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你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
韩老板:听说是京城。
知府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吗?
韩老板:听说是皇商唐家的。
……
知府:“就都是听说的呗?”
“…嗯。”
知府大人都无语了,若不是真知道这家伙被骗了,还以为他是故意上门戏耍朝廷命官的。
知府大人头疼的叫来府衙师爷,先画个相吧。
再将画相送到各州府张贴一回,能找到人自然好,找不到人也只能认命了。
至于什么皇商唐家?
亏你还是个生意人,难道不知道皇商唐家去年就被抄家了吗?
“大人,我怀疑是元氏设套害我。”韩老板懵了一下,又将之前他想到的某件事告诉知府大人。
最近被他坑的就那个姓元的小丫头,这丫头能带着人将晋交会搞得有模有样,还不从他要被坑的银子,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之前他还以为那起保证金的生意是那小丫头背后阴自己,现在瞧着肯定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将他坑回来。
知府头疼的抚额,若不是这货三节两货从来没差了他的孝敬,知府肯定不想再见这混蛋。
人家在州府既捐图书馆,又捐良田的,看起来就不像差钱的主儿。就算是她干的,你有证据吗?
再一个,既然知道人家不是软蛋,你还不赶紧的将坑来的银子还回去,那能怪人家坑你吗?
韩老板:“……”
*
从韩老板那里进了货后,湘云也没立时将货拿出来。一来时间太短说不定姓韩的反应过来追上来。二来也是十辆拉货的马车已经满满当当的了,没必要再给车队增添负担了。
这批货是有清单了,清单册子是那两个托给湘云的。
湘云按着清单先整理了这批货,又将之前的马车堆到一起,准备回头仔细检查一回将痕迹抹掉。
湘云担心马车或是车轱辘什么地方做了商户的标记,一但拿出来就成了证据。
收进来的那些马,都被湘云赶到空间另一边的草场上去了。
草场不大,但草长的极好,也能自给自足。最重要的是跑来跑去,也不拘束。
湘云每到一处都会进一些货,发现师宣比她更适合出面后,湘云也没拧着劲非要出头不可。她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斗地主的,自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因为湘云短时间内不想扩大车队,所以她带出去的商品也是随走随卖。
湘云有意历练露珠,直接将她提成帐房。不光管着她们一行人的饮食起居,有时手上还要经一些货款。
因她和师宣接触多了,难免不引来些闲言碎语,然这两人都没那个意思,请示了湘云结拜成了异性兄妹。
其实刚开始有这种苗头的时候,湘云便知道了,但她觉得二人年纪相仿,要是能进一步也挺好。不过见二人都没那个意思,湘云也就将这些事都丢到一旁了。
出来后,一天十二个时辰,湘云的异能就能用上十个时辰。哪怕是睡觉,湘云都要用异能做个陷井不可。
湘云知道这是出门在外身边没有太信得过的人导致的,同时也有上次胤禟体贴她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有些累,但异能却在这种长时间的使用中以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增长,也算是件好消息了。
湘云的车队到达陕西和山西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时,胤禟也正在为他的‘大清逆子’正名。
他疯没疯不知道,但他真的将当今气疯了。
金銮殿上,当今像疯了一样的对着胤禟咆哮。一边咆哮还一边用手指着胤禟跳脚蹦跶:“滚,给朕滚,朕没你这个儿子。”
众人:完了,当今都气糊涂了。
第230章
当今是五月初返京的,胤禟是五月末回的京城。而史家被抄,湘云出走都是二月中旬的事。
这期间,弘晳昼夜兼程证明自己没果奔,并且顺利的给他四叔解了围。他四叔并不感动,甚至有些毛孔悚然。
因为以他的眼力和阅历竟然看不出弘晳在说谎。
再然后弘晳有臆症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
当今待弘晳的情份绝大部分来自爱屋及乌,他会为了太子而将弘晳高高捧起,也会为了不叫人非议太子而将弘晳圈禁起来。
