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个挑起人心思却不负责的渣女!
苏书:“等此间事了换回来的时候大叔慢慢修吧,自己加的家规自己删。”
蓝启仁:“……”
说了那么一大堆,两人终于将“小课堂作业”交到了苏书手上,苏书当然不知道对不对。
“胡子大叔,你瞅瞅。”
蓝启仁:“……”
苏书:“别告诉我你不清楚啊?”
蓝启仁:“不是,我在想。”
苏书:“傻眼了吧,从来没统计过吧?”
蓝启仁:“在这之前确实没人统计过,也或许有人统计了但我不知道。”
有新词出现,但蓝启仁已经懂这意思了,觉得再没比这个词更适合了,用得毫无负担。
苏书却突然发现一件事:“大叔,你都不自称老夫了。”
蓝启仁:“我不老。”
苏书在心里放声大笑,直到蓝启仁与她说忘机魏无羡少记了十几处被封锁再不能进出的怨气之地,以及几处灵气秘地,又将他们写的与他所知出入的十来处怨气之地指了出来。
苏书指出那十几处问道:“这些地方,现在已成怨气聚集地了?”
魏无羡点头:“是的先生,这是我与江叔叔还有江澄出去除祟时亲眼所见。”
苏书便又指出封锁怨气之地以及几处灵气秘地。
又是魏无羡道:“先生,这里和这里的灵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在来这里的前几天这两个地方我还去打……过。”
苏书默,没说完的打,是打山鸡野兔吧。
而后问道:“根据这个结果,你们看出了什么?”
魏无羡看了看蓝忘机,蓝忘机道:“怨盛灵衰。”
魏无羡补充道:“灵气在缓慢消失,怨气却是增长得很快。若是继续下去,我们这一代的可能还好,但我们后辈就会面临灵气越来越少,怨气越来越强,直到最后可能灵气消失,只剩怨气的地步。”
苏书问:“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是什么?”
蓝忘机:“怨气难以灭绝。”
魏无羡思考了一会道:“先生,我与江叔叔他们出去除祟,遇到邪祟不管大小厉不厉害都是除了的,但在江氏辖地之外,或者辖地内偏僻的地方还是有很多邪祟,因为都是些小邪祟,很多仙门明明收了供奉却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因为那些邪祟在他们眼里很小,不值得出手。但这些小邪祟对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各处常常怨声载道,这个有没有关系?”
蓝启仁道:“这些人真是枉为修士,仙门败类!”
苏书安抚着在脑袋里怒喝的胡子大叔,颔首道:“这两个原因,干系应是很重的。可还有别的想法?”
魏无羡道:“先生先前有言,灵气未必好,怨气未必坏,万物皆求平衡,那是否可以研究怨气,让怨气同灵气一样为人所用,这些怨气是否就可以减少了?”
苏书:“按道理讲是可以的,但你觉得可行吗?”
魏无羡:“先生说的,未尝不可。”
苏书:“确实未尝不可,不提创立新道有多艰难,便是成功了,会面临什么你可知晓?”
蓝忘机与魏无羡皆凝眉沉思。
魏无羡道:“即便使用怨气能够缓解怨气速增灵气消减的局面,但大多数人可能是不信的。一直以来修士皆修灵气,中途可能未必没有想过修其他的,但都夭折了。是不是,非我同类,其心必异?”
苏书颔首:“你看得明白,但不仅仅只是因为非我同类。”
魏无羡仔细想,蓝忘机认真听,而后魏无羡摇头:“学生想不到了。”
苏书道:“对未知的恐惧让人不愿接受其他的声音,在众口一词的声音中一旦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不管是排除异己,对未知恐惧,木秀于林,还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总之没有一条,是让他们放不同声音成长,只有扼杀。为了光明正大的扼杀,会安一个邪魔外道或者别的不好的罪名,然后踩着被扼杀的人的尸骨给别人当反面教材,这就是邪魔外道的下场,不可学他,要走正道云云。”
蓝忘机目中有些迷茫。
苏书问:“忘机有疑?”
蓝忘机问:“叔父,何为正,何为邪?”
苏书道:“心觉为正,心迷即邪。正邪之分,在心在行,心正身正则为正,心迷行恶则为邪。”
魏无羡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非道之罪,排除异己,容不得其他声音,眼界狭窄困于一隅,是以造成如今灵衰怨盛的局面!”
蓝启仁道:“魏婴确实聪明。”
苏书:“当然,我的眼光何时错过?”
