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出什么事情——自己日后怕是都别想出门了。
贾母最是好脸面，之前的事情闹得她一连好几天连觉都睡不着，若是再出什么事情——她怕是真的能“不活”了。
“母亲这里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儿子就先告退了，儿子那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怕是接着就要出门。母亲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好好的休息一会，若有什么需要，就让其他人去办。”
说完，贾赦也不给贾母反应，直接就行礼，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贾母看着贾赦离开的背影，眼神阴狠的吓人，让旁边想要上前伺候的小丫鬟，害怕的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贾赦从贾母哪里离开之后，直接就再次去了保龄候府，跟保龄候说了贾母的态度。
“舅舅也是知道的，那毕竟是赦的母亲，有些事情赦对这母亲也不好说。但是这荣国府的公中——说实在的，这些年被母亲和王氏那个毒妇给霍霍的真是不剩什么了。之前我那媳妇儿还在的时候，治家倒是有些手段，能够保证荣国府收支平衡，但是后来母亲让王氏管家——你也知道王氏那些事情。而且母亲生活奢侈成性，只是她自己吃个饭而已，竟然还弄什么水牌，她一个一顿饭下来花费的银子，都够荣国府所有主子下人吃一天的了。不过是吃个茄子，要十几只、甚至是几十只鸡来配。还有什么‘牛乳顿羊羔’、‘野鸡崽子汤’、‘红稻米粥’，其他的我也就不说了，为了她吃顿饭，荣国府是天天宰猪杀羊的——不知道舅舅这里每天吃饭是个什么章程？”
保龄候比贾赦说的脸都红了，但是那又能怎么办？那是自己的亲姐姐，在外甥这里，总要给姐姐留面子。
“你母亲年纪毕竟是大了，吃食——”
“外甥知道母亲年纪大了，所以在吃食上更要注意，毕竟太医、大夫都说了，这上了年纪的人，吃食什么的要清淡为主。可惜——-母亲不喜欢外甥，从来都不停外甥的话。外甥也不是心疼那点银子，毕竟母亲这么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之前外甥得幸在宫里陪着皇上吃了顿饭，那宫里的御厨厨艺就是好，都是很简单的东西，就弄得很好吃。外甥看着——皇上吃的那一顿都没有母亲那么奢侈。这母亲每日的吃食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想保龄候府。要知道，我们贾家吃的都简答，毕竟是武将出身，我父亲当年那日子过的可是糙的很。”
贾代善长得好，按照一个武将来说，贾代善长得太好了，毕竟单看贾赦的相貌就能想象的出来贾代善的长相。
但是这对于武将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的，当年贾代善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因为自己的长相被其他的武将们嘲笑，尤其是镇国公家的那几只大笨牛。
也是因为这个，贾代善后来越过就越糙了，可惜——他或许是“天生丽质”吧，就算是自己过的很糙，但是那相貌还是没损失几分颜色。
保龄候听着贾赦的话，脸色彻底的变了。
就自己姐姐那个奢侈的性子，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姐姐还在家里的时候，就喜好奢侈。
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而且家里就姐姐一个嫡女，所以什么好的东西都紧着她。
再加上母亲的帮扶，姐姐当年在家里，那生活质量可是直逼父亲，就是母亲的房里有时候都没有姐姐那里好东西多。
后来姐姐出嫁了，没想到竟然更加变本加厉了。
光听贾赦说的姐姐平日里吃饭——虽说不是花费的自己的银子，但是因为近来日子不好过，保龄候听着都觉得心疼了。
若是姐姐那奢侈的生活被传出去——他们保龄候府怕是也好受影响吧！
毕竟当年贾代善过的多糙大家都知道，完全没办法背着良心说是贾家过的奢侈。
这样一来，这“奢侈成性”的锅可就要保龄候府背了。
这么想着，保龄候决定明天再去荣国府一趟，这次就算是威逼，也要让姐姐将银子拿出来，绝对不能连累到保龄候府。
这一顿饭吃的都比皇上花销还大了，怎么好意思说没银子！
贾赦不知道保龄候是怎么跟贾母谈的，但是在第二天他果然拿回了之前贾母贪墨的银子，这就足够了。
拿回银子之后，贾赦让人清点了一下现在的公库，就提出了当年荣国府向国库借的银子，带着银子直接去了户部还钱了。
贾赦来还钱，可是连户部尚书都惊动了。
