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所以你今天喊我来就是为了让我不被杀死?"范闲抬起手臂露出戴好的袖箭。 “顺便确认一件事。"李念念取出自制的针筒抬起范闲的手就是一针。 范闲:? “借你的血研究一下,万一是亲兄妹呢。"李念念认真道,“再说了,穿越者这么稀奇的东西抓到不研究岂不可惜。” “不是说好要慎言的吗???"范闲满头问号,“你们咱们要是亲兄妹,那......是我认了个假爹还是你认了个假娘?” 李念念眯着眼睛嫌弃的看着的范闲:“你是甄嬛传看多了吗,父皇怎么会帮别人养孩子。” “总之,父皇那边我不好试探,我去试探一下母后,至于你要不也去问问你爹?”李念念拿出一面铜镜看看自己又看看范闲,“也许你娘与父皇是远房亲戚也说不定。” “倒也不无可能,谁知道太上皇当年有没有去大明湖畔偶遇夏雨荷呢。”范闲说的一本正经。 “谁知道呢,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若有什么事情直接来宫里找我便是,不不不还是别直接来了,有事去找皇兄让皇兄转达便是。”李念念冲着范闲甜甜一笑。 ” 范闲却从中品出了警告的意味:“若我与二皇子为敌你会如何?” “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念在师傅和同乡情谊上我不会杀你,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活的不自在。”李念念声音甜腻的可怕。 范闲却并未觉得害怕,李念念虽是警告却也是忠告。 在他看来李念念可比那些人要好得多,若是真想杀他大可不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我说过,我不要内库也无心争权夺势,谁做到那个位置上根本与我无关,若是想交朋友四公主和二皇子尽管来便是。”范闲摸着腕上的袖箭笑道,“毕竟拿人的手短。” 李念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范闲走后她盘着腿坐在寝殿中央拿起桌上的西游记就蹿了出去。 她不会兵刃也没练过太久真气,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轻功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即便是燕小乙也发现不了她。 她一路出宫直接翻墙进了二皇子府。 “又翻墙,要是我不给你留门你打算在我门外站一宿吗。”此时的李承泽光着脚独自一人坐在寝室房门外看著书。 “兄长明知我今夜一定会来。”李念念晃了晃手里的西游记。 李承泽伸手就要拿书却被李念念一个侧身躲了开去,她转了个圈正正好坐在李承泽身边。 她仰着脖子把嘴凑了过去:“要亲。” “你这丫头。”李承泽放下手里的红楼搂着李念念的腰就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他用牙齿轻轻一口咬在李念念的脖颈上:“难不成他今天只是来送个书?” “那,兄长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李念念整个人都靠近了李承泽怀里。 “哦?阿念今天好生不听话呢。”李承泽抱起李念念的腰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在怀里。 李承泽一手托着她的臀部一手抱着她的腰走进屋内就把她丢在床上:“阿念真不打算自己开口吗。” 李承泽没等李念念回答就用行动来撬开她的双唇,这与马车上那个吻完全不同。 毫不收敛的李承泽充满侵略性。 厚脸皮如李念念此时也被亲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李念念发出小声的呜咽声气喘吁吁道:“我说我说,我取了他的血打算试试看他到底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 她看着李承泽好看的眼睛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眉眼,李承泽的眉眼生的格外好看。 何况他是自己的喜欢的人,她觉得他的眼睛里就是明月星辰。 他的眸中有一整个宇宙。 “单凭长相你就断定?”李承泽抓着李念念作乱的手挑眉问道。 李念念挣开他的手把他那奇奇怪怪的刘海给撩了起来:“兄长相信双生子之前有所感应吗,我第一眼见到范闲的那一刻就觉得他有所不同,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念念看到我的时候是如何想的。”李承泽有些不高兴了,“难道我与旁人就一样了?” “当然......是不一样的,兄长是我深爱之人,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的存在。” 李念念抱着李承泽的脖子哼唱着:“这个世界在凡愚眼中,大抵是彩色的,在我眼中是黑白汹涌,和你金色笑容,那震撼言语太难形容,像时光都凝滞在了怀中,似一场短暂的永恒,你眨了眨眼,我捱过三万余年。” “阿念唱的真好听。”