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贾家的坏孩子带着学坏,又被人故意引导,薛蟠这傻孢子还真就信了薛家财大气粗,被贼盯上了。被发现后特意弄了这些事出来转移注意力。
人家这么说,薛蟠就这么信。回来还信誓旦旦的跟薛姨妈和宝钗这么说。薛姨妈闻言当场变了脸色。
她又想到了那个抢她被子的‘鬼’了。
如果不是鬼,那抢她被子做什么?
说完这些,薛蟠又跟薛姨妈母女说了一回依傍荣国府居住都这般了,若是真搬回自家,怕是会叫更多人盯上。如今王子腾不在京城,真出了点什么事,岂不冤枉?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薛姨妈听完看了一眼一旁沉思不语的宝钗,问她怎么说。
宝钗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不过想着若真是宵小干的,那她们家搬出荣国府后说不定更危险,于是便暂缓了出府之事。
辗转知道薛家打算的湘云整个人都无语了。
翌日一早,湘云看着一脸憔悴,顶着黑眼圈揉腰的周奶娘,眼神闪了闪,终于良心发现的叫来翠缕让她去找府里的工匠给她的床上加装个木门。
“以后奶娘就睡在外间吧。翠枝,”似是想到了什么,湘云朝一旁的晴雯说道:“我前儿让人回送来的那匹织金红呢?那是专门买给翠枝绣嫁衣的,你找出来给她,别耽误新娘子出嫁。”
翠枝闻言,红脸嗔道:“姑娘~”
“我也不瞒你了,咱们还给你准备了份嫁妆呢。等嫁衣绣好了,我就放你家去。”
说完又笑眯眯的说道:“你别怕,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回来,姑娘肯定给你找回场子。”
“姑娘。”翠枝听到这句话,心里别提多感动了,同时也多了几分羞愧。
她当初来侍候大姑娘的时候,真没存什么真心。本是奔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念头去的,成了姑娘身边的大丫头时,翠枝想的也不是如何尽心服侍大姑娘,而是想着成了候府小姐身边的大丫头,身份涨了,月钱涨了,有体面又见识了,将来更能说份好亲事。
除了这些,翠枝想的更多的就是自家的出路,大姑娘能不能带飞他们。
如今被湘云如此善待,翠枝心里什么滋味就别提了。
湘云看向翠枝,多少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她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真诚’的跟翠枝说以后。
晴雯找出那匹湘云说的织金红,羡慕的看着翠枝。
这匹织金红之所以叫织金红,就是因为在织的时候掺了金线。可以说如果将这一匹料子穿在身上,那无异于是将两锭金子贴身上了。
除了掺了金线,这匹料子的其他地方也都极好。用来做嫁衣,怕是一般小官人家的姑娘都舍不得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儿狼,不过一匹料子就能套住身边大小丫头的心思,湘云认为还是值得的。
与翠枝说完,湘云又笑嘻嘻的打量她这一屋子的小美人,翠缕,晴雯,小桃,葵花,然后微抬小下巴,特得意的说道:“放心好了,你们家姑娘一定会一视同仁哒。”
逗了一回趣,这一天的吃喝玩乐就又开始了。
不过…还得上学。
吃过早饭,湘云跟三春去上女先生的课,宝钗有时候也会过来上课,今天宝钗便来了。五人带着丫头去女先生的屋子上课,一上午的课上完,又回荣庆堂吃午饭。
等午睡的时候湘云回到房间,便发现早上她叫人弄的那个门已经装上了。
镂空的设计,差不多两尺高的样子,对开的门,上面用木条固定的那种。
这会儿周奶娘正带着晴雯在那里做小褥子,说是怕湘云翻身的时候撞到门上再疼着她。上面搭条厚一些褥子,即便湘云睡觉再不老实,手脚打在那上面也不会受伤。
“早应该弄这个门了。”湘云坐在周奶娘身边看她做针线,“不过嬷嬷不许离我太远,您就在外间住。”
“好好好,都听姑娘的。”
周奶娘和晴雯手脚快,又是做了半个上午的,不过再做了两刻钟便做好了。看着二人将做好的褥子搭在床门上比划,湘云还笑眯眯的凑到床上看。
过了一会儿,便打了个哈欠歪在床上睡着了。看着湘云睡着了,二人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但愿有了这个床门,他们姑娘再不会掉下床了。
下晌,女学不上课,湘云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侧身躺在床上,一条腿还搭在床门上。
