖......杰森甚至怀疑老蝙蝠的内裤上是不是也绣了蝙蝠。
但总之，显然，这次找法外者麻烦的正是这群人。
——蝙蝠侠亲自选出的同盟们。
“你没必要这么嘴尖牙利，杰森，”蝙蝠女侠皱眉，“蝙蝠侠不在这儿。”
“好极了谢谢你告诉我，我会另外找他一趟，”杰森扫视全场，“所以这就是你们想做的？把我的朋友捆走，然后对我进行品行教育？”
“这件事不是我们挑的头——但我保证会在这儿收尾，你该看看你的同伙都做了些什么。”
“同伙？你就是这么称呼这座城市的另一群秩序维护者的？”
他们寸步不让地怒视着对方。
“好了，杰森，”蝙蝠女侠叹了口气，“让大人们先解决问题，我们会谈谈你那个闹剧。”
“你把这个当作闹剧？！”
杰森怒不可遏，他们把自己当作什么？
“让大人们先解决问题”——难道他没在拯救这个城市？！凭什么他们总能如此自然地将哥谭划归己有？！
“到此为止，把我的人还给我！”
“那既然这样，很遗憾，我们不得不采取些措施。”
他们同时出击，打作一团。
老实说，和卡珊德拉对战并不是件愉快的事。
她是个天生的忍者，但同时她还只是个孩子。
杰森不想知道蝙蝠侠从哪儿又捡来个姑娘——老蝙蝠天生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捡孩子属性，以至于在捡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捡到一些伤痕累累的小狼崽子，叼回家抚养、教育，接着他们都折服于黑暗骑士的个人魅力，自愿成为他的助手。
顺序大抵如此——杰森自己不也是在犯罪巷被捡到，哈，那时他还在美滋滋地翘着蝙蝠车的轮胎，以为自己能吃几顿饱饭。
“别掺和这件事，”他压低声音，“你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没有人能毫无理由地给他人判罪。”
“我想她知道。”
蝙蝠女侠冷声回应，她上前一步质问比扎罗。
“说吧，在你的朋友受到伤害前——你究竟想做些什么？”
比扎罗是个聪明人。
蝙蝠女侠清楚这一点，她不知道比扎罗究竟给杰森灌了什么洗脑包，或者干脆法外者全员滤镜认为比扎罗是个需要照顾的小孩。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何布局，如何推算，如何将法外者展示人前，吸引注意，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剧情。
而他尤其擅长说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比扎罗垂头看向她，“如果你认为保护这座城市是个错误——我只是在计划根除这座城市的犯罪。”
“你提到根除？！”蝙蝠女侠终于抓到一些边界，“你想如何【根除】犯罪？！”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杰森架开攻击，“放开他！蝙蝠女侠！他今天甚至还不满一岁大！你们想对孩子做些什么？！”
他被突袭摁倒在地。
“不是我想对孩子做些什么，杰森，”蝙蝠女侠回身看他，“是你们想对哥谭做些什么，我不想说这个——但你死而复生以来的作风越发剑走偏锋。”
死而复生？
杰森被这个词吸引注意，不自觉放下挣扎的手臂。
“你在说什么？！什么死而复生？！”
“你忘了这件事？”
蝙蝠女侠探究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看来你身上的确出了点什么意外，但既然蝙蝠侠没告诉你，这件事不应当从我们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
“不过这倒让我能略微理解一些蝙蝠的心态，”她摊手，“那么，再见杰森，希望你能好好吸取教训。”
吸取教训？
吸取什么教训？
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蝙蝠侠隐瞒了自己什么？他究竟遗忘了哪些记忆？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但很快，在又一次重击下（我会记住你的，蝠翼，还有你那身丑到爆的制服）。
杰森再一次陷入昏迷之中。
你得知道，任何人在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换了个地方都会感到不安。
而当你失去装备甚至制服，一睁眼还得对着几张陌生人的脸时。
事情就变得更糟了。
杰森环视四周——他曾经跟随蝙蝠侠去过哥谭市内的几个监狱，显然这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
噢，等等。
这个家伙似乎有点眼熟？
“无赖帮散伙了？”杰森打量着对方，“回旋镖队长再就业？嗯哼？”
“少说废话，”对方显然并不打算和他闲聊，“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和蝙蝠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衣服上放蝙蝠标志？！”
杰森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这一幕又有点眼熟，为什么反派总是爱拿枪指人，他们不知道这样显得蠢透了吗？
“我和他有亲密关系。”杰森开始满嘴跑火车。
“放老实点！”回旋镖队长显然被他的怠慢激怒，“你一个犯罪头子怎么会和蝙蝠侠有亲密关系？！”
哇哦。
杰森感叹。
了不起，蝙蝠侠的魅力已经扩散到中心城了吗？
他打量着这座监狱，确定蝙蝠女侠是真的把他当成犯罪头子丢了进来。
好吧，就当是松松筋骨，杰森叹了口气，毕竟他还得快点赶回基地给小公主做饭。
“让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他直直对上枪口，挑眉一笑。
作者有话说：
补丁：桶目前还没恢复被虐杀后复活的记忆，所以对蝙蝠比较亲近，而且人设更为活泼小孩子气。
抱歉抱歉，更新虽迟但到。
第42章
格洛瑞亚从昏睡中醒来。
她并不急着起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