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此病,又复发了,为何是这样?又为何不能是这样?你终究成为了过去,这世间,再也无人能替吾医治了,咳咳……”
毫不留情的转头离开,这名白衣男子手持着伞,逐渐走远。
满目红霞之下,海岸的尽头,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巨浪之下的水晶棺木之中,一名女子陡然睁开毫无感情的眸子。
只见她伸出一只细白的手,一下推开了水晶棺盖,从里面起身,身姿拔云而起,倏然升上了半空。
一身黑衣璀璨如华。
落地一瞬,只见她翻袖一扬,原本波涛汹涌的忘情海一下凝结成冰。
“……”
醒来的人无情无欲,无感无识,只凭借自己的念想,一番操作之后,她人纵身离开,不知去向何方。
与此同时,身在圣灵界的夏戡玄一瞬感应。
丢下手中的笔,他人就是倏然冲出了房间。
“父亲。”夏悯修一下拦住了他。
“我要去找你母亲,以后这里就归你管制了。”
丢下一句,夏戡玄头也不回的走了。
当脚步再次踏在苦境的土地上,夏戡玄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厚重的帘幕遮住了他的容颜。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副画,正是雨禅心的。
“这位小哥,麻烦你看一下,可有见过这个人?”
随便拉住一个人,夏戡玄就急切的问。
他嘶哑难听的嗓音令人发怵,将每个过路的人都吓了一大跳,直摆手没有见过这个人。
整整找寻了三天,未果,夏戡玄脚步又不由自主的走向德风古道,却在外围许远的地方,踌躇不前。
“吾已经是过去的人了,而且如今吾不再是主事,八岐邪神闹动苦境,不知凛儿有没有出手?”
“以他的性子,定能比吾做的好。”
这样想完,夏戡玄的脚步又离开了这里。
而此刻德风古道内部,清圣庄严的门内,
竟是霜殿重立,清乐四扬,儒风复起,英士汇流,旌旗飘荡间。
却见世代已替,主位更易。
“七弦抚尽,何处觅知音,”
“但向朗月空林,翰墨残迹,”
“谁得千秋理?且听松涛竹意。”
“魔祸再起,灾殃八方,天纲倾覆,地维失绪,家国崩离,生灵涂炭,儒者承天道圣心,怎堪乱象如此,今儒门既立,必守心持志,除恶斩邪。匡世扶道,以正天地。”
“持心秉圣,清正天地!”
“持心秉圣,清正天地!”
众位儒生激昂的跟着夏承凛的话,呼喊着,重华看着复出的他,最是开心,夏承凛目光只是淡淡的略过她,并没有多加观注。
“敬掌门前往了解魔祸,情况如何?”
“三界入口被破,空间失衡,魔气四溢,虽青阳子施加封印,暂得稳定,仍恐随时破封欲请三教同力。”
“当该如此。”
正在夏承凛话落,一道声音传来。
“慢着。”
重华看去,:“司卫,凤儒尊驾,无端。”
“为何德风古道,现在似乎是以夏掌门为主掌?究竟发生何事?这位又是……”云忘归说着,将目光看向了清秀矜贵的红衣男子。
“是玉儒。”映霜清也看向了夏琰。
“久见了,慕掌门。”夏琰看向映霜清,声音非常平淡。
“玉儒?”云忘归有些疑惑,:“是指玉儒无暇尊驾?吾以为尊驾早已……”
“早已什么?死了?”夏琰晒笑。
云忘归:“只是不曾再闻尊驾消息。”
“直到现在才有人挂念,可比死了更令人难过,是吗?”夏琰面无表情,话语讥讽。
云忘归直接一愣,:“是说未曾收到尊驾消息。”
夏琰:“呵呵……既无人挂念,又何必多此一举?说回正事吧。”
“当初吾与玉主事,已将完全受邪染侵袭……”敬天怀接着娓娓道出一切。
玉离经:“而后虽受夏掌门,与玉儒尊驾相助邪染解去,身上伤势依旧难愈,而敌方却持续进犯,吾恐心余力绌。”
“是啊,此点我也可以作证,司卫,凤儒尊驾,你们就不要怀疑了,现今咱们正是用人之际,若是门内起讧,恐遭有心人的间隙。”
“如今有夏掌门代为执掌,德风古道犹如再填战力。”重华也站了出来。
云忘归:“是吗?”
