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并不在意,“没有关系,只要是你的礼物,父神都会收下。”
雅典娜犹豫着将破烂衣裳交给宙斯,宙斯接过之后赶回神王殿,同时带走许德拉的九个头。
忒弥斯女神对她笑了笑之后,也跟随宙斯离开。
雅典娜回身看着眼前的废墟,对奈姬说:“我们可以着手修建新神殿了,这次一切都可以按照我们的想法来。”
奈姬见她脸上阴霾扫尽,便知道这次过关了,跟着高兴地点头:“嗯!”
“我打算为你修一座宫殿,就在我的神殿旁边,钱财我来出。”托两位姨妈的福,以及外祖父外祖母的馈赠,再加上她制作衣裳首饰得到的钱财,她现在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富婆了,“我的奈姬,也要有一位女神应有的排面。”
雅典娜说着,已经开始兴致勃勃的规划新神殿的布局,并迅速在莎草纸上画出建筑图案。
宙斯收好了那件破碎的衣衫,提着许德拉还在蠕动的蛇头来到赫拉的姻缘神殿。
赫拉满心欢喜的站起身来准备迎接,但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还有眷属的残肢,又难过但神情高傲的坐回金座上。
“噢宙斯,你终于肯回到奥林匹斯山了。不知道你在大地上是否遇到了心仪的仙女?”赫拉嘲讽说道。
宙斯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把血淋淋的蛇头仍到赫拉面前,“你既然做了这件事,那么一切后果应该由你来承担。修建新智慧神殿的一切费用由你来出。”普罗米修斯和人类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他心烦,不想再和赫拉吵架。
赫拉玩弄着手里的绿孔雀羽毛,冷笑一声说:“为你亲爱的女儿出头吗?”
宙斯双手背负在身后,对他骄傲的妻子说道:“雅典娜是我所生,除了我之外,任何仙神不可以欺辱她。她不曾得罪你,也从未与你作对,赫拉,不要给自己树立太多强敌。”
听完宙斯暗含警告的话,赫拉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智慧女神,有什么值得提防的?”
宙斯不管她听进去与否,直接说道:“我会从你和阿瑞斯的府库里取一部分黄金、白银和青铜送到雅典娜的手上,这是你为所欲为的代价。”他说完命令赫尔墨斯还有泽洛斯、克拉托斯和比亚四位男神执行他的命令。
神王的使者赫尔墨斯和竞争、强力与暴力三位神明谨遵不违,接连搬了许多装满赔偿的木箱到雅典娜的地界。
见到同胞兄弟,奈姬惊喜地小跑到他们身边,兄妹四人彼此慰问着对方的近况。赫尔墨斯站在雅典娜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挠了挠自己的头,“真是暴力啊,你做了什么让赫拉如此记恨?”
雅典娜已经在清点自己的赔偿,感慨着天后的富裕,听到赫尔墨斯的话后说道:“任何一位妻子都不会喜欢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更何况,女神讨厌另一个女神从来不需要理由。”
赫尔墨斯想起自己的经历来,十分赞同地点头,赫拉值得同情,但也让他们讨厌。自己的境况比雅典娜稍好,大概因为他经常跟在宙斯身边,也分走了宙斯对阿波罗的宠爱。
“大地上的事情怎样了?”雅典娜问起这位全程参与的兄弟来。
赫尔墨斯好心提醒她说:“不太美妙,过几天就会有结果。看在我们交情还不错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这段时间好好修你的神殿吧,不要多管闲事。宙斯的怒火你应该已经尝过了。”
雅典娜在宙斯的底线上试探了一圈,已经知道如何拿捏一个度而不被神王怒火伤到,“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普罗米修斯,你可曾遇到惹怒宙斯的下场?她不忍地看向脚下的大地。
“赔偿已经送到,我也该走了。”赫尔墨斯说。
送走了赫尔墨斯,很快迎来阿尔忒弥斯和珀耳塞福涅,对上两位好友的眼睛,雅典娜热情的拥抱了她们,“我的神殿很快要重新修建,不知道在这之前,我的两位好姐妹谁愿意收留我。”
阿尔忒弥斯率先回答:“和我一起住吧,我的神殿宽敞清净,离你也不远。珀耳塞福涅还与她的母亲居住在一起,你去那里不合适。”
雅典娜感谢她的慷慨,“那就要麻烦你了,我可爱的阿尔忒弥斯。”
珀耳塞福涅追问说道:“父亲怎么处理这件事?”
