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眼睁睁的看着连续两道光芒击中自己心爱的女孩,尤其是那道绿的妖冶的光束,“不!————————————————————”撕心裂肺……
绿光,Avada Kedavra,俗称死咒。
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挂在女孩的脸上,她摇摇晃晃的跌进了男孩的怀抱,胸前,白光弥散,把女孩覆没。
第54章 The Cross ……
The Cross
-十字-
黑色太阳挂在了苍白的天空中,飘过的云都是漆黑无比,黑色的风卷着枯白的树叶,黑色巨树上的树叶飒飒低吟,黑色的花朵在惨白的泥潭中绽放,露水凝结成石。
巨大的苍树下,黑色墓碑成群,如锥心之刺,扎满了这片灰败的土地。
这里是死神的土地。
死亡的寂静与孤独的绝望。
阿黎踩踏在铺满白色枯叶的小道上,每一步都留下漆黑的脚印。
这里是哪里?我记得……被两个魔咒击中了……阿黎快步的走在墓碑林间,陌生的地点,未知的时间,恐惧滋生。
德拉科……你在哪里……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
阿黎疯了似的奔跑,她想离开这里,可是为什么这里如同迷宫一般,脚下的道路绵延铺展,可是入目皆是同样的景色,无论如何奔跑,都离不开这片用墓碑组成的丛林……
阿黎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久,唯一记得的,就是想要逃离这里,德拉科还在等她,她坚信。
偌大的空间时间里,只有她一人。
刺眼的白光在道路的前方亮起,如同十字。
阿黎停下了脚步,意外出现的这道如十字架一般的亮痕,在这冰冷的空间里,散发出了微弱的热量。
突兀,与这个充满恐惧的世界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多年来已不曾触碰,可是阿黎没有忘记这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她几乎快遗忘的回忆,那是来自教堂的圣光。
阿黎……阿黎……阿黎……阿黎……几不可闻的呼唤,打破了这个世界的寂静,是德拉科在喊她。
伸出手,触摸十字。
苏醒。
阿黎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打碎后重组,几乎没有一寸皮肤似乎还是完好,心口的钝痛明显无比,头也是钝钝的刺痛,仿佛千百只蚂蚁在头顶上爬。
她困难的哀嚎了一声,沙哑无比。
身下的鹅绒床毯本应柔软无比,此刻却是如同针毡烁石,胳膊如有千斤重,抬不起半分指头。
“阿黎,别动,动了更痛……”德拉科的眼球满布血丝,意外的,黑魔王竟然还允许他陪在女孩床边。
“我……怎么了……”阿黎困难的吐出了几个单词,为此她觉得喉咙如同被烧灼。
“死咒和钻心剜骨……你活了下来……”德拉科说到后面已然哽咽。
一只精致的微型沙漏,只有尾指的一个指节大小,银质的框架里嵌着水晶,金色的液体取代了沙漏的时砂。
德拉科把这个小东西给阿黎带在了脖子上,柔和的银色光芒从金色液体中散发,阿黎感觉道身上的痛楚似乎得到了微末的缓解。
“这是你的十字架,”德拉科沙哑的解释道,“你昏迷了整整一周,死咒没有夺去你的生命,那个人和教父说,是十字架挡住了死咒……阿黎……”
“阿黎……我不要你死……”德拉科颤抖着抚摸着女孩苍白的脸颊,“绝对不可以……死……”
自救世主波特之后,第二个逃过了死咒的人,黑魔王的情感纠结万分,死咒并不是他的手笔,贝拉被阿兹卡班折磨的有些精神崩溃,那束绿光差点将黑魔王目前唯一存世的血脉送入死神的怀抱。
也许是因为施咒人的精神状态相当糟糕,加上那一枚在死咒生效后变形的十字架,应该是出自教廷的工艺,唯一残存的活的血脉,躲过了死神的召唤。
黑魔王无语望向苍白的天空,许是梅林垂怜。
不过属下很快传来了另一个让他不太愉快的消息,阿黎逃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是帮手,逃离的手段由西弗勒斯斯内普倾情提供。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黑魔王只是赏了两个钻心剜骨给斯内普,却放过了自己的女儿,“西弗,告诉孤的女儿,这一次孤就当做是叛逆期的离家出走,不会追究她的忤逆。下个学期在学校,她的任务不能受到分毫影响,卢修斯的儿子就是她的帮手……如果他们完成的出色,孤会考虑她的终身大事。”
斯内普颤抖着嘴唇皮,“是,我的主人……”
镇痛的药剂即使是巫师,也不能过多服用,何况是钻心剜骨和不可饶恕咒的承受人才满16岁。
斯内普教授熬制的镇痛剂副作用虽然小,可是剂量和用药的频繁程度始终需要控制,阿黎无法被纾解的痛楚折磨着。
