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愣了一下,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了。
当今比她还缺德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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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扶桑还不知道他们即将迎来一位驸马爷,也不曾提前给他们的将军找个‘私生女’回来做公主,等大清的驸马爷到了扶桑,彻底麻爪了。
不过此时的他们却还在无知无觉中,但接了圣旨的理藩院却一个头两个大了。
这个婚事按什么规格操办呀?
人家都是送公主郡主去和亲,他们大清到是开了个先例,直接送了驸马出国。且不说如此安排是否有失国体,只是从无先例可循这一点,他们就不知道这事要怎么操作了。
去国书给扶桑,让他们准备个公主等着?
另一边,朝中不少大臣御史言官也都听说了这事,正磨拳擦掌准备上两道折子的时候,却又被人送了降温的字条来。
敢为了这件事上折子,就做好阖家陪着驸马爷去和亲的准备吧。
就…当今乃千古一帝,此等安排定有深意。我等不才,不敢窥探上意。
相较于朝中大臣,勋贵世家的反应,卫家那边的气氛就诡异了许多。
早在卫若兰救下宝玉的时候,卫老爷便派人去接卫若兰回府养伤。同时还厚颜无耻的等着荣国府上门致谢。
不想荣国府就不是个讲规矩,走寻常路的人家。卫若兰说不回府,荣国府也便留人在自家地盘养伤。不光如此,因着当时宝玉对卫若兰的同情和怜悯,他们还对卫老爷甚至是卫家有颇多微词。
总之就是荣国府冷处理了卫家,卫家没等到荣国府的感谢,又有卫夫人从中作梗同,更叫卫老爷等人担心卫若兰若是从此起来了,再反过来报复卫家。
在各处还在僵持的时候,卫若兰的赐婚圣旨下来了。
就在卫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反应过来的卫若兰在住进理藩部后提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希望卫老爷和他的弟弟们送嫁。
没错,就是送嫁。
卫若兰一直想要站在高处,然后狠狠的打压卫家,将他们像蝼蚁一样踩在脚下,看他们狼狈挣扎。他想让卫老爷悔不当初,让卫老爷知道自己的有眼无珠。可这一切的期待都被这道赐婚圣旨给打散了。
既然看不到那一天了,那就带着一块走。能不能回来…就全凭天意吧。
此时的卫若兰已经笃定自己的那些算计被人一眼看穿了。
不光被看穿了,还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起子救命之恩的真相。
想到这里,卫若兰连想让人给宝玉传话的心思都没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宝玉。
可能是嫉妒,也可能是宝玉太干净了,整个人都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池,将他照得更加的不堪吧。
如今结局已定,他自然也没了与宝玉虚与委蛇的心情。说不定宝玉现在也不想写他呢。
宝玉确实是不想见卫若兰,在知道了卫若兰的那些算计后,他一边想要去质问他,一边又怕答案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宝玉多少将那些人的死归到了自己身上。
在宝玉三观还没有养成的时候遇见了换了芯子的湘云。
湘云未来人的思想原就对宝玉的影响很深,但其实不管有没有湘云,卫若兰如此对待有孕侍妾和下人都叫宝玉不寒而栗,厌恶愤怒。
此时宝玉收到了赐婚消息后,先是同情了一回扶桑公主,之后继续眼不见心不烦的读书。袭人见宝玉这般,以她对宝玉的了解,便知道这个卫若兰一定是做了什么叫宝玉无法容忍的事。
正想要问一回呢,就见鸳鸯来寻宝玉去上房说话。于是袭人连忙上前给宝玉整理了回身上的袍子,带着某种探知秘密的心思跟着宝玉去了上房。
贾母那里在诧异当今为什么会上这么一道圣旨,但不管怎么说以卫若兰对他家宝玉的救命之恩来说,他们家都得上门道贺。
贾母让人备了礼,想叫宝玉走一趟。面对难得的放风机会,宝玉却放弃了。
他要读书!
