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华见对方这副纯情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蓝湛,你怎么这么可爱~”
似是恼羞成怒的蓝忘机抬手将她圈进怀中。
倪清华怔住,回抱住他腰身,将侧脸贴到他胸膛上,倾听对方火热的心跳。
蓝忘机得到回应,搂着她的手臂愈发金刚铁箍。
倪清华嗅着他身上沾染到的檀香气息,也更加抱紧了他。
两人都没再说话,任由静谧在这片空间流淌。
过了一会,倪清华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蓝忘机松开手臂,下一个动作确是抓住了她的柔荑。
倪清华则是将五指主动扣入对方他大掌之中。
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回城的路上,被月光拉长的影子连在一起,正是“诸”联“璧”合。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道经云:人有一善,百神俱奉;十善,司命储美;百善,东华注名;千善,福及七祖;万善俱备,白日飞升,谓之天仙。其次当亦可超永劫,免地狱之苦,谓之地仙,君择而勉之可也。
②蓝忘机此言是由“钟鸣鼎食”和鼎卦化用过来的。
③没错,就是收租和保护费。
④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第47章 番外一:华机CP
虽然被蓝忘机知道了身份,但因着华国必须尊无二上的原因,倪清华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就仍是东方诸的模样。
倪清华“死”的时候小辈们还都很年幼,自然不会联想到什么,只是单纯为蓝忘机老房子着火诧异。
而魏无羡心里自然有怀疑,但略一思衬蓝忘机的品性,便是隐约猜到了什么,之后又从细微处推敲,确定下心中猜测。
后来就是你知我知,彼此心照不宣了。
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故而后来被孟瑶和凌霄问及蓝忘机这位小女道侣时,魏无羡捡着不会暴露倪清华身份之事讲了,用语言的艺术将他们糊弄了过去,至于后来他们会不会再查,以至接着发现倪清华重回……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果然,闺蜜就是闺蜜,即使有他的误导,在蓝忘机的婚宴上,凌霄还是认出了她。
玄正三十八年,岁次戊戌。
十一月十二,甲子月甲申日,宜婚嫁。
一向寂寥的云深不知处随处可见明红之色,红绸装点,喜字遍地,不复往日的孤寂清冷。只是往来的宾客虽多,寒暄之时倒也还顾及着昏礼的肃穆,降低了音量地互相私语。
此时夕阳将沉,红霞满天。
祠堂门外。
“话说,你们有谁知道这新娘子的来历啊?”宾客中有人轻声询问。
“听说是个——”便有人压低了声音,“孤女。”
又有人插话道,“我还听说她修为并不如何。”
开头询问之人便道,“这含光君如此天骄,怎地忽然与此等声名未显之人成婚?”
“说的是啊,之前一直也没听说过他有婚约,莫非……”搭话之人挤眉弄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是洛神之姿,迷倒了这姑苏双璧……”
“此言差矣。含光君的品性,大家有目共睹,绝无可能……”有人替蓝湛开口。
有人注意到一双红衣联袂而来,连忙提醒身边的人收敛点,“欸!——新人来了!新人来了!!”
待至看清今日这对新人的真容,场面在清净一刹后,气氛更加火热起来。
只见往日一身素白校服的蓝忘机的抹额也换成了红色,镂着双鹤和鸣的金冠束顶,以云纹为底的喜服上面用金银线绣着灵芝、玉兰、宝树以及仙鹤,朱红衬得他本就俊极雅极的面容愈发烨然若神人,一直凛然的琉璃眸子遇到身侧之人却是似逢春暖。
而平生同样是第一次结婚的倪清华,婚服也是同款样式,只是将仙鹤换成了鸾鸟,取“共骖鸾鹤”之意。云髻之上同样戴着双鹤和鸣之冠,两侧各绾一步摇,丹唇外朗,修眉外娟。艳无俗姿,雅而风蕴。
“含光君眼光倒是真高……”
可不是嘛——瑰姿艳逸的,“下手也是真快……”
蓝忘机和倪清华二人也不在意外人评头论足,同步入了祠堂。
祭堂祖先牌位前,供案两侧红烛燃烧,浸染出一方喜意。
蓝启仁含笑而立,蓝曦臣向随行而来的两名傧相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引赞诵道:“新郎新娘就位。”
通赞:“新郎新娘进香。”
引赞:“跪,献香。”