李承泽细细品着这词他也盯着李念念的眼睛看着然后轻声笑着。 “我的念念果然是彩色的。” 他的念念容不得任何人伤害:“你若是挖出十几年前的秘闻不怕父皇生气?” “若父皇不想让我有所察觉那就不该接范闲回京,父皇知道我的性子却放任我与范闲见面,那定是无所谓我知道与否,甚至他还想让我放手去查。” “为何觉得父皇想让你放手去查?”李承泽问道。 李念念伸出一根手指在李承泽面前晃了晃:“哥哥真笨,我去查过了,带着范闲去庆庙的是候公公,然后候公公前段日子又无意向我提起说当日庆庙我没去真是可惜,我猜就是父皇的意思。” “那若你真与他是双生子,阿念可就不是我的胞妹了。”李承泽眯起眼睛表情似有些危险。 李念念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她伸手像是顺毛一样撸着李承泽的头顶:“即便我与范闲是双生子,我也只有李承泽一个哥哥。” “那我与哥哥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呀,我早与哥哥说过,最亲近的关系未必是血缘。”李念念用鼻子蹭蹭,“哥哥有什么好不开心的,即便我是范闲的妹妹,那我与哥哥也有五成血液是想通的,再加上我们十成的心灵相通,那一定比与范闲要亲得多。” 李念念搂着他的脖子轻轻舔着他的嘴唇:“哥哥还不满意?” 李念念的陪伴李念念的爱意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把脸埋在李念念的胸口不想说话,他就是醋了,就是不开心。 他与念念独一无二的关系如今被抢了去,他很不开心。 也许,他们应该要个孩子。 也许有个孩子他就能够绑住李念念了,即便是禁忌之子也没有关系,即便被父皇知道—— 李承泽打住了自己危险的想法,他不想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念念不会高兴的。 他更希望他的念念平安顺遂事事如意。
第六章
李念念醒来的时候破天荒的李承泽还没离开或是坐起来看书,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一点也不肯分开。 李念念被粘的难受轻拍了两下李承泽:“哥哥是要热死我吗。” “再抱一会。”李承泽分明早就醒了可此时却依旧不愿放开,“总觉得有好久没见到阿念了。\" “哥哥!你再不起来谢必安要急死了。”李念念推搡着李承泽哼唧着。 “看必安变脸不也是趣事一桩。”闻言李承泽抱的更紧了。 李念念撇嘴嘀咕着:“这是要我做杨玉环吗。” “这杨玉环又是谁。”李承泽问道。 “昨日范闲给我讲的故事!杨玉环她啊……” 说着李念念背了一遍长恨歌,说是背其实也就是断断续续的拼了几句。 汉皇重色思倾国,什么什么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云鬓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摇的,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念到这里的的时候李念念顿了顿,后面还有什么来着……嗯,不重要,直接跳到最重要的就好。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李念念念完这句直接把头埋进李承泽的怀里,“后面还有一句,可我不喜欢。” “是什么。”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李念念握着李承泽的手依旧不肯把脸露出来,“兄长,我这首诗叫做长恨歌。” “长恨歌。”李承泽哑着嗓子又念了一遍,“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天长地久不该有尽时,我也不会恨兄长的,是吗兄长?”李念念抬起头蹭着李承泽的下巴。 李承泽按着她的脑袋无奈道:“我看你还真是想春宵苦短日高起了,昨夜说累的可不是我。” 李承泽手指摩挲着李念念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我倒是想知道为何你和范闲独处的时候他是如何对你念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的。” “兄长现在可真像一个查丈夫去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的妻子。”李念念幻想了一下李承泽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承泽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只当她是在想成亲之后的样子。 可唯独婚礼唯独一个二皇子妃的名号是他永远都无法给她的。 “若你真不是父皇的四公主也许不是件坏事。” “若我不是四公主,若我不是殿下的胞妹,殿下可还会对我好,对我伸出橄榄枝?”李念念喊了殿下。 