蓝启仁:……这我并不知道。
苏书捋着胡子满意点头:“不错。”
在魏无羡正高兴时,她画风忽转:“你既然天资如此之好,人亦聪慧,举一反三一点就通,为何不肯好生修行,反而一天到晚疯玩,如此辜负你这出众的天资?”
第6章 异魂6
冷不防被如此问,魏无羡原本如太阳般的笑容下意识的僵了一僵,却很快用笑容掩盖。若非苏书目光一直在那,也发现不了。只看他眼神躲闪的笑着苏书便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话,说出来的定也不是真实原因,那自然也没必要听,以防好不容易对他有些改观的胡子大叔又被气到。于是苏书赶到魏无羡开口之前放了大招。
“此次知晓你来听学,老夫特意让人打听了你的情况,消息传来却是你不服主母管教,仗着天资不好好修行整日玩闹,屡教不改。方才课时老夫确实故意点你起来不断提问,一定要难住你,让你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骄傲自满。你答得越顺畅,老夫越生气!不是因难不住你,而是在整日玩闹都能学得如此好,若是你肯认真,那该当如何优秀?骄傲自满,不思进取,简直是气煞人也!”
蓝启仁的脸很适合做一些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苏书只稍微那么控制一下,出来的表情生动自然,让人看不出半点破绽。
“魏长泽当年便天资过人,藏色更是惊艳了当时整个仙门,你身为他们的孩子,继承了父母那过人的天资,虽然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但你本该更优秀的。为何你要辜负自己,辜负你爹娘?”
魏无羡被苏书这劈头盖脸的话给砸得喘不过气,先前被无故针对的委屈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先生并非无故针对,而是对他浪费天资的恨铁不成钢,一句“虽然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但你本该更优秀的”让一向用笑容掩盖一切心思的他再扬不起半点笑容,有东西哽在心头哽在喉咙。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他此刻说不出话,鼻子眼角一酸,眼里便蕴了雾气,水光闪闪,却又强忍着不掉下来。
这绝非羞愧的反应!
苏书在心里道:“大叔,这云梦江氏果然有问题啊,这孩子哪里是不想进取,这委屈的劲儿真让人心疼。”
蓝启仁:“是我偏颇了。”
苏书怒:“是什么让一个十岁孩童一直不敢上进,你说,那什么江氏主母有啥风评?还有那什么宗主呢?魏婴既然是宗主的大弟子,传出不服主母管教之名他这个宗主没有作为,说不得还有听之任之让流言广传的意思。做什么要算计一个孩子,让孩子不敢进取,不敢努力?什么故人之子,这是仇人之子吧?”
江家什么情况苏书不知道,只是看魏无羡在听了她的话后那委屈可怜的样儿便阴谋论了,只觉江家整个的龙潭虎穴。她看的小说那么多,里面不是有很多这样的情节,什么杀了父母然后养作死士,什么折磨仇人之子,什么嫉妒别人所以折腾别人孩子打压着不让出头等等各种看过的桥段就这么天马行空的砸到了脑子里,也把不背后语人非的蓝启仁砸了个满头包。
当然,这个苏书就不知道了,在她心里一般这种孩子的结局要不就是一个赛一个惨,要不就是最后被逼得心性大变成为报社分子,还是书里面那种让人看得眼泪汪汪恨不起来心疼得无以复加的反派。
绝对绝对要拽住了将人救出龙潭虎穴好好培养,不管是这个表面阳光的少年得了惨兮兮的下场还是最后成了让人恨不起来的反派报社分子,那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如此各种思维绕着宇宙太空飞了不知多少圈后,魏无羡的声音将她注意力拉了回来。
“先生,您认识我的爹娘?”
苏书看去,只见那眼眶里没再水汪汪,估计是这孩子强行压下了泪意,问得小心翼翼,眼里有着期待,在苏书眼里那就像一只小白兔,想rua。
忍住不能崩人设!
苏书轻轻出气好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道:“也是你这个年纪,你父母来姑苏听学,算是同窗,也有些交情。”
魏无羡眼睛亮了,希翼之意更浓:“先生可以讲讲我爹娘吗?”
嗯?苏书对上那目光,心里疑惑,难不成那位江宗主这个故人,没和故人之子讲他的父母?一时间苏书觉得这一家人杀人父母折磨孩子的可能性更大了!还偏偏披了个待若亲子的皮,内里还不知是怎样的龌鹾呢!
苏书立马将蓝启仁所讲的干巴巴的故事给润色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