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恋爱游戏怎会死路一条 完结+番外 (鸣雁)
风见裕也处理完工作,回来就看见刚刚还在友好叙旧的上司和曾经的警校同期缠打在一起,对方还满是怒气地质问着——
“你到底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混蛋啊!”
他直接被吓成了豆豆眼。
萩原研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没事的没事的,你是完成工作来汇报的吗?”
打工人风见裕也有些恍惚地回复着,“是的、工作结束了,我正准备送降谷先生回家。”
萩原研二了然地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小降谷为什么连同期重逢聚一聚喝酒都婉拒了。”
他露出亲和能力满点的笑容,“没事,你先走吧,我们会送小降谷回家的。”
风见裕也莫名打了个寒颤,“可是,降谷先生……”
“我会帮你解释的,放心啦,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萩原研二劝说道,“我们同期聚会,还把你留在这里当司机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小降谷可不是那么不体恤下属的人。”
于是,等这一架打完,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浑身是伤地狼狈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降谷,来交代吧?”萩原研二把他的手机扔回给他,笑着提醒他,“非法囚禁可是违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啊。”
降谷零碰了碰自己嘴角的擦伤,低头说道,“这里说话不安全,顺带打电话给hiro,叫他一起来吧。”
……
想要凭爱意将她私有。
产生这想法的时候,降谷零就知道肯定会有暴露的一天。
以为在她还不认识波本、也不认识降谷零的日子里,爱过她的人只有hiro,于是抱着一丝期望和侥幸——
只要hiro不再爱她,那么hiro自然也没有知道她现状的必要性了。
我可以留下她,弥补她,我来爱她,我来保护她。
我会用尽所有办法,让她活下去,给她她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让她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
但是hiro还爱着她。
那么,作为同样欺骗她的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替她拒绝hiro的靠近呢?
应该把她还活着的事情告诉hiro,然后和hiro说明她现在的情况,以保护好她为前提,再谈及感情的事情。
以hiro的幼驯染和爱她的人的双重身份,降谷零很清楚自己应该这样做,但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把她偷偷藏起来。
再多藏一会儿吧。
人在爱情里都是自私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晚一点告诉hiro,那也是告诉了他。
不是和千遥也有了一个月的约定吗?就等到那时再告诉他吧。
于是,降谷零说服了自己,然后回到了偷藏她的地方。
小心地靠近了几天,她已经开始熟悉自己了。就像是小动物一样,在熟悉的地方会慢慢放松下来。
她也开始信任自己、依赖自己了,她会像以前在乎波本这个朋友的想法一样,在乎自己的想法了。
她还同意了拥抱的请求,小心地安慰自己了。
开始窃喜。
……如果可以等到她爱上我,再告诉hiro就好了。
瞬间产生了更为贪心的想法啊。
一个月之后,你真的会把她还活着的消息告诉hiro吗?
降谷零开始问自己。
……
但现在已经没有再问自己的必要了,在最为喜悦时,他的私心和私欲,他想凭爱意私有的人,被发现了。
「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
这句话果然是对的吧?
……
连伤口也没有处理,降谷零坐在她曾经和松田同居的小屋里,看见了她在四年前留下的痕迹。
一进门,门口的鞋架上就还留着几双女鞋。再往里走,客厅的桌上摆着一对水杯,上面印的图案略有些掉色,在松田眼里绝对会是幼稚得过分的那一类。
除了水杯外,看到一半的漫画被卡着页数反扣着,收纳篮里全是游戏卡带,四年前的游戏机款式略旧,也依然摆放在原位。
好像这间小屋的女主人,从未离开过一样。
第103章 共线06
两只刚打完架的大猩猩一人坐在沙发一头,各自沉默着,一言不发。
门铃很快就响了,他们俩没有要动的意思,萩原研二只能起身去开门。
诸伏景光站在门外。
夹克外套带着深夜的寒气,那双蓝色的猫眼一反往常的温和,冷淡而锋利。
他连招呼也没有打,径直走到降谷零身前,俯身揪住幼驯染的衣领,问道,“黑泽遥没有死,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zero?!”
