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穿成神话里的恋爱脑女主[快穿] (梅若苦寒)
这下糟糕了!
主簿几人火冒三丈,当场捏造了一大堆“妨碍公务”“不敬官吏”等罪名,要将李大郎拿下问罪。即便东家转头将玉制貔貅送上,恳请他们放过李大郎,仍是没有用。
典史恶狠狠地瞪着李大郎,不怀好意地笑道:“想让我们放过他?不把事情捅到县太爷那边去?倒也不是不行。”
“李大郎,你,给我跪下道歉,向我磕一百个响头,说一百句‘我是狗,我错了’,我就考虑从轻发落,只打你个十棍就算了事。”
东家不忍地闭上眼,但很快又不得不重新睁开正视眼前的现实,他转向李大郎,压低了声音无奈地说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韩信都受过□□之辱,大郎你……唉!”
典史则是笑得更神气了,高傲地把下巴抬起。
然而李大郎生性耿直,最是忍不得这等屈辱之事,哪里肯照办?
他腰板挺得直直的,冷笑一声,朝着趾高气扬的几人的方向啐了一口,伸手指着典史大声说道:“你是狗,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周围一楞,然后发出一阵闷笑。
典史这下气晕了,用力一脚踢翻面前的椅子,抄起一条凳子就要往李大郎身上砸去!
正在这时,一声温润又坚定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请住手!”
所来之人,正是李大郎的妻弟——许仙!
而与此同时,粮铺屋顶上的小青则是喘着气朝安秀小声抱怨着:“总算赶上了,可累死我啦,姐姐。”
第30章 白素贞5
原来主簿、典史等人刚到五谷丰粮铺时, 安秀就急急派了小青去通知许仙,自己则是躲在屋顶悄悄观察着底下的一切,确保李大郎等人不会受伤。
还好,就在典史打算对李大郎动手, 安秀都已经准备出手救人的时候, 许仙及时赶到了!
李大郎见许仙来了, 焦急地说道:“阿弟,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我没事!”心里想着可别牵连了手不提、肩不能挑的文弱妻弟。
许仙却是没有后退, 而是无所畏惧地走到了典史面前:“这位大人, 我姐夫若是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您,还请您宽宥。我在这里替我姐夫向您赔罪了。”说罢,拱手向他行了一礼。
典史完全没有把眼前突然出现的白面书生放在眼里, 他冷哼一声, 嘲讽道:“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倒是报上名来, 让老子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让老子看在你的面上放人?”他身边的人也跟着吆喝、起哄,全然没把许仙当一回事。
主簿却是没有作声,他盯着许仙的面容, 眉头紧紧皱起。这个书生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许仙则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回这位大人, 我姓许名仙, 原在宝芝堂做事。”
主簿惊呼:“许仙?原来你就是许仙!”他认出来了!他跟着县太爷走访鸿儒书院的时候,曾在书院的藏书楼见过许仙两回。
许仙有些莫名, 点头道:“是, 许仙正是我的名字。”
主簿这下不站在一旁看戏了, 而是作势轻轻拍打了两下典史的肩, 笑骂道:“赵兄弟,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的臭脾气实在该改改!知道你的,晓得你就是喜欢开玩笑;不认得你的,还以为你仗着县太爷的势欺负良民呢,哈哈哈。”
典史奇怪地看向主簿,主簿焦急地跺了一下脚,凑到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然后,典史也开始了变脸绝活!
只见他原本凶神恶煞的面容瞬间堆满了油腻市侩的笑容:“哟,原来阁下就是许仙许公子啊,幸会幸会。那个啥,林大哥说得对,我就是喜欢开玩笑,刚才都是误会,没想到你姐夫当真了哈!”
说着他还把刚才被他愤怒之下踢翻的椅子扶起来,李大郎按着坐下:“那个,许仙的姐夫啊,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你坐,喏,这只玉貔貅你拿好了,我就是见它长得好看才拿起来观摩一下,可没有要占为己有的意思哦!”
