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到,某贵妇表示很‘惊喜’。
蝙蝠侠:「(沉默)……我愿意。」
「很好,那么……」
上帝流畅的证婚词忽作停顿——
只见祂肃穆着表情,望向那尊自始至终佁然不动的巨大雕像。
祂张了张嘴,似是最终确认了事无可避又叹了一口气。
「那么最后,请问远道而来的雷茵·阿瓦达阁下,你愿意自己的后裔选择与杰西卡·托德结合,接受他们结为夫妇的神圣婚姻吗?」
*
不知道为什么。
从撒旦那句‘我愿意’开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扎坦娜便又从头顶心到脚底一阵发麻。
她有些不太确定。
这是到底是对危险的预感,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还是两者皆有。
她看了眼一直神神叨叨的康斯坦丁,却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
两人在互相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一具与自己形容肖似的惨白骷髅死死地盯着自己。
「哈……呼……」
扎坦娜作了一次深呼吸,用都是幻觉来安抚自己脆弱到一触就破的心灵。
所以……
死狩确实没有死,不知什么原因地成为了撒旦。
或许死狩本就是撒旦行走在人世的化身,只不过自己偶然间窥见到了地狱在人间秘密谋算。
是为了宇宙融合吗?
还是其他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
蝙蝠侠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难道他的养子真的和撒旦陷入了爱河?
可这场婚礼明明就是一个仪式……
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数问题杂乱无章地填满扎坦娜的大脑。
她一会觉得蝙蝠侠他们不惜牺牲色相也要混入敌方阵营,一会又觉得他们全是撒旦的同谋——她清楚恐惧一旦缠绕心头便再难摆脱——就像此时像无头苍蝇般的她,只能从记忆里寻找佐证她推断的边角。
可问题是……为什么连上帝都变得这么奇怪?
她是在做梦吗?
死狩……真的只是作为撒旦行走人间的化身那么简单吗?
……
扎坦娜下意识摸了摸眼角。
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流泪。
彷徨中,她听到了上帝洪钟般振聋发聩的证婚词,说出一个极度陌生却让她打心底发寒的名字——
「……请问远道而来的雷茵·阿瓦达阁下,你愿意自己的后裔选择与杰西卡·托德结合,接受他们结为夫妇的神圣婚姻吗?」
*
仪式,被开启了。
像是一个命中注定的念头,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理解了此时的状况。
阿瓦达……
阿瓦达……
像是有着什么魔力,所有人默念着这个音节,如同提线木偶般痴呆地望向高耸在中央的巨型石像……
它仍是一尊人造的死物,无声无息。
但绝对有什么东西变了。
它变得仿佛无法让人直视——
只是一眼,耳根便不住发热,眼皮也不禁跳动。
或是牙关不住打颤,发出哒哒哒的碰响。
没有眼睛的面庞像是入了魔,只是又看一眼,便再也无法挣脱那恐怖的注视。被注视着的自己就仿佛一条按按在砧板上的冻鱼,活着也像死了。
而在此时。
上帝的声音如在在另一次远中传来。
祂对着那尊雕像再次说道:
「雷茵·阿瓦达阁下——接受他们结为夫妇的神圣婚姻,祝福他们吧。」
话音未落,全场之势忽如雨落油锅。
像是被激怒了般,数道闪电噼里啪啦地自头顶劈入石像,又有一把把严酷的风刀刮剌着石像表面。
点亮婚礼的魔法光点也似是察觉到了危险逼近明灭不断。
随之雕像寸寸皲裂,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无数石块崩落砸向地面。
所有人张开防御抵抗即将到来的冲击……但落到眼前时,却只有一团团包裹着黑暗的浓雾,重重地推滚开来——
「阿瓦达,这是魔神.的.名字。」
奇异博士维持着防御,看着眼前崩坏景象与阵阵黑暗的浓烟,忽然想起一段许久之前的记忆,
「传说中一切黑暗魔法的源头,最纯粹的力量。我在黑暗维度停留时灌入的记忆告诉我,就算是它的统治者多玛姆也不过是信奉魔神的门徒之一。」
「不要直视祂。如果没有足够的心灵力量,除了迷失自我便只有死亡。」
众人闻言赶紧闭上眼睛。
而也在此时,矗立在中央的石像彻底碎裂!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来更新了!