诸伏景光咬着牙,强压着情绪的波动,继续说道,“你明明看过她的死亡记录,不要拿这种事情和我开玩笑,也不要拿这种事情来试探我。”
“好啦好啦,小诸伏,冷静一下,先坐下来,”萩原研二作为现场唯一一个还冷静着的人,努力缓和着气氛,“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先来理一理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诸伏景光盯着幼驯染数秒,然后松手,坐了下来。
降谷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手指触碰着出门前她帮自己打的领带,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正常地露出笑容,但这个笑牵动了嘴角的伤,随后变得狼狈起来。
松田阵平的手指插进自己那头卷毛里,表情暴躁而不耐。
“那么,就从时间线来理吧?”萩原研二问道,“小阵平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哦,小诸伏和小降谷有比这个更早的吗?”
其他两人没说话,松田阵平冷冷地笑了一下,提醒道,“当时千遥来警校门口找我,你们明明还见过她的,我提到她的次数也不少。”
“好啦好啦,”萩原研二努力维持着在这奇怪气氛中快要支撑不下去的笑容,“小阵平,现在还是先说正事,别宣誓主权了吧?或者说,要我帮你讲吗?关于小竹取是怎么「死」掉的。”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回答着“不用”,然后扒拉着自己珍贵的回忆——一大半守着不想让别人知道,一小半想要拿出来狠狠炫耀。
但最终,他还是只用简洁的语言,逻辑清晰地描述了一遍她的死因,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1月6号,那一天,千遥死了。”
原来曾经的警校同期就是伏特加口中的那个警察。
诸伏景光垂着视线,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只平静着,接着朝下说,“1月10号,我在杯户町鹤田医院,见到了她。”
“她身体很差,躺在病床上,脆弱到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所以琴酒派我保护并且监视她。”
从失去她以后,诸伏景光每一天都在想她,反复咀嚼这些相处时的回忆,一次又一次从中汲取力量,用以熬过每一个没有她的日子。
所以,从开始到结束,他记得太清楚了。
“……十月十三日,行动收网,公安上级,从我手中带走了她。”
诸伏景光微微顿住,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将那份只看过一遍、就将每一个字都印入脑海的实验报告,一字一字复述。
“……十月十九日,枪伤痊愈,使用调配过后的微型炸/药……”
衣领被抓住了,诸伏景光下意识顿了顿,只看见同期那双火气快要喷涌而出的眼睛。
松田阵平哑着喉嗓,质问他,“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吗?!”
不敢回答,不敢回视。
诸伏景光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十月二十七日,痊愈……大面积伤口的愈合时间更长……”
松田阵平的手微微松了松。
……为他而死的那次爆炸里,她失去了健康的身体,一整年都没有恢复。
他收回了手,越听下去,心里那股火焰烧得越旺,想要发泄一通,身周的所有却都是和她的回忆,仔仔细细保存了四年的回忆。
他守着和恋人的那点回忆生活,他的恋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限制自由、被监视,接受惨无人道的实验,无声息地再一次死亡。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在黑暗里,理所当然地为了自己那所谓正义,请求她为了自己走那九十九步。
对于她而言,踩在刀尖上,绝对会通往死亡的九十九步。
“警视厅警察厅什么的,”早就约束自己不能在和她一起居住的房子里抽烟,松田阵平只能暴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着已经晚了很久的话,“渣滓都去死吧。”
“那些混蛋公安、混蛋议员,才是该死的人吧?!”
“……十一月十九日,心脏停跳,实验体死亡。”
诸伏景光没像他一样恶声吼叫出来,这些文字一字一字组合起来,在脑海里已经深刻地印刻了近三年,那种痛苦已经麻木,麻木地刻在骨髓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自己亲手将爱的人推进了怎样的苦海。
降谷零已经查过这些事情,在那间秘密档案室,他经历了和对方一样的心情起伏,只是无论是波本,还是降谷零本身,都太习惯将情绪压制下来,努力去思考应该继续做什么。
诸伏景光看着幼驯染的表情,就明白自己在档案室里就该发现他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