看到这样的睡姿,湘云也不由囧出了一条黑线。
她就纳闷了,上辈子的睡觉习惯怎么也跟来了呢。摇了摇头,一脸不是她错了,是这个世界有问题的湘云,下晌过得也相当的丰富多彩。
是夜,吃过晚饭,又陪着贾母打发了一会儿时间,到了就寝时辰,湘云便一如往常那般的回房睡觉了。
一连好几天,湘云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周奶娘见状晚上也不怎么时不时的起床过来里间看湘云的情况了。然后这一天,周奶娘睡前喝了一杯湘云给她的果子酒。等醒来的时候就听说梨香院那边又出事了。
看着一脸好奇,非要去梨香院围观的自家姑娘,周奶娘不由头疼极了。
这薛家到底什么时候搬走呀。
哦不,现在是必须要搬走了。
他们是想住也住不了。
第74章
“好姑娘,消停些吧,老太太刚就叫人传过话了。”周奶娘怕湘云偷偷跑过去,赶忙将贾母不叫宝玉和姑娘们过去瞧热闹的吩咐说了。随即又劝道:“姑娘前几天就嚷嚷着要吃什么佛跳墙。晨起那会儿酒楼的伙计来传话说东西都备齐了,请姑娘过去瞧瞧呢。”
府里太危险了,先将姑娘支出府去吧。
湘云闻言先是对周奶娘皱了皱小鼻子,带着小点不满的小声说道:“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了,嬷嬷还拿来唬弄我。”
周奶娘也不以为意,又问湘云早饭在府里吃还是一并在外面吃。
老太太已经带人赶过去了,想到梨香院的情况,别说上房那边不会摆早饭了,便是中饭晚饭都未必会摆了。
湘云摸了摸肚子,说了一句在府里吃又扬声喊小桃,叫她看看三春和宝玉吃没吃,没吃一块到她房里来聚餐,他们开个八卦碰头会。
少时,宝玉和三春都过来,每人都是一脸八卦急于分享的样子。湘云见状,也心急得不行,等丫头们将五人的早饭都摆好,便将丫头们都打发出去,这才跟姐妹们一块说梨香院的奇葩鬼事。
“怎么说,怎么说?府里都是怎么传的?”别看湘云是那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她也对各个版本的流言和梨香院后续事件非常感兴趣。
探春见问,直接语速飞快的说了第一种流言,“府里的嬷嬷们都说是国公爷瞧不上薛家一介商户,给了警告还不搬,这才一气之下将房子收走了。”
“听说宝姐姐的头发还被种在了土里。”宝玉更关心这种消息,“老太太不叫咱们过去,竟不知道少了多少头发。”
“我听说是从头皮上生生拽下来的。”惜春在一旁接道,“说是国公爷回阴宅的时候想要带回去,最后只带走了一截。”
“嘶,这,这么血腥的吗?”湘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如今造谣的成本都这么低了?
迎春见弟弟妹妹都说完了,也在一旁将早起收到的消息说了几句。
总之今天整个荣国府众心纷纭,但规格结底就只一个中心思想:
国公爷显灵了,国公爷不高兴了,国公爷闹情绪了。
吃完了早饭,湘云坐车出去时,上车前还看了一眼梨香院的方向。一脸语重心长的说道:
“让祖宗受累了。”
╮(╯▽╰)╭
梨香院到底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从周奶娘那杯果子酒说起。
宝玉正在学酿酒,湘云也时常从外面带些酒回来给宝玉品鉴。后来湘云定制了套小巧制酒器皿,宝玉又让人打扫了一处荣庆堂的空屋子,如此一来,他的专属工作室就建起来了。
昨天那果子酒就是宝玉弄出来的,味道不及他们家常喝的,但到底是宝玉第一次弄出来的东西,大家都挺给面子就是了。
湘云特意留了一小杯,等晚上就寝的时候给了周奶娘。
知道这是湘云特意留给自己的,不胜酒力的周奶娘一边感动湘云待她亲近与旁个不同,一边一饮而尽。
睡前一杯酒,直接叫周奶娘一觉到天亮。所以她压根不就知道湘云半夜出去过,还干了件惊心动魄的缺德事。
三更过后,湘云掀开被子,打开床门下床。没有穿衣服,只是披了件带帽的薄斗篷便打开窗户利用异能出了屋子。
院子里极为安静,湘云怕叫守夜的婆子发现,只挑灯笼照不到的地方走。轻手轻脚的来到院门处,又是用异能将自己偷渡出去。
站在院门外,看一眼幽深昏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夹道,湘云咽了咽口水,多少有些害怕。
右手成抓,翻转为托,当掌心出现水意时湘云朝前路猛的一挥手,瞬间一条水马出现在夹道上,湘云跳上马背,借着异能操纵水马朝梨香院的方向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