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你,一起。走吧,阿湛,陪我逛逛。”
两人携手同行。
“含光君。”迎面而来的是蓝景仪等人。
其他人都暗地里打量着温祁,蓝思追则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她。蓝景仪看到小伙伴这个样子,偷偷地扯了一下小伙伴的衣服,可是为什么,他还是那个样子。
“小……姑姑?”蓝思追不确定的说了出来。
其他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蓝思追 。
奇怪,思追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姑姑,而且还是含光君身旁那个人,而且看她年龄,应该比他们大不了几岁,怎么回事?蓝景仪侧过他看着他。
温祁听到他的话,仔细端详着蓝思追,看着这熟悉的面庞,答案呼之欲出
。
她笑着看着他,眼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是阿苑吗?”
“是的,是阿苑,小姑姑。”蓝思追激动地说。
温祁心里略过许多东西,有些许疑惑还等着旁边那个人解答,但这不是重点。
温祁看着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思绪万千,“真没想到,小阿苑已经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俊俏,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闺中少女。”
蓝湛听到旁边这位的话,眸子一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人也只是看着两人叙旧。
蓝思追听到了,脸蓦地红了,“小姑姑。”
温祁她承认,看着这个样子的阿苑,她真的想笑,但最后还是绷住了,只是心里感叹一句自己老了。
温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现在叫小姑姑了,以前不都是叫小姐姐的吗?”
蓝思追的脸更红了。
看着温祁戏弄她家侄子,自家弟子,蓝湛可算是出手了,将她拉走了,不再祸害思追了。
最后,温祁留下了她回去找他的话,就被迫离开了。
两人最后来到了蓝湛的房间。
推开门后,温祁看到房间景象,突然愣住,鼻子突然酸酸的。
她揉揉鼻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随着蓝湛进去。
她扫过去,看到书案上摆着一幅画,一副刚画好的画。看墨迹,应该是最近的,可能因为昨日大雨,感觉画卷有点潮潮的感觉。
她看着那画好一阵出神,不是其他,而是那画中人赫然就是她。
“蓝湛。”她看向他,他只是带着溺宠的眼神看着她。
随后,她又打开其他的画卷,画卷上的都是她,都是她温祁酒。
她的眼睛蓦地一酸,眼泪掉到了她的手上,不大不小的声音,两个人都听得到。
蓝湛忽然慌了,看着他心尖上的那个女孩。她在流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默默看着她。
温祁突然看向他,泪眼婆娑,“所以,你就是……靠着……度日吗?”那么多画卷,那么多次想念,他就是这样的吗?
他轻轻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听到他的话,他有些出神。
是啊!他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在无数个想念她的日子里,在无数个怨恨自己的日子里,在得知真相后无力的日子里,他就是这么过的。凭着记忆,画着他想念的那个人,那个他心尖上的人。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太过寻常了。想她一点,就画一点。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有多少了,他只知,他再也停不下来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的余生都将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所幸,上天待他不薄,他也找到了她。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着,“嗯”了一句。
“嫁与我,可好?”
