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经过这数个月的锻炼,我的心理素质强了许多;很快我便镇定下来,开始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逃生工具;正当我研究着门上锁链的开法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听动静是朝我这边来的。
我立即放开锁链回到先前的位置;我刚挪回去,一个蒙着面、大腹便便的黑衣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同样黑衣蒙面,看上去颇为健硕的打手就出现在门边。
很快牢门上的锁链被解开,他们三人走了进来;看这堪比□□老大气势汹汹的架势,我不由得紧张了些,轻轻退后几步身子靠在墙上,尽可能远离他们。
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皱着眉打量了我片刻,突然冷冷的开口,声音显然是经过刻意伪装,听上去很是沙哑:“你是何人?来武阳有何目的?”
我看了看他,心中盘算着是否要亮明身份,但转念一想还是拉倒吧,对方肯定不会信的;不仅如此,贸然亮底牌还可能适得其反,让自己死的更快。
“没什么,只是路过的。”我扫他一眼,同样冷冷的回答他。
对方歪着嘴狞笑了下,说:“年轻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马上就教你如何做人!”然后他转身对两名黑衣人一挥手:“带走!”
话音刚落,他们疾速向我走来,不过几秒的功夫,其中一人就扯住了我的手臂,毫不客气的拽着我往外走。我奋力挣扎,眼看身后就是墙退无可退,我出于本能猛地抬起腿,回忆着儿时学过的女子防身术的经典招式,一手反摁住对方的肩膀,同时用膝盖重重地顶在他两腿之间。
对方发出了声惨绝人寰的痛呼,面巾后露出的双眼蓦然瞪的溜圆,身子猛地弯曲,随后栽倒在地上用双手捂着那个位置,其惨痛程度言语难以赘述;我本不确定这招威力如何,不过从他的反应上看,效果……很是感人啊。
许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剩下两人都有些怔愣;我心道有戏,趁机推开第二个黑衣人,全速向门口冲去。
可我跑没几步,就听得身后风声骤起,对方用轻功追上来,眨眼间就把我拽了回去,狠狠的甩在墙上,随后一掌向我打来;隔着老远我都感受到了掌风涌动,显然带了些内力。
我惊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抱住胸口,但立刻意识到不对;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捂下面?
想着,我默默的把手臂往下挪了挪。
那“领头大哥”看我这诡异的反应,嘴角抽搐了一下,对“小弟”喊道:“住手!”
对方依言停了手,但凶相毕露的盯着我,一副随时要把我捏死的表情;“大哥”似是在顾忌什么,迟疑着说道:“别打要害。”
喂!什么叫别打要害啊!你干脆叫他停手不就得了!!我想抗议,可打手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只听他呵呵冷笑了一声,便力道十足的挥拳打在我腹上。
“咳咳……”我顿时眼前发昏,随即感到胃里有股热流顺着食道直冲咽喉而去,活像小时候食物中毒被强行洗胃时的感觉。
我双腿发软,身子不受控制的滑到地上,剧烈咳嗽了会儿才把那股反胃感给压回去。待我稍微缓了些,我抬起头,和那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中年男子四目相接;他满眼小人得志样的看着我,我则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常言道,输了人也不能输阵,何况就算我不要面子,九王还要呢!
正当我们僵持的时候,门外快步走进一家丁模样的人,靠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听后一脸不耐的样子,略有烦躁的打发着家丁:“怎么又来了……让他在正厅候着,我即刻就去!”