贾母/众人:“……”
这里面肯定有事。
*
卫若兰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毕竟之后全程都是外交问题了。此时京城上下更为关心的是皇妃省亲的事。
皇太后的寿诞一过,各家的省亲别院也都紧赶慢赶的完工了,荣国府的省亲折子夹在一众省亲折子中间,并不显眼。
当今允了皇妃正月十五那日出宫省亲,之后便又叫户部的人报了一回国库的帐。
得到了一个理想中的数字后,当今心里便又升起了南巡的念头。
扒拉着手指算了一回明年什么时候南巡,内阁又送了重修国子监的奏折来。
国子监可是个要紧的地方,这笔银子不能省。想到这笔支出,再想到南巡的花销,当今当即下令:“着皇九子胤禟督办此事。”
让老九督办比叫工部直接办能省不少银子。
正与湘云去城外吃素斋的胤禟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对湘云说道:“肯定是有人想爷了。”
第171章
“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沟销。”马车刚行至府门前,等候多时的史湘渝便冲了过来。
史湘渝已经在府门前等了小半天了,她之前也曾来找过湘云,但湘云除了第一次见过她,之后都是避而不见。这次过来时听说湘云‘又’不在府里,便犯了病的守在门口非要见到湘云不可。此时见到马车回来了,才恍然大悟般的想到原来湘云真的不在府里。
拦着马车不叫动,整个人执拗又疯狂的扑到车前。元良吓了一跳,连忙与其他跟车的媳妇拉住史湘渝。
这位可是个会时不时犯病的。
湘云掀开车帘,胳膊搭在车窗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史湘渝。
“凭什么?”湘云对史湘渝这种强买强卖,逼着她帮忙的样子很是不屑,“凭你那二两重的脑子和记仇的性子?还是凭你当初推我下河的恩德?我没有落井下石都是我本性纯良,你还好意思让我反过来帮你?啧,还我们之间的恩怨?真是好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但想到史湘渝的病,湘云便将更刻薄的话都咽了下去。
不看挣扎不休的史湘渝,湘云直接对元良吩咐道:“将人送回保龄候府。”
说完一脸扫兴的放下窗帘,非常不满的对身边的胤禟说道:“怎么都将我当软杮子捏呢。”真以为放出史湘渝来,她就会心软的妥协?
做梦还比较快。
“巴录做的那些事,雅尔江阿已经获悉了全部。一但叫雅尔江阿继承简亲王爵位,巴录势必要为他之前的野心付出代价。”
雅尔江阿原和八爷走的近,但八爷却不是真心想跟着直郡王这个皇长子干大事的。后来八爷废了,雅尔江阿便消停下来了。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之时,雅尔江阿受舅家指点,直接求到了太子面前。
太子是元后嫡子,雅尔江阿也是原配嫡子。
当今有继后还有满官妃嫔,雅尔江阿的老子也有继室和侧庶诸女。不过最不同的是当今只有太子一个嫡子,而雅尔江阿的老子除了他这个嫡长子外还有继福晋为他诞下的三个儿子。
于是太子出手了,他一边感怀身世,一边还想要收拢雅尔江阿和简亲王府的势力。如今的情势看着是雅尔江阿占了上峰,但胤禟却觉得以他老子的缺德性情和爱惜羽毛的架式,最后肯定会便宜了旁人。
不过叫史湘渝跑这来求人…怕是史家那边也默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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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说的那个竞标的事,再跟爷说一遍。”马车入府后,胤禟提前下马车,湘云一直到穿过夹道才下马车。换了身衣裳,正在房里与人说史湘渝的病又严重了,胤禟便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湘云抱着手炉歪头看向一进来就坐到炕上,还非常不客气脱鞋盘腿大坐的胤禟,“出什么事了?”
胤禟挥了下手指,一旁的秦八两立时将当今叫胤禟督办国子监工程的事说了。
话里话外都是当今明摆着想叫胤禟做赔本生意的险恶用心。
湘云走到胤禟对面坐了,左脚踩右脚跟想将脚上的绣花鞋脱了,露珠见了连忙蹲下来。
脱了鞋,也学着胤禟那般盘腿坐在炕上。湘云一边让人拿了茶具来,一边问胤禟:“所以你想弄个公开竞标?”
女学教的茶道,湘云学的一般,不挑剔的人到也不会嫌弃什么。冲了一壶铁观音,给胤禟和自己分别倒了杯,湘云才就着茶点说起了公开竞标的事。
当今的意思是不直接从工部走活,而是叫胤禟手底下的工项接了这差事。但如此一来,就容易让人说胤禟中饱私囊,若工程上再出了什么事,胤禟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即便这个时代没有十几,上百层的高层建筑,但像雅尔江阿那边的建筑事故也是够呛。
“……什么工程都得过了三四月,年前定下图纸,之后咱们自己再出个大致的费用明细,等咱们心里有数了,出了正月叫人来竞标也不晚。回头再将所有参加竞标却没竞上的人组成一支质检团和着四爷那边的人一块弄,既便宜又省事,还不容易出事故。”
工程款是固定的,之后又有竞争对手监工,想来不管是谁家接手了这单买卖都得用上十二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