通赞:“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两人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青席之上,三叩天地,真心实意,未有半分敷衍。
礼生齐道:“一拜天地。”
蓝忘机:他感念上苍安排他们的初遇以及重逢。
礼生齐道:“二拜高堂。”
因东方诸“孤女”的身份,蓝忘机父母也已故去,故而此刻只有蓝启仁站在供案前,慈爱地看着侄子侄媳给他见礼。
倪清华心道:“多谢叔父教导了这么一棵水灵灵的大白菜。”
礼生齐道:“夫妻对拜。”
两人起身,互换位置,女东男西,夫妇交拜。
礼生道:“送入洞房。”
与蓝忘机关系较近之人便簇拥着这对新人去了洞房。
静室门口贴着喜联,左书“芝兰茂千载”,右铭“琴瑟乐百年 ”,横批“珠联璧合”。窗户贴着大红双喜字,屋内点着大红花烛,将内室照得一片红火。
接着还想闹洞房的众人被魏无羡和蓝景仪联手拦住。
“你们要是敢闹,含光君接下来绝对会好好关照你们,你们可想清楚啊!!”魏无羡也想闹啊,可想想绝对会被那两口子记小本本,只得反过来帮他们拦人。
一听这话,被婚礼热闹气氛冲昏头的众人脑子霎时一清,想起往日含光君冷若冰霜的模样,胆一下子没了,鸟兽散去。
魏无羡胳膊一伸,揽过正要从门缝偷看的蓝景仪 ,“别看了,再看下去,你就要被你们家含光君罚死了。”
蓝景仪恋恋不舍地收回投向内室的目光,“魏前辈。”
魏无羡忽然鬼鬼一笑,冲蓝景仪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也不知魏无羡说了什么,蓝景仪霎时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指着魏无羡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你——!!”
魏无羡压低声音,“我什么我,反正那和好酒是你送进去的,要是被你家含光君知道了,我就说是你和我同流合污。”
被拖下水的蓝景仪气得直跺脚,“魏前辈!你这可是要害死我了。”
“安啦安啦,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谁又知道。”魏无羡没诚意地安慰他。
“怎么可能!”蓝景仪双眼无神,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水深火热,“完了……我还是先回去多抄几遍家规吧。”
魏无羡的良心不仅不会痛,甚至还有点儿想笑,“噗——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边的静室内,十二只兔子跑来跑去。时不时有兔子人立而起,扒在两人身上。俩人安抚了一会兔子,便开始了合卺礼。
蓝忘机和倪清华俩人对席而坐,依旧是男西女东,意以阴阳交会有渐。
蓝忘机执壶,向用红线连着的两瓣匏瓜分别注入少许酒液。
“蓝湛,你……可以吗?”倪清华见他端起酒,怀疑从未沾酒的蓝忘机会一杯倒。
蓝忘机道:“今日大喜,无妨。”
于是倪清华和他分别端起一瓣,稍饮一口后,将两杯合好酒搀兑,接着两人换匏饮完。
“蓝湛,这酒好难喝啊,”倪清华把两瓣匏瓜用那根红线系好,还未来得及说这酒的苦涩,便见以为他喝了酒没事的蓝忘机皱了皱眉,轻轻揉了揉眉心,一只手支着额,闭上了眼睛。
“蓝湛?蓝湛……?”
睡着了?
倪清华对着睡着也是一脸严肃正直的蓝忘机挥了挥手,在他耳边拍了拍掌。
全无反应。
高估他了,居然是个一碗倒。想他这么睡会不舒服,倪清华把蓝忘机右手环上她的脖颈,拦腰抱起,放到了自帐顶悬着大红绸缎的喜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
“呼——”倪清华坐在床榻边上轻舒口气,“他睡过去也好,不用纠结之后的合床了。”
人果然是不能立flag,旗子一插就倒。
就在她刚松完一口气,正趁着蓝忘机人事不知,肆意揩油之时,蓝忘机睁开了双眼。
倪清华心虚地殷切询问,“蓝忘机,你醒了啊?”
蓝忘机微微蹙眉,透出一丝委屈,“热。”
倪清华也不疑有他,只当他是修仙之人火力旺盛,盖了被子发热。
就在她将被褥掀到一侧后,蓝忘机仍是微微瘪着嘴,期待她的继续关切。
倪清华再反应迟钝,也知道他这是醉了,“怎么?哪里难受?”
仿佛六岁稚童的蓝忘机转过头去,不答话了。
倪清华怕他是酒后不适,手指点点他胸膛,“这里?胸闷吗?”
蓝忘机摇摇头。
倪清华接着轻轻按住他的胃部,“这里呢?反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