说完,他恶狠狠的瞪我一眼,指着我对还站着的那个打手说:“押他去刑房,务必问出他有何目的,都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人都抓了,那么是开虐呢还是开虐呢还是开虐呢?嗯?【手动奸笑】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刑讯【上】
那中年男子出了密牢,一路上兜兜转转,走进一个很是肃穆庄严的大厅。大厅中央,已有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在等候,他估计是受了点伤,再加上马不停蹄的赶来,此时气还没喘匀。
“又怎么了?”中年男子扯下脸上遮着的面巾,靠近对方询问。
对方小心翼翼的上前,用手挡住嘴巴,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中年男子听后,很是厌恶的冷哼一声:“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蒙面人一听,吓得扑通地跪在地上,垂着头完全不敢动。
中年男子没再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想着什么;过了片刻,他随意的挥挥手,说:“罢了罢了,于大计无碍就好,反正也不是最关键的一环。你回去告诉剩下的人,让他们准备好东西,然后按兵不动等我的命令。”
蒙面人得了令,如获大赦般的行个礼,然后立刻退了出去,只剩下中年男子一人在大厅中。
哼,朝廷那群草包,一个个的只知养尊处优,哪里晓得地方事务的错根盘节;此番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没派太子殿下过来,不过又有什么关系?这儿可是益州,是他的地盘,九王那小毛孩算得了什么,打发应付起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既然敢妨碍我,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同一时间,密牢中。
先前那个打手连拖带拽的将我弄到刑房,我在门口借着烛火往其中瞄了眼,顿时感觉心被突然攥紧一样,在那瞬间竟有些慌神。
见我脸色突变,身边的黑衣打手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声,随即一把将我推入房内:“进去!”
刑房里早已有两名同样黑衣蒙面的打手在等候,见我们进来,他们二人上前不由分说的将我控制住,强行扯到最中间,然后把我的双臂拉开举起,手腕处套上从头顶垂下来的锁铐。
在他们行动的功夫,我也彻底看清了或挂在墙上或摆在角落五花八门的刑具,有的我前世在各种神剧里见过,有的则压根不知道是怎么用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对此我绝对是不想知道的……
眼前有细长的虚影晃过,我一个激灵,看向我正前方的黑衣人;只见他手里拿着根手指粗细的鞭子,上面还有着细小而粗糙的毛刺;借着光线的反射,我甚至能看到鞭子上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你要干什么?”我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的问了句废话,试图让自己掌握谈判主动权。
“你说呢?”他斜眼看了看我,顺手对着空气一甩鞭子,发出“咻”的破空声,听得我心里直发毛:“小少爷,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估计从未受过刑吧?你说你在家里乖乖呆着不好吗,非要跑到是非之地来找罪受?”
“……”
我只是沉默的盯着他,尽量摆出“老子就是吓大的天下无敌才不会怕你”的架势。
还是那句话,输人不能输阵!
“得,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见我不吭声,他也干脆不浪费时间,直入正题的开始逼问:“你到底是谁的人?你的同伴藏哪儿了?你们都掌握了什么?”
“停停停!”我被他这一连串问题砸的有点头大,忍不住打断他:“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还有,你让我先答哪个?”
“……”对方被我噎的有点火大,我看他深吸口气,估计是在压抑怒火;顿了一会儿,他直接把鞭子甩给站我身后的打手,冷冷的说:“打到他招供为止。”
“等等!!”我心想不是吧居然动真格的,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已经举起了手臂,当即就怂了:“我说还不行吗。不过事先约好,我说了你们可不能动我!”
“好啊,那你就说吧。”他对我这很没骨气的行为并不意外,好整以暇的抱着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第一,我谁的人也不是,就一打酱油的;第二,他藏哪儿了我怎么知道;第三,都说了我就一路人,能掌握些什么?”我心平气和的睁眼说瞎话。
他见自己被我耍了,眼角很喜感的抽了抽,然后沉下脸色,恶狠狠的下令:“打!”
“喂!我都说了你怎么还……啊!!!”我试图继续狡辩来拖延时间,可惜对方显然不吃这套;我话还没喊完,就听见背后尖锐的声音响起;猝不及防间,我只觉身后如利刃划过,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扩散开来,脑中所有思绪只汇聚成一个字——
疼!!!
我没料到这刑具威力竟如此之大,远远超出设想,当下再也顾不上贫嘴,只得调动所有精力来抵御逐渐蔓延至全身的疼痛;对方很是满意的观察着我的反应,慢悠悠的开口:“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呵……活了近十八年,还没人敢对我动过手!
我的倔性一下子涌了上来,索性看也不看他,把头扭到旁边;他见我摆明了要死扛到底,知道多说无益,转而对掌刑人抬了抬手。
下一秒,第二鞭就落在了我身上。这次我有了心理准备,咬着牙硬生生抗下;感觉到背上有温热的液体淌下来,估计是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