雅典娜指了指地上的四十个大橡木箱子,“阿瑞斯替赫拉放牧许德拉,许德拉突然发疯闯入我的神殿并毁坏它。他们两位神明愿意赔付我重新修缮神殿的银钱,喏,都在这里了。”
天界最尊贵的夫妇虽然时常争吵,但毕竟是因爱而结合且许以婚姻的正式夫妻,他们都会保全彼此的颜面。
阿尔忒弥斯听后只冷哼一声,珀耳塞福涅也不再追问此事,开始帮着雅典娜清点剩余物品,并帮她搬到狩猎神殿。
赫菲斯托斯接下了雅典娜重新修建神殿的委托,他拿着新神殿的图纸对雅典娜说:“完工最快也要半年之后,不过你的构思实在巧妙,神殿建造完毕一定会是奥林匹斯山最精美的居所。”
“要麻烦你了。”雅典娜先送上一半酬金和建造需要的黄铜。
赫菲斯托斯折叠好图纸,“废墟我会派遣我的仆从来清理干净,在正式动工之前,我必须先完成父亲下达的命令。”
雅典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父亲的命令?”
赫菲斯托斯没有隐瞒,“父亲命令我打造一条长而且坚不可摧的铁锁,并且让我尽快完工。我得回去继续工作了。”他不敢懈怠,说完话后很快离开。
是为普罗米修斯准备的吗?雅典娜猜想到,只是她现在无瑕他顾,说不定她开口之后,宙斯会更加严厉的惩处他。
雅典娜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神殿上来,暂时不去想普罗米修斯的事情。
忒弥斯女神在天地间奔走,召集众神到奥林匹斯山参与集会。天空、大地和海洋中有地位的神明都得到邀请,都表示一定会准时参与明天的会议。
雅典娜将自己最珍视的几株橄榄树移栽到阿尔忒弥斯的树林,耳朵听到赫尔墨斯的声音:“宣告,宣告!奥林匹斯众神听令!明日将在议事神殿进行对普罗米修斯的审判,众神务必参与!不得无故缺席,否则与普罗米修斯同罪,将受到众神之王的惩罚!”
他的声音穿透气空而来,带着强势的威压,传遍整座奥林匹斯山。
阿尔忒弥斯扶着橄榄树树干,听后叹气说:“看来很严重了,雅典娜,你一定要冷静。父神这次不是玩笑,不要轻易去挑战他的权威。”
雅典娜铲着泥土覆盖到树根上,面容十分冷静,“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你的提醒。”
天色将明,黎明初开,天空、大地和海洋的诸位仙神陆续来到奥林匹斯圣山,赶往众神集会议事的神殿。
平日里空旷、欢聚宴饮的大殿今天格外肃穆,冷凝的氛围让众神不敢低声耳语或者交谈,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安静落座等待审判开始。
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还有奈姬走在一起,三位一言不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这样的场合谁也没有心情说话,冷凝的氛围里让时间流逝都变得缓慢。
最终还是奈姬忍受不了这样的肃杀,慢慢挪动靠近雅典娜,抱着她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小声说道:“这种场合真让人受不了,我上次见还是他们分权的时候。”
“没有谁会喜欢这样的场合。”雅典娜低头看着自己的披肩,拂去上面昆虫断落的翅膀。
奈姬也不敢再说什么,轻声叹气后不再言语。
漫长的等待之后,众神之王终于出现,他身后的不是天后赫拉,而是正义女神忒弥斯。作为宙斯的第二位妻子,神王予以她最大的尊重和信任,善妒的赫拉也会放下成见,尊称她一声“忒弥斯太太”。
宙斯坐在他的神位上,阴鸷的目光扫视过众神,原本还在小声低语的几位仙神立刻坐直了身体,奈姬也离开雅典娜的肩头,换了副认真的表情对待。
宙斯细数着普罗米修斯的罪状,他冷酷的声音传遍议事神殿的每个角落,“伊阿珀托斯之子,先知神普罗米修斯,偷盗神火,其罪一,挑唆人类不敬神明,其罪二,蒙骗神王,其罪三。此三大罪,罪无可恕!”
他说着,议事神殿中央祭坛里跳跃的蓝色火焰中,开始出现普罗米修斯的犯罪画面。
众神看着火焰里的普罗米修斯涂抹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神膏,他躲在赫利俄斯必经之路的高山上,趁赫利俄斯分神之际,偷偷靠近太阳神车,用中空的茴香枝从神车上引来火苗,带着余烬未熄的火花回到大地,将火种分给人类。
第42章 神王之怒
第二个场景中,宙斯带领他的得力部下来到大地考察人类,最后在墨科涅举行会议,商谈神的权利和人类的义务。
普罗米修斯代表人类与神王谈判,作为人类的保护神,他理所应当的要求众神保护人类,并且不要提出过分苛求的条件,神需要对人类仁慈并传授他们各类知识,同时要求神减少人类的供奉和祭祀。
宙斯当然不会同意,他声称权力和义务对等,付出多少,必须得到同等的回报。神为人类提供庇护,人类必须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