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哈哈大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贾瑚笑眯眯道。
“听说你弟弟回来了?再过几年,贾大人的弟弟也进入朝堂,两兄弟同朝为官,还真是让人羡慕呀!”周大人感叹道。
“这还只是一个秀才呢,还有乡试、会试、殿试,他要过得坎还很多,他读书上也不是特别的灵光,能考中秀才,都是托了祖宗的福,后面的情况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贾瑚毫不客气的拆台,他是真的感觉贾琏还嫩的很。
“慢慢来,能考中秀才证明是有真材实料的,贾大人的弟弟还年轻,五十少进士呢!”周大人安慰道。
“那得看他自己,之前我没在京城,他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荒废了不少时间,现在捡起来,也不算晚。”贾瑚叹了口气。
“对了,你知道吗?听说承恩公家的别院已经开始动工了。”周大人道。
“这么快?”贾瑚也有些吃惊。
“对呀,承恩公得到消息,就立马找了山子野设计图纸,规划别院,如今是抢在所有后妃前面开始动工,想来是不希望其他后妃压过皇后娘娘一头吧。”周大人道。
贾瑚挑了挑眉,道:“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娘娘,得维系皇后娘娘的尊严。”
周大人笑了笑道:“只怕其他后妃不这样想,全城的目光应当都聚集在第一个回府省亲的娘娘身上,贵妃娘娘的魏家,淑妃娘娘的钟家也紧随其后的开始动工了。”
“是吗?这些娘娘们还真是急性子!”贾瑚笑了笑,贵妃生了四皇子,淑妃生了五皇子,都算是皇位有力的竞争人,虽然才五岁,比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年纪还是要更大一些,再加上皇上这些年压制着给大皇子请封太子的奏折,贵妃和淑妃的支持者也越来越多。
“可不是都是急性子!”周大人笑眯眯的,他觉得这位贾大人还真是一个妙人,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圣眷优渥。
周大人知道的消息,皇后自然也知道了,“贱人!”皇后将手边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她无法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皇后娘娘快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和就糟了!”皇后的奶嬷嬷劝说道。
“皇上这些年将请立钰儿的奏折都压了下来,那些女人都觉得钰儿不得皇上的喜爱,越发不把本宫放在眼中,让本宫如何能忍?”皇后怒道。
“娘娘别生气,皇上只是被先太子吓怕了,所以才不立太子的,您看,皇上没立大皇子,但是,也没立四皇子和五皇子,咱们大皇子可比四皇子和五皇子大那么多,咱们大皇子还是皇上的嫡长子,于情于理,日后那都是我们大皇子继承皇位,娘娘别和那些贱蹄子一般见识。”奶嬷嬷小心安慰着。
其实她知道,皇后心中明白,皇上不肯立大皇子,估计也是觉得大皇子资质平庸,不堪担当太子之位,可是这些年皇上与皇后相敬如宾,也就只剩下面子情,皇上决计不会再与皇后再生一个孩子,皇后只能扶持大皇子,她也为皇后娘娘心疼。
皇后握紧拳头,问道:“钰儿在做什么?”
“大皇子在跟随师父念书!”奶嬷嬷道。
“这几天有长进吗?”皇后问道。
“大皇子很努力,每日背诵书本到深夜!”奶嬷嬷道。
“那就好,我不期待他能像那些读书人那样出口成章,最起码,四书五经要背得滚瓜烂熟,皇上问到什么地方,能立马接下去,可是这个孩子不知道怎么的,背诵过的内容还能忘记,今天背,明天忘,不怪皇上生气,本宫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愚笨的儿子?”皇后恨铁不成钢,她何尝不知道大皇子平庸无能,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大皇子知道娘娘的苦心的!”奶嬷嬷安慰道。
“四阿哥和五阿哥什么情况?”皇后问道。
“四阿哥和五阿哥还小,去上书房念书也才一年时间,学的东西简单,所以师傅会夸上几句,咱们大皇子当初去上书房念书不也被师傅的夸过吗?娘娘就不用担心。”奶嬷嬷劝说道。
听到奶嬷嬷这么说,皇后到底稍稍放下心来。
见皇后情绪缓和些了,奶嬷嬷连忙指使小宫女把碎掉的茶杯都收拾了,然后她在皇后身边道:“皇后娘娘,刚刚贤嫔的母亲递了帖子进来,想进宫给贤嫔请安。”
“哼!贤嫔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吗?”皇后问道。
“贤嫔就只有一个母亲在了,前朝没有任何助力,即使贤嫔的母亲想要修建别院,也修建不了,再加上只要有太上皇在的一天,三皇子就不能出现在人前,谁会出银子给贤嫔修建别院?”奶嬷嬷道。
皇后轻笑一声,道:“也是!儿子聪明又怎么样?最终还是比不过皇位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娘娘会不会太看得起三皇子了,毕竟他只是一个襁褓婴儿。”奶嬷嬷道。
皇后不说话了,她还是不能忘记她看到三皇子时的心惊,她拿了三皇子的八字让家人出去算命,算命的说是天潢贵胄,贵不可言,这如何不让她心惊,特别是三皇子的眉心痣,她便知道,这个孩子会是她儿子的大敌。
见皇后又陷入偏执当中,奶嬷嬷无奈,“贤嫔母亲递的帖子,同意吗?”