弘晳一脸震惊的看着当今和四爷,指着四爷的鼻子大吼大叫,说四爷陷害他。
四爷那张冷脸铁青铁青的,心里既有被弘晳勾起来的愤怒,也有对先太子的同情。
先太子何等人物,竟然出生这等臆病儿子。
当今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对李德全摇了摇头,李德全便明白的拿出帕子塞了弘晳一嘴将人迅速拖下去了。
“皇阿玛,还有弘晋呢。”四爷见当今脸色不好,以为他又想到了太子。当然了,他也想到了太子,于是这会儿特么真诚的对当今说道:“弘晳是李佳氏所出,弘晋是林佳氏所出,弘晋自幼由太子妃教养,皇阿玛不妨将其召到御前伴驾,以慰思亲之情。”
对于四爷的提议,当今并不想采纳,不过弘晳得了这种病,太子的儿女也就只剩下弘晋和太子妃所出的三格格。
当今想了想也没召他们兄妹南来伴驾。让人连夜送弘晳回京,还命四爷督造理亲王府,同时又下了道圣旨封弘晋为理亲王,三格格为和硕公主。
至于弘晳…圈着吧。
当今发话,四爷督造,理亲王府很快就建好了,当今回京前太子妃便带着弘晋兄妹以及东宫一干搬到了宫外的理亲王府。
四爷在督造的时候,特意在理亲王府的西侧划拨了一处大院子,弘晳之后便被关在里面。
弘晳一会儿以为自己是犯了臆病,这一切都是假的。一会儿又清楚的知道他真的完了,彻底完了。
像只困兽一般的弘晳又觉得是弘辉害他,在吼着弘辉的名字,高声咒骂弘辉不得好死。
除了弘辉,还有四爷,三爷,九爷等等所有他认为的敌人,甚至是连当今都被他骂过。说他没病,谁又信他没病呢。
弘晋因为异母哥哥会作,靠着他老子最后的福荫捞了个亲王,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不过只飘了两天不到,弘晋就被太子妃拉下来了。
没有见那些再次扑上来的太子旧人,只闭门谢客一副一心只读圣闲书的模样。
~
胤禟回了京城,没有留在自己这边而是直奔湘云的私宅。
湘云的房间依旧保持原样,就连房间里的熏香也是她喜欢的味道。叫来了图嬷嬷仔细询问了一回湘云是怎么离开的,露珠和元良又是怎么消失的。虽然之前已经了解到了一些,可胤禟还是想要再确认一遍。
图嬷嬷将湘云临走前留给胤禟的信递了过去。
信上就只写了那么一句话,胤禟看着看直接被湘云的赖皮气笑了。
当真他看不出来吗?
这丫头早有出走之心,不过是一直没有出走的理由罢了。
今年闰四月,算起来已经快五个月没见过那丫头了。又看了一眼湘云的房间,拿着湘云梳妆台前放置的小玉梳攥在手心,胤禟才大步离开私宅。
洗漱更衣,胤禟进宫请安,面上看似平静却总给人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按规矩胤禟应该先给当今请安,然后再进后宫给宜妃姐妹请安。不想胤禟却是直接进后宫,不管不顾的先给宜妃姐妹请安去了。
他多久没见湘云了,就有多久没见自己老子娘,此时宜妃和郭贵人见到胤禟哪怕收拾过了也难掩憔悴的脸都心疼得不行。
她们跟着当今南巡,虽不是第一时间知道湘云失踪的人,却也跟当今前后脚知道湘云消息的。
对于湘云的离开,二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以为她会去找胤禟,然而当见了胤禟后,宜妃姐妹才知道湘云并没有去找胤禟。
想到胤禟的脾气和待湘云的那点小心思,宜妃姐妹也犯愁了。
这丫头别再出什么事。
说起出事,胤禟虽然担心着急得跟什么似的,但他却又潜意识里知道湘云不会出事,至少出事的不会是湘云。
他更难过的是湘云走的决绝。
自己待她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走?
自己哪里不好,竟叫她这般毫不留恋?
长的不好?能力不够?还是出身不行?
想起来了,是出身。
她一直嫌弃自己的出身。
……
从翊坤宫出来,胤禟看了一眼乾清宫的方向直接出宫了。
翌日早朝上,因使团与罗刹国的谈判很是顺利,当今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然当堂封了胤禟为郡王。
这个郡王,是胤禟一直想要而当今一直没给他的。这会儿给了胤禟,却叫胤禟觉得好笑,也有些不屑一顾。
从队列里站出来,胤禟报复性的对当今笑,然后当堂为史家大房说话。
因涉及到平安州和太子直郡王的死,又有不少所谓的证据摆在那里,史二叔夫妇被处斩,家中子女悉数被流放宁古塔,不过湘云那笔嫁妆的下落却成了谜。史家长子没了十多年了,自是不可能与这件案子有关,若史家长子无辜,其孤女也应该无罪,请皇上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