李大郎一脸防备地接过玉貔貅,把它交给粮铺东家妥善收好。怎么回事?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怎么突然之间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许仙也想不明白。他还当这一切真的都是误会,误会说开了就好,其实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说不定还是因为自家姐夫耿直乱说话,确实得罪了人也说不定。
然而等到主簿一脸和善状跟他攀交情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不是误会,若是他迟来一步,他的姐夫只怕难逃被欺辱的下场。
主簿说了一大堆相见恨晚的话,大有要把许仙当成故交好友的架势,“许公子,你很不错,我听说鸿儒书院的院长十分赏识你,我们县太爷也提起过你,对你赞誉有加。我虽是第一次见你,却是仰慕你久矣。今日得见,实是‘闻名不如见面’,许公子果然文质彬彬,气度非凡,幸会幸会。”
许仙回礼:“主簿大人过誉了,幸会。”
主簿继续对着许仙吹了一大通彩虹屁,作足了铺垫,才笑眯眯地说出了他的意图:“我一直都十分敬仰鸿儒书院院长的人品学识,跟随县太爷走访书院的时候,也有幸与院长有过数面之缘。只是院长事务繁忙,我至今未能正式拜访他。还请许公子时机合适的时候,偶尔跟院长提一提我,等下回他有空了,我好上门求见。”要是他能走通院长的门路,再往上爬可就容易多了。
许仙敷衍着应下。
主簿又笑道:“能与许公子交朋友,是我们几个的福气。从今往后,许公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许公子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也会护着,绝不让旁人欺负了他们去!”
典史几个也跟着附和:“没错,从今往后,许公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许公子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绝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他们去!”
李大郎皱着眉扭过头。哪有什么旁人?欺负他的明明就是你们几个!
许仙拉了拉李大郎的袖子,示意他忍忍,然后面上勉强笑着谢过主簿。
典史脸皮极厚地作了总结:“许公子,所以今天的事儿纯属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误会大了!还请你务必别向院长提及此事啊。”鸿儒书院的院长声誉极好,影响力很大,院长要是向县太爷告了他的状,只怕县太爷看在院长的面上,也不得不惩戒他,到时候他的日子就没那么逍遥了。
更何况,许仙与院长交好,也与许多书院的学生相识,而这些学生当中,未来的几年、十几年里,怎么着也会出几个举人甚至进士。把与他们有交情的许仙得罪了,实在不是一件聪明的事。所以典史才会前倨后恭,变脸变得跟玩杂耍的那么快。
许仙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尽管他面色平静,表示他不会把这些事都放在心上,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以前的他都是在姐姐和姐夫的庇护下过日子,就如同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对外界的艰难、险恶全然不知。可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深刻地感受到,在如今这个世道,想要独善其身,想要安稳地过平静的日子,是多么的难!
普通人的幸福,哪有那么容易!
很快,这一桩风波就以“误会”为由平息了。主簿他们把抢取豪夺的东西一一放归原位,粮铺东家和掌柜却是陪着笑挑了几个好的硬是“送”给他们,双方和和气气地推让着、寒暄着,最终皆大欢喜。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只是主簿他们一走,东家就如同一滩烂泥似的滑坐在椅榻上,不住地伸手擦着额上的冷汗:“可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唉,吓死我了。”又出声安慰李大郎,同时又忍不住说他看不清形势,不能忍耐,差点害得自身被欺辱。
李大郎闷闷地道:“我就见不得这些蝗虫嚣张,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东家叹道:“谁也不愿辛辛苦苦赚钱置办的财物被抢走,可是他们是官吏,我们是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辛苦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赚够了银子,可是要是得罪了官吏,我所有的积累都可以瞬间乌有!我哪儿敢呐!”
说着,东家朝着许仙抱了抱拳:“今日多亏许公子及时赶到,帮了我这一把,我才不至于损失惨重。”
许仙忙回礼:“您太客气了。我身为弟弟,姐夫被欺负,我前来相帮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些年来,姐夫多得您照顾,我和姐姐感激不尽,今日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东家笑道:“许公子品貌出众,彬彬有礼,更让人钦佩的是读书也好,深得鸿儒书院院长的赏识,许你任意借阅书院藏书。果然老话说得好,‘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许公子你这个读书人一到,就连主簿、典史他们也得卖你个面子,收敛几分。”
李大郎骄傲地抬头挺胸:“那是,我阿弟是最棒的读书人,他从小记性就好,几乎能过目不忘。我娘子以前还开过玩笑,说不定阿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呢。”
东家连连点头,直夸许仙:“是,是,依我看,许公子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才能如此厉害!哈哈哈。”这么不错的后生,他实在是喜欢得很,真心想把他说给自家侄女。只可惜,之前李大郎就以许仙想“先立业再成家”为由推拒了,他也只能慨叹两个孩子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