德拉科从炉火中探身而出,他刚刚从马尔福家回到蜘蛛尾巷,黑魔王似乎是默许了他在阿黎身边的地位。
德拉科解开了他拿来的药箱,里面是马尔福家族珍藏的贵重药材,希望能对女孩的伤有用,可是所有针对黑魔法的药剂都失去了效果,阿黎惨白的躺在病床上,生命力日益淡薄。
“送阿黎回教堂,”斯内普看着女孩胸口的银质沙漏,他几乎都可以清晰的看见到女孩已经走在了□□路的末端,死神的镰刀已经抵在了女孩的喉口,可是这个据说原本是十字架的沙漏,成为了抵住镰刀的最终护壁。
“我要一起去……教父!”德拉科布满血丝的眼睛让斯内普都觉得疼了。
“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快的把阿黎送回去,”斯内普教授非常小心的将阿黎漂浮了起来,慢慢的送上了飞天马车。
时隔五年整,阿黎第一次被允许回到了圣怀安教堂,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异常惨烈。
白发苍苍的奥格斯神父已经等候在了教堂门外,似乎他已经知道了,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凝重,在这位德高望重的神父脸上凝结。
第55章 The Light ……
The Light & The Dark
-圣光与黑暗-
教堂这种存在,对于巫师世界长大的德拉科来说是新奇的,不过此时此刻他可没什么心情去参观这座在巫师历史中代表万恶敌方的大型建筑群,即使这座圣怀安教堂是宏伟的是神圣的,充满着与巫师界截然相反的异种宗教风情。
“奥格斯神父爷爷……”在德拉科怀里抱着的阿黎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苍白毫无脸色的脸上,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奥格斯神父抚摸着阿黎的额头,唱诵完一段短暂的经文后,手心发出的银色光芒让女孩昏睡了过去,“她被一种极其邪恶的力量攻击了。”
此后,这位神父便一言不发,只是走进了教堂,斯内普教授和德拉科跟随着走进了这座巨大的圣光教堂,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进入教堂大门的一瞬间,如同融入了一座晶莹的结界壁。
教廷的确不愧是和巫师界抗衡了千年的圣光阵营,阿黎身上乱窜的黑暗能量在进入圣光的领域后,平静了许多,女孩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得到了纾解,即使是昏睡中,也能感觉到她身上平静了许多。
不过这远远不够,奥格斯神父脸上的表情依旧凝重。
四柱六翼天使的大理石高台,金色的贴边与繁复的花纹,高台中央是一汪清澈的水池,水池中的水闪烁着星星碎片般的光芒,不过此刻一行人没有心情去欣赏这饱含信仰之力的宗教产物。
一位身着纯白色罩头衣长裙的中年妇人已经等候在了水池边上。
“莉安修女,阿黎麻烦你了。”神父让男孩将怀中女孩移交给了妇人,然后带着两位男士走下了高台。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问的事情,比如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们今天来。”奥格斯神父边说边泡起了红茶。
“教廷能和巫师界对立千年,你们自然拥有属于你们的秘密。”斯内普教授推辞了递到他面前的红茶。
德拉科欣然也推开了红茶杯。
“这些红茶你们可以放心食用,”奥格斯神父看到两个男人的警觉性浅淡的笑了笑,“阿黎有一个十字架,是她五岁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
“阿黎是一岁多的时候被遗弃在圣怀安孤儿院门口。原本在她五周岁的时候,我打算给她进行洗礼仪式,可是在她的身上,仪式导致了魔力暴走,你们是这么称呼那种反常的异动的吧?”
斯内普教授点点头,“教廷的力量与巫师本身的力量是互相排斥的。”
“虽然洗礼仪式因为这些异动而中止,但是我仍然给阿黎做了生命十字架,与之对应的,是这幅生命之画。”奥格斯神父将一副灰白的图片递给了斯内普教授,“也因为这幅生命之画我大致了解了发生在阿黎身上的异动。”
很难相信,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见过阿黎的神父,竟然拥有一副阿黎十五岁的画像,无论是五官还是发色,除了颜色是灰白的,这幅画的神似形似程度竟然极高。
“最初,这幅画是彩色的,但是被反常的浅淡黑色雾气萦绕,在阿黎十一岁前,这幅画上的黑气被圣光净化的几乎看不出,可是在去年,这幅画重新被黑色笼罩,而就在一周前,这幅画就变成了灰白色,而且颜色日益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