要知道，他接待的，从来都是来户部借银子的，这还银子——真的是头一个。
所以，贾赦这次可算是体验了户部的最高待遇，户部尚书亲自接待，同时好茶好吃的伺候着。
但是——在贾赦还没有离开户部，荣国府来户部还了借国库的银子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
其他人家还好说，虽然也在心里暗骂贾赦不地道，但是——还可以控制。
但是四王八公中的其他几家，可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四王八公从来都是同气连枝的，就算是平日里自己内部有些小争斗，但是那都是“自家人”的小打小闹，在对外上——他们从来都是共同进退的。
现在就贾赦突然跑去户部还钱——这——这简直就是陷他们于“不忠不义”。
只是这贾赦现在还在户部里，他们也不好去户部，万一被户部尚书抓到了，问他们什么时候还钱——他们要怎么说？
只不过这贾赦在户部——宁国府那边不是还有人在吗？
贾敬可是还在呢！
虽说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但是人家宁荣两府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因此，在暂时找不到贾赦的情况下，所有人都默契的直接找上了宁国府。
“这个——哎——”
“敬哥也不要总是唉声叹气的，这贾赦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突然跑去还钱，也不跟大家商量一声，这是要让我们怎么办？”
“就是——他家里有钱，巴巴的跑去还钱了，他表了‘忠心’了，可是我们呢！”
“这次的事情，荣国府必须要给个说法才可以！”
“没错！没有贾赦这么办事的，他这个样子，日后大家若是有什么事情，哪里还敢再叫他！”
贾敬听着其他人对荣国府的声讨，自己的内心——也很无奈。
“赦弟那边——你们之前也听说了吧——赦弟之前曾经——”
贾敬虽然说的含含糊糊的，但是所有人都想到了前段时间，荣国府发生的事情。
贾赦被贾母逼的竟然“撞墙自杀”，他们虽然有些不太敢相信，但是后来也有人上门探望，然后证实了传言。
所以——
“这次荣国府去还户部的银子，跟之前的事情有关？”
“也不能说是完全有关，但是——总是有些联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借钱的时候，四王八公都借了不少，这几年国库空虚，他们也都是知道的。
陛下也才曾经暗示过让朝臣们还了国库的银子，但是——他们都借了不少，虽说能够一次拿出那么些钱来，但是——拿出了那些钱之后，他们的日子可就要过得紧巴巴的了。
他们都是从小享受到大的，怎么能够过得了那样紧巴巴的日子。
因此——这钱是绝对不能换的。
再说了，整个朝堂上，也不只他们借了银子，几乎整个朝堂都借了国库的银子，若是他们还了——这不是将整个朝堂都得罪了吗？
所以——银子是绝对不能还。
还有，他们也必须要尽快搞清楚贾赦到底是为什么去还银子，然后好好的衡量一下，贾赦还国库借银这件事情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哎——我也只是知道一些事情，具体的不太清楚。好像是因为之前张氏和瑚哥儿的死，然后那边老太太对赦弟一家的态度——你们也是都知道的。后来好像还牵扯出了什么‘偷盗夫家财产’的事情。”
贾敬看似将事情都说了，但是却有都说的不清不楚，最起码的，这“偷盗夫家财产”的是谁——他就没有说。
“后来，赦弟将银子都要了回来。然后凑了凑家里的银子，就拉着银子去了户部。说是——他要先将家里的欠银都还了，不然日后分家——政二弟分了银子走了，欠银都算是他的。他跟政二弟现在两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闹得是势同水火。赦弟自然是不愿意让政二弟占便宜，赦弟现在——给人感觉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简直就好像是只要能够让政二弟一家倒霉，他愿意拉着整个荣国府去陪葬。现在赦弟连琏哥儿都送到张家去了，自己每天都在家里闹腾。哎——”
其他人在听到贾敬的话后，想着这段时间荣国府的发生的事情，然后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再想想贾敬刚刚话里的那个意思——还有他们听到的关于荣国府的各种流言——
好吧——若是那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也会疯魔的。
只是若贾赦一直都是那个状态——他们日后在跟荣国府的交际上，怕是要注意一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