因为有点晚了就多加了点字数……原本觉得2章就能完结的,嗯……以我这个拖沓的描写果然是想多了ORZ
这周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周围同事陆续新冠阳性,搞得我自己每一天都像个惊弓之鸟一样疑心自己是不是有病555,太摧残精神了。
但是还是要继续FIGHT!
第163章 ASHY HYMN27
「轰隆隆隆——!」
只听一声剧烈轰鸣在耳边炸响。
矗立在洞穴中央的石像似是承受了太多的力量般应声崩碎,塌了个彻底。
但垮塌的,不只是石像。
又或者说,石像的垮塌只是一种现象。
仅经由了从人类五感传递至神经的毫秒单位。
却足够那缕引发这一切的暗色游丝,再无阻拦地穿透宇宙的时空膜。强势遁入仪式中精心为祂所准备的祭坛,在念头来不及回转的刹那使得所有认知天塌地陷。
一切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作为旁观者的洛伊丝却知道,用游丝来形容它实在太过盲人摸象。
比如石像的崩裂只是高维力量产生在低维中的一种现象。
人类感官中不起眼的游丝只是黑暗万千触肢中的一枚。
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是魔法师们恐惧颤抖却又向往无比的真理极致,骤然降临在此并压弯整个宇宙时空的它的本体。
是连天无尽的阴影,是深海无穷的恐惧。
是代表着黑暗魔法本源的魔神雷茵·阿瓦达。
如落入绸面中的巨型黑洞,无声破开这片平整的时空,不费吹灰之力的制造出一弯广袤而可怖的扭曲时空。
而作为结果,承受了降临的仪式现场第一个直面了这不讲道理的毁灭。
……
其实,它本不能如此轻易进入此地。
就像细胞外液中游淌舒张的细胞那样。
宇宙作为一整个精密至巧的系统存在于虚空,有能够抵御恶神以至于亡灵游乐城那样病毒般侵袭的免疫力。
然而在以婚礼为诱饵展开的仪式下,免疫机制像卡壳的机械钟表停摆。
名为黑暗的病毒通过这片刻制造出脆弱,来到了她的面前……
……并毁灭了一切。
……
保留着这样的事实,洛伊丝微微垂目。
默然张开手心。
感受着直到方才仍在指间蜷缩的温暖,如今悄然逝去。微妙的冷意无声攀上她的胸口,延展至冰凉的四肢,她的躯壳,她的灵魂……不算强烈,却也难以忽视。
事已至此,洛伊丝很清楚。
此时,此地。
除却自己,再无他人存在。
在外力弯曲的时空里,物质的存在已非实质。
一切概念被颠覆。
就连光与时间的流速也同样缥缈不定。
这就是虚空之神的力量。
魔神,正神,外神,抑或别的什么神……不可接近,不可直视,不可理解。倘若曾经的她未曾以封印的形式进入这片宇宙,也同样会带来与此时同等的毁灭。
这种毁灭是彻底的。
就像上一秒还热火朝天的婚礼,在念头转瞬的永恒之间彷徨已是万年前凋零腐朽的废墟。
而余光所见之处,包括她的脚下,像被碾压的镜子般在阿瓦达躯体的覆盖之下破碎不堪。
只有银灰色的时空流质如蛋液包裹着零落的时空碎片,扑簌簌地似失重的雨滴上下漂浮来去,记录着所有人在魔神降临时瞬间凝固的挣扎和呐喊……
说实话,洛伊丝并不意外看到这样的画面。
作为执掌命运之弦的神,这一幕在因果缠绕中早已预演无数遍。她知命运中的强敌并非随波逐流的石子,她面对的是曾让她仰望的母亲。
但她也知一切都将如自己所愿。
因为当一个听话的傀儡亲眼见到自己未曾想象过的绚烂生命,并被那贯彻一生的坚韧意志引入另一片未曾领略的天地时——
她的觉醒,会成为她破开一切迷局的利刃。
……
她理解这一切。
也早有准备。
话虽如此,但环顾四周无一处能完好,无一处有生气的景象,独属于人性的寂寞忽地涌上洛伊丝的心头,强势而陌生地撬开她作为神的理智。
在结局真正落定之前,她顿然觉得那些所有‘她知道’的东西,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
她变得‘脆弱’,不再那么‘无懈可击’。
彷徨,疑虑。
担忧,期待。
人性中含有的种种情感在传递到达神经末梢的反馈之前,她惊然发现自己已然悄悄抓住那枚一直萦绕身侧的浮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