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 完结+番外 (鸽乌孤)
你想起很小的时候听过的一句道家箴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是人世间的神明,悲悯又残酷。
五条悟对咒术家有一种很强烈的倦怠和厌恶感。而你把那些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你知道他很讨厌那些阴沟里的弯弯道道。他夸过你一次,问你想要什么,你说,想要毛豆生奶油喜久福。
他似乎也因为你的话想起了初遇,眼睛眯起来笑了笑,渺然的话音不知道在对谁说,你也喜欢甜品啊,很有品位呢,这个口味的确很好吃。你吃到了从他手里买回来的甜品,但他却没有给你甜品之外的东西,哪怕眼神,无喜亦无悲。
离开本家之后,你并非全然和从前的场合隔离,就算是神子,有些时候也不得不去那些他厌恶的地方看别人虚以委蛇,从前他一个人,后来有你,你说你也想去,于是他把你带过去,咒术场也是名利场,有人的地方哪里都一样,纸醉金迷,觥筹交错,你从一开始的胆怯到应对自如,他在后面撑足了你的底气。曾经对你动辄斥骂的人现在都要高高把杯子敬到头上。
你听到他们在背地里偷偷讨论你“居然真的成了五条悟看重的女人”。你甚至知道了当初几个说想把你娶回去当侧室玩弄的咒术师都断去了手脚,那些人身边不乏更美的女人,但那时一看到你的脸就动了心思。
他们现在全都有心无力了。
五条悟身边除了你确实不再有其他女人,他看上去不像缺女人的人,动作言行总是相当轻浮,就算已过而立,相貌却不曾变过,身边主动上来追逐搭讪的女人却更多了,有年轻的JK,也有成熟的丰润美人,只要他想,哪怕左拥右抱、朝改暮换,入幕之宾都多的是。他比娴熟的风流浪子更具备放-荡的条件。
你对他说:“大人如果需要的话,请提前告诉我,我会帮忙安置。”
五条悟似乎没想到你会说这个,有点被冒犯的生气,但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笑了出来。
“不用。”男人没有看你,声音却很愉悦,“要是有人吃醋生气就麻烦了,以后再有不长眼的过来,直接拒绝掉。”
他的神情很缱绻,温柔。
***
你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话,有理有据地拒绝了所有御三家送上门来的美人。他们以为你已经打通了五条悟的心房,只要有了第一个女人,那么两个三个和无数个就已经没了区别。
但不一样的。
五条悟对你从来没有过那些轻浮之举,他尊重你深以为憾的普通人的一面,以至于你现在也觉得当普通人并不是羞耻的事。你帮他处理事故,帮他做甜点,连他的辅助监督都对你感恩戴德。
五条悟也没有对你表示不满,你确实是他生活中接触最多的女人了,也许不再归属可有可无那一类,除此之外还有个家入硝子,他对她很亲近,总是硝子硝子的乱叫,但对方好像不太喜欢他。
也没有那么不可接近,你想,神子也有很多人的负担,你处理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就能更加轻松一点。
他实在是太累了,你也不是没见过工作的咒术师,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累的,同在高专任职的其他人都有舒减压力的渠道,有的是吸烟,有的是喝酒,在你的印象中,还有更过分的,例如在床上发泄,换很多女人或者男人——你后来知道这是错的,但是这在咒术界是很正常的。如果只依靠对错作为生活标准,那么很多人会发疯。
五条悟什么都不沾,唯一的爱好就是大量甜品。神子是不同于沉溺肉-体欲望的普通人的。他拥有超脱凡俗的品格,垂怜世人却不与之同流合污。
也有过例外,那天你接到了辅助监督的电话,说五条悟不小心食用了带酒精的东西。
六眼不能碰酒精,也是他从不喝酒买醉的原因,就算再痛苦也必须保持着清醒,上天在赋予了神性的同时也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人性。
醉在东京的宅邸,你负责安排他名下房产的清洁卫生,知道路该怎么走,但他不在一楼二楼,而是你从没去过的三楼,那里总是锁着,里面也许锁着秘密,你从来没有进去过,现在那里亮着光。
五条悟就在那里,或许有人在的话就算不上是冒犯他的私人领地。你轻手轻脚地上楼,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低喘声。
卧室的门虚掩着,你站在楼道口,正对着那道缝隙。
“……あ……れん……”身材高大的男人倚靠在床边,你站在门外,隔着一扇门,隔着光,却觉得好像隔了一整个世界。
你不觉得陌生,毕竟生在腐烂的咒术家族,从小就会被培养,很清楚他是在做什么。
室内的光并不明亮,却已经足够看清楚里面的一切,他上身起了一层薄汗,向来清静的苍瞳里不再平静,低沉喘-息中,唇齿间始终流连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れん,怜,你听见他磁性的如同耳语的声音,他是在叫你的名字,一声一声,浓稠的情-欲几乎要化作实质,恨不得将人吞噬殆尽,寸骨不留。