“虽玉主事,请吾代为主持,彼此并无分上下,吾知晓忽来改易,你们难免觉吾心思可议,若立场相换,吾也必起疑心。”
“不。”
“但众人安危为重,有何指责,吾尚可担待……”
重华听着夏承凛的凯凯而谈,这不愧是男主人的孙子,就连凯凯而谈的样子,都十分相似。
只可惜,男主人追随主人而去了。
入夜,德风古道一片肃穆。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来人眉目清冷,眼中无任何的光芒,她一人兀自如鬼魅的窜过一栋栋阁楼,然后不由自主的,走到一间亮着微弱光芒的殿宇前。
“留,婷,居?”
“若非当年皇儒的固执,你也不会故去,更不会有后来的局面,若是早就同意吾之提议,今日,留婷居,必还有你之欢声笑语。”夏承凛目光悠远的看着屋内的摆设。
手指抚摸在已经布满灰尘的居所,他眉宇轻皱,意识已经将自己彻底当做了夏戡玄。
几分遗憾,几分痛苦,甚至是恨意袭上心头,那无法抑制的痛楚,就像刀在割裂全身心的每一处。
“太平盛世,才是此世该有的模样,吾定要天下归与一心,再无纷争。”
‘咚咚……’
轻浅的脚步声,走进了房间,夏承凛眉目一转,:“谁?”
“……你!”
看着面前的来人,夏承凛呼吸都凝滞了。
“谁?你?”来人重复了一句他说的话,目光清澈的如同一潭死水。
“是你,真的是你。”夏承凛一下惊喜的走了过来,拉住来人的手,。
“……”女子歪头看着他,表情还是很迷惘。
“不,她死了,你应该不是她!”夏承凛高兴的表情没多久,忽然神情一变,当年他是看着她兵解的!
“死了?”
“你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疤,一见便知。”
‘唰拉’一下撩起女子衣袖,夏承凛凝眉,:“果然不是她,你只是和她长的像而已,既然你能畅通无阻的进来,修为亦是难测,若能为吾所用……”
一下又放下衣袖,看着毫无情绪的女子,:“这样一个没有防备,没有反应,更是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子,若是送去改造一下,必有助力。”
夏承凛想了一瞬再次看向女子,这女子此刻正重复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手腕,疤,”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问爹吧,不写死了,毕竟他是老夏最好的朋友,为他拖着病体出来,还有那一句,一定要活到那个时候,多么绝望,关于他对女主,是复杂的,但也是有情的,像那种男女之情,又是那种亲人的感情
第93章
而正在武林,四处寻找雨禅心的夏戡玄,他此刻心急如焚,拿着那张画像,不眠不休。
整个喉咙火辣辣的疼,手指抚摸在脖颈处的伤痕上,是一条纤细的疤痕,他的嗓子废了,这一整天下来,他问着过路的人,能有一半被他吓的落荒而逃。
看着朦胧的夜色,眸光望向德风古道的方向,脚步踌躇再踌躇,始终不能迈出那一步。
凛儿如今在德风古道,若是禅儿去了那里,也必不会有事,蹲守在附近定能守到。
“皇儒尊驾,唉!等吾找到禅儿,在去拜访你罢。”
“未想,再次归来,物是人非。”
“三界失衡,异界之门洞开,混沌之扉,也需沿途注意,密信给凛儿,也算吾一尽最后的心意。”
翌日,
德风古道,夏承凛再次召开会议。
“邪魔肆虐,北域受侵,方才所对,却并非强将,如此我们之敌对,除自三界通道而出的妖魔,恐尚难以估计,若不能探其行踪,剿其巢穴,灾害必将扩大。”
敬天怀:“需遣各方儒门探查戒备。”
夏承凛:“传令下去吧。”
“但其力虽弱,若不得关窍,也将受其深创,只怕各派力量有限,难以周全。”慕灵风充满顾虑的分析。
“即是如此,何不集合五方圣笔?提升儒门力量?”夏琰自外而来,缓缓开口提议。
“玉儒?”慕灵风讶然,虽后面色微变。
“你们应当皆知,五方圣笔汇聚,便可开启皇儒尊驾当初誓死护守的昊正之密。”夏琰心里冷冷一笑的建议道。
“皇儒尊驾豁命护守,难道不是因为封印不能轻易开启?”云忘归充满疑惑,目光看向了夏琰。
“据吾所知,里面的东西,必能助我们守护儒门。”
“是这样吗?”
“等等,你们提议的不会是神儒玄章吧?”重华听着夏琰句句不离的提议,充满了疑惑。
这个夏琰怎么回事?
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出来之后,只是助儒门平定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