“好。”
一月后,十余里红妆,三大世家添妆,流水席三天三夜,热闹非凡,成了修仙界十余年来的盛事。
红烛摇曳,凤冠霞帔,合卺交杯,双目相对,心心相印,终成眷属。
年少时满心欢喜的人,终是在一起了。自此后,他们都不再是孤家寡人。春花、夏夜、秋月、冬雪,他们一起慢慢品味。余生很长,他们一起慢慢走……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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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梦一场
“寻至白发,不见君迹。”
蓝湛从梦中惊醒,耳畔还回荡着那人的叹息。他站在他身边,默默看着他。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可只是入不敷出,显然已是日薄西山,半截入土,命不久矣。
那梦中的老人,紧紧地深情地看着画像上的那个人,喃喃自语。
蓝湛打量四周,有些眼熟。他又走进瞧了一眼画中人,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画着人赫然就是他的妻——温祁。蓝湛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有个猜测。
“我要走了,我累了,再也找不动了。以前希望你在某一个角落好好的活着,所以自欺欺人地到处找。现在我也要走了,却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那样,我就可以继续找你了。
“不过,却不知届时你认不认得我了,几十载过去,你依旧风华正茂,而我,却已是白发苍苍。记得当年你说那些歪瓜裂枣你看不上,至少也是要蓝二公子那样的容貌,不知你看到了会不会嫌弃我。
“我的大限已至,蓝氏思追管理得很好,可独当一面;景仪性子也有所收敛,成熟了不少;金凌这些年成长很多,兰陵金氏在他手里蒸蒸日上;其他下一辈的就不说了,或许以后可以再慢慢与你诉说……”
他说的很慢,对着好像一个人认真地说着,仿佛画中人就在他对面一样。
蓝湛看着他,听着他的话,他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他还在慢慢说着,说着说着,几滴浊泪便留了下来,他轻拂去。
“哎呀!说了这么多,我都忘了,你当年可是飞灰湮灭,又怎么可能会在另一个世界呢?”他声音里带着几分落寞。
“几十年了,你从未入过我梦中,这不是很明了了吗?倒是我,自作多情了,迟迟不肯承认?”他发出几声沉重的笑声。
蓝湛看着他,悲伤也席卷了他,他知道,对方就是他。
他忽然站立,向榻上而去,安静而平和地躺在床上,那画卷被他收起放在枕边。
他回忆了他这一生,走马观花。最后却还是她,一袭红衣,嘴角含笑,风华正茂。
他最后还是闭上了眼。他说:“寻至白首,不见君迹。”
蓝湛大口大口地吸这气,在缓解梦中的情绪,他赶到一阵后怕。向身旁快去,她依旧安然地躺在他的身边,而那个也只是他的梦而已,没有其他。
天阶如色,月凉如水。
蓝湛眺望着远方,夜里虽冷,但他却只着单衣。他还是无法释怀那个梦,那么真实,那么悲伤。他甚至在想,如果有前世今生,那应该就是他的前世。她没有回来,他一直寻,那么应该就是那个结局……
夜里寒气逼人,他的身子也渐渐变得冷了起来。突然,有所缓和,一件披风挂在了他的身上。他回首一看,眼里蓄满了温柔。
“为何深夜站立于此?可有事?”她担心地询问。
“无事,只是坐了一个梦,出来静静。”
“何梦?”
“踏遍四海,未得君迹,等至白首,未见君归。我有些后怕,我若真寻不到你了,又如何?”
她本不甚在意,结果听了这番话后,突然愣住。是梦吗?不是梦吧!她脑子里好像多了一些什么东西,那些被她抛掷脑后的东西。是什么呢?她曾经好像也做过一个梦,但她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梦。
反正在那里面,她死了,死的透透的,没有像现在一样好好的活着。不过,她虽死,但灵魂却不知为何,还可以在人间飘荡,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她,包括她的师傅和天道。
她也不知为何,就一直跟着他,走过他走过的路,看过他所看过的风景,也目睹过他醉酒的场面……看着他走遍四海,一次次失望而归,却又一次次整装待发。看着他从青丝成白雪,她无能为力,就只能机械地看着他跟着他,看他画一幅一幅的画,直到生命的尽头。
她于是就想,若是没有师傅,或许就该是如此结局。也许,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想到此,她心神一动,主动抱住了他。“不会,梦而已,你看,我不是在这里吗?阿湛。”
感受到温祁身上的温度,蓝湛渐渐心安。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他也再也不会让自己失去她的,绝对不会。
他手一挽,将她拥入怀中。他们就静静站在那里,相互依偎。
“夜深了,我们进去吧!”蓝湛温柔地说。
他倒是没有关系,修仙之人,身强体壮,这点风寒算不得什么。但温辞酒不行,不知为何,她体内的内丹没了,不能继续修炼,身子也是比较虚弱,稍微受点风吹,便要病几日。所以即便他提她挡着风,传送热量,也挡不住她越来越冷的身子。
“那好吧!我们进去歇息吧!”
不过是梦,也只能是梦……
两年后,温祁诞下一子。从此,深居简出……
第29章 蓝氏谨言
我叫蓝绥,字谨言,仙督蓝湛之子,今年十岁。
“谨言。”
我本来打算离开,可听到那声音后便顿住了脚步,有些不情愿地转过身子。我拱手行了个礼,“母亲日安。”
我看着面前的女子,表情淡然,眼里带着慈爱看着我,身上带着了沉淀了时光的气质,她便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