你受惊地咬着下唇后退了一步,在外面站了好久,脑袋里始终一片空白。
高高在上的神子不应该沾染上肉-欲的污秽,可他在欲-海里浮沉的样子,你竟然也不觉得违和。
浑身血液仿佛冻住,你宛如木雕站在楼梯口,腿僵的厉害,也许现在走下楼梯会摔一跤也说不定。
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渐渐变小。也许是睡了,但里面的灯还亮着,在外面迟疑了许久,你向门边走了几步。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精味,还有浓郁的,仿佛石楠花的气味。
他一定是醉了,不然不至于失去了从前的警觉性,当然也可能是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咒术最强的警报并不是人人有资格触碰到开启的地步。
你站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人翻了个身,声音在被子里显得闷闷的,还有点被打扰的烦躁,“干什么?……伊地知。”
“悟大人,”你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讪讪地纠正他,“我不是伊地知先生。”
安静了一两秒,他的嗓音响起来了:“哦。”
“你是,”大概是酒精影响,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想,想了很久,直到你脸上的热度都被夜风吹凉,他才想起来,“……禅院家的那个是吧。”
你小声嗯了一句。
五条悟的语气又温和起来,“是——怜,是你吗?”
在叫你的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忽然又有了勇气:“我,听说悟大人喝醉了,我想也许需要……”
“不用了。”
他很冷淡:“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是之后很长时间里,五条悟对你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
你终于发现了你名字里隐藏着的秘密。
れん,怜,可是如果它不是怜惜的怜呢?
咒术最强不仅是实力上的最强,就连相貌,身材,头脑一并都是最强,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咒术也绝非能够小觑的普通人,你见过很多主动黏到他身边的女人,美到能走红毯的类型也不是没有过,他对女人的态度都不错,可是仔细一看又不经琢磨。
五条悟对那些漂亮又强大的女性都是如此,又凭什么要对你刮目相看呢?
但他偏偏对你确实又有所不同,如果是普通人上有心存欺骗的可能性,可他是五条悟,想做就做,任意妄为,根本就没有对你虚情假意的必要,然而你也确实感受到了他对你和对其他人的不同,尽管存在很微弱渺茫,也许只有一个瞬间,极难捕捉,直到你终于在那一夜发现了这不同的来源。
脑海里始终抹不掉那夜五条悟脸上的糜色,纵欲之事应当是快乐的,他面上的神色却不完全如此,该怎么形容呢?一个人可以同时迷醉又清醒吗?他仿佛在向地狱里不断下坠——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
沉默无声地下坠。
你忽然觉得迷茫起来。
他会拯救任何一个落入困境中向他伸出求援的手,可当沉沦的人是他自己,他又不曾呼救,那谁当救他呢?
或许是れん,你想,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奇异的符号,也许拥有这个名字的女人,就是能拯救他的人。
她一定存在于他的过去,于是你去旁敲侧击了他的故友,家入硝子——看上去对人很冷淡的女人,其实比他另一个看上去很有佛像的朋友要好相处的多。那个叫夏油杰的男人似乎厌恶你——但你又觉得这种情绪似乎不是针对个人,因为他对你留在五条悟身边表示了极大的赞同。至于家入硝子,她没有什么隐瞒,简单的给你讲了一些故事,关于你的名字,和你同音不同字的女孩子,れん,原来真的不是怜。
他爱了她三次。因为也失去了三次,家入很平静地说,所以现在他就是个疯子,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我长得很像她吗?你说,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了你一眼,很平常地说,哪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这话和夏油杰对你说的不太一样,他那双狐一样的眼睛眯起来让人感觉很不适,就像是在算计,“悟这个家伙对女人可是很冷漠的,他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当然也有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