她很少有这么喊他的时候,比起殿下李念念最喜欢喊兄长,外人在的时候她会喊皇兄。 殿下却只有在她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喊。 “阿念永远都是阿念。\"李承泽轻抚她的长发。 也许是她总喜欢用药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别的女子没有的草木香味,她不喜欢施脂粉。 虽说是她开创了‘彩妆\'可她自己几乎不用,大多时候也就画个眉毛擦个胭脂罢了。 其实每个人本没有特定的喜欢类型,大多数时候只是莫名的喜欢上一个人,然后就慢慢喜欢上她的全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的眉眼,她的音容笑貌都那么好看,只要看到他,他就觉得很欢喜。 他看着李念念傻乎乎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像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李念念的聪慧,可如今他却连她痴傻的样子他都觉得开心。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着实自相矛盾,李承泽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人应当是为他好希望她平安喜乐。 可是占有欲却一直作祟,他想让她的眼睛只看她一个人,这个想法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不曾消失,甚至愈加强烈。 李承泽自己都想不到他居然在嫉妒范闲。 明明原来和她血脉相连最为亲近的是他,可是现在中间缺插了一个范闲。 若是没了兄妹这层关系,他还能用什么拴住李念念。 “念念只能喜欢我。” 多疑的人很难有安全感,李承泽也不例外。 想得越多就越害怕失去。 李念念推开李承泽笑道:“我当然只喜欢兄长。” “李念念只喜欢李承泽,李念念只喜欢李承泽,李念念只喜欢李承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三遍不够,要说一百遍。”李承泽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念念啊呜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兄长你三岁吗,好啦你不起来我要起来了,今天天气好我要去做我的血缘鉴定了。” “不放,今天陪我看书。”李承泽抱得更紧了。 李念念:...... 她又不敢用内力揍他,力气大了又怕伤到他,李承泽简直是吃准了他这一点。 “兄长你这是恃宠而骄。”李念念忍不住想翻白眼。 李承泽哑声笑道:“阿念的成语学的可真好。” “那是。”要不是躺着李念念真想自豪的插插腰,“不过兄长今日夸我也没用,我有大事要做。” “哦?”李承泽表示愿闻其详。 “我要去找婉儿。” 范闲进城当日便去了庆庙,那日林婉儿也正好在庆庙。 也许真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李念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承泽,李承泽沉思片刻问道:“虽是私生女但到底还是大家闺秀,如何会躲起来吃鸡腿。” “为何不会,婉儿因为痨病的关系忌食荤腥,可我知道她喜欢吃鸡腿,偷偷给她带去了好几次。” “若鸡腿姑娘真是婉儿,岂不有趣?”李念念一只手支着下巴笑的异常开心。 “阿念还想拆散他们?”李承泽问道。 “这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难不成皇兄想要内库财权?那并非是个好东西。”李念念认真道。 内库财权人人想要。 “是啊,拿到了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是我们明目张胆的去抢,父皇会怎么想尚未可知。” “你的画堂春商号虽好,可终究是藏在底下不能被人知道的。”李承泽说着说着眉头就拧了起来。 “不过兄长知道我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范闲拿了内库,我打算把画堂春也甩给他。”李念念舔了舔嘴唇,“我早就想做甩手掌柜了。” “你相信范闲。”李承泽问道。 “我查到范闲在澹州被刺杀是长公主干的,长公主不会一次失败就放弃的,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范闲必然会与太子生出嫌隙,况且兄长也舍不得杀他吧。” 范闲这样的才子,若是能收为己用他固然开心。 也许是因为范闲与念念相似的缘故,一见到范闲他真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那就劳烦四公主费心了,皇兄倒是想与他个朋友。" “客气客气。" 范闲: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