“反正贤嫔也出不了宫,让她们母女在宫中相见也无伤大雅。”皇后道。
“是!”奶嬷嬷松了口气。
第106章
第二日,贤嫔的母亲白母就入了宫,她按例先去给皇后宫中请安,只是皇后并未见她,直接让宫女带着白母去了贤嫔宫中。
“参见娘娘!”白母给贤嫔请安。
“母亲快起,坐吧!”贤嫔道。
白母起身,坐在贤嫔对面,白母上下打量着贤嫔,发现贤嫔气色还不错,只不过贤嫔手旁依旧摆着一本佛经,自从三皇子不在了,自己的女儿就一直吃斋念佛,日子过得清苦,白母心疼的看着贤嫔,道:“三皇子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娘娘也应该放下了,娘娘或许可以和陛下再生一个孩子,无论是皇子也好,公主也好,等娘娘老了也有一个依靠,娘娘现在还在缅怀过去,三皇子也会不安心的。”
贤嫔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道:“子孙福气自有上天安排,哪里是人为就能改变的。”
贤嫔并未将三皇子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母亲知道后,必定会为她去照看铎儿,铎儿悄悄在寺庙当一个小沙弥平安长大就好,如若母亲知道了,未必不会有人通过母亲去加害铎儿,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安危,她只能隐瞒。
白母叹了口气,道:“是呀!子孙福气自有上天安排,你父亲就是看不透这一点,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最后咱们家都散了。”
说着,白母就落泪了,她到现在还不敢回想,当初她被那个过继而来的儿子赶出家门是何种狼狈,明明她对那个男嗣也不差呀,白家的宗族只当视而不见,也是,她男人走了,家中没有继承家产的男儿,自然会对她不管不顾,好在相公的朋友心善,给她找了一个屋子安置,女儿也借机送进了宫,好在得了陛下的宠爱,两母女才彻底安定下来。
提起那个想要儿子想疯魔了的父亲,贤嫔心中并无好感,在父亲还没为儿子疯魔的时候,对她和母亲都很好,只是后来为了儿子疯魔的时候,娶了那么多的姨娘,在她和母亲面前挑衅,父亲还训斥她和母亲。
她还记得曾经一个姨娘卖通了一个游方术士,说因为家中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挡住了父亲的子嗣缘分,她当时记得清晰的记得父亲听到游方术士的话后,想立刻把她给杀了目光,母亲连忙跪下求情,可是父亲依旧把她给关进了柴房,还是其他姨娘因为吃醋揭发,她才活下来,那种绝望,她到现在还难以忘记。
“母亲今日过来是为了和女儿说他的吗?”贤嫔目光变得冷淡。
白母这才发现自己戳到了女儿的心上,她知道,女儿对自己的相公心结难消,可是父亲毕竟是父亲,她道:“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毕竟是你父亲,你也应该放下了。”
“在他要杀了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还清他的生养之恩,母亲今日来探望我,是来戳我的心肺管子的吗?”贤嫔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见女儿的心结未解,白母只能道:“白家的族长来找我了,现在满城都在修建别院,迎接自家娘娘回去省亲,他问你想不想回去省亲?”
“修建别院可不是几万两就可以修建的,银子从何而来?”贤嫔问道。
“族长说他会去筹钱。”白母回答道。
贤嫔冷笑一声,道:“他去筹钱?他去哪里筹钱?以什么名义去筹钱?即使修建了别院我回去省亲看什么?母亲还是别想有的没的了,我也就你一个母亲了,你来宫中看我,也就算一家团圆了,为什么还要去修建那什么别院?”
“我这也是为你好,我也不希望你输给其他的娘娘们!”见自己的好心不被理解白母也有些伤心。
“为了我好就少和白家的人来往,你忘记了他们曾经把你拒之门外不管不顾的事了吗?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知道白家人打的什么算盘吗?不过是想借着我的势,方面他们在外行事,我在前朝无根无基,被白家人带累,连帮我求情的人都没有,我如若被陛下厌弃,母亲能得好吗?母亲你不要再奢想一些有的没的,你就这么想进白家的祖坟吗?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让你进白家的祖坟,和我那个爹同墓而眠。”常年吃斋念佛的贤嫔被彻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