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他们是经过观察发现你的实力增强了,那应该带更多的增援来,但他们没有,仍然是两振刀,虽然实力强劲,但不足以碾压式的取胜。”
真央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会不会……他们只有这么多人?”
如果观察了一段时间,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她每天晚上在庭院里跟鹤丸学习使用灵力,也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天赋,如果是她的话,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会出手的。
赤司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隔了一会儿对真央道:“先回你家吧,去见一见和泉守,或许能找到线索。”
作者有话说:
婴儿车,滴滴滴——
本文没有书面大纲,每章全靠临场发挥,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大家想到可以提醒我一下【虽然我可能懒得改
哈哈哈【真央式嚣张
第26章 计划通赤司在策反
◎他们想囚禁一个灵力强大的审神者,作为固定的灵力来源。◎
回家的路上,饥肠辘辘的真央去途经的寿司店打包了一袋吃的,店主的儿子是泽田的朋友,因此走得老远了还在跟真央身后说:“有空再一起切磋哦——”
赤司在街边等着,接过真央手里提的袋子,并没有问她关于寿司店少年的事情。
真央伸了个懒腰说:“不好奇那人是谁?”
“是谁?”
赤司替她开了车门,真央报之一笑:“泽田君的朋友哦,剑术非常厉害。”
“你们怎么认识的?”
“本来是泽田介绍的……后来有次我去真田家的道场的时候被他看到,才知道他也会剑术,我还拉着他去道场比了一次,老师说他学的是‘时雨苍燕流’,一种很厉害的剑法……”
真央说的时候装作无意,但对赤司的反应非常关注,果然,赤司听了以后并未露出非常惊讶的神色,只是顺着她的话问:“那你们谁更厉害一些?”
“当然是山本君了,老师都想收他为徒呢。”
山本武,彭格列的雨之守护者,看来赤司对彭格列的人都相当了解。
真央在心中暗自盘算,赤司却仍在分析:“我想了几种可能,迄今为止你之所以只受到了两次袭击,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灵力不足以支撑他们行动,一种就是内部存在分歧,也可能两种情况同时存在。”
赤司忽然转头看她:“分歧只可能是,一些人要杀你,而一些人不想杀。”
“为什么?”
他看着真央疑惑的目光,眼神有些忧虑:“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危险的不是动手的那些,最危险的是,现在仍按兵不动的。”
这个说法听得真央手脚冰凉,她对死并没有太深的恐惧,但人类对未知的恐惧远大于死亡。
就在此时,赤司无言地握住了她的手,他什么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
云雀并不在家,他的踪迹一向飘忽不定,云豆都比他恋家,但也正好省去了真央跟他解释赤司的麻烦,她和赤司一路穿过游廊,鹤丸正在庭院里等着他们。
事态紧急,大家都不废话,鹤丸先教真央再一次向暗堕刀灌注灵力的方法,仍然是放血,血液在半空化作翻涌灵力,将和泉守兼定紧紧包裹。
真央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暗堕刀迸发出一股气流,从气流的中央幻化而出人形。
她再次催动灵力,无形的枷锁牢牢地捆住了他,和泉守兼定赤红着双眼,如受尽屈辱的猛兽奋力挣扎,眼里翻滚着要将真央拆吞入腹的汹涌杀意。
“真是吓人啊。”鹤丸夸张地感叹道。
真央却丝毫没被吓到,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揪住和泉守的领子,带着一脸神似反派的笑意质问:“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她的灵力在和泉守的体内流转,使他的狂暴暂时压了下去,
此时的和泉守依然狂性未收,他清秀的面目狰狞着,充满着憎恨与怨怼,像是在看她,但萍水相逢,这样的滔天恨意没有缘由。
是在看她吗?
还是和赤司一样,透过她在看其他人?
“没有计划。”和泉守兼定扬眉狞笑,“很简单,你想杀我们,我们就杀你。”
真央蹙着眉头,手上的力气又紧了紧。
“谁告诉你我要杀你们的?”
他不为所动,一脸你们人类都是这样的嘲讽感。
赤司见状问道:“你们想杀她,就肯定有人不想杀她,我说得对吗?”
和泉守的注意力终于落在了他身上,然而他只是看着,并不说话。
“崛川国广本应该跟你形影不离,你却是跟大俱利伽罗一起行动。”赤司直视着和泉守的,不错过他任何表情,“你们所存于现世的暗堕刀分门别派,彼此警惕,彼此试探,但如果隔阂太深,你们是没有办法截杀审神者逃到这里的,所以你们应该有几个是作为领导者的。”
和泉守似乎在重新审视赤司,而赤司坐在廊下,虽然他论战力是决定不可能是和泉守的对手,然而比起真央,赤司更让人有种不可捉摸的恐惧。
“想活吗?”赤司笑得高深莫测,他抬手指向鹤丸,“比起最后灵力衰竭,变成无人使用的废刀,我想,还是成为像他一样,做一把强者手中的刀更有意义吧。”
他怔愣,看向鹤丸,又看向随时想要把他碎刀的真央,内心深处微微动摇。
赤司从容冷静,尽管和泉守随时可能与真央开战,但坐在廊下的他仍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和泉守通过他的双眼所看到的,是一颗坚若磐石的心,是强者之心。
他钢铁所铸的灵魂,为之共鸣。
在赤司的眼神示意下,鹤丸上前一步,真央见状也松开了手,给他腾出位置。
“和泉守先生。”鹤丸笑起来的时候极具欺骗性,“如果你对主上有所怀疑,你可以看看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第一,他们没有被碎刀或者直接交给时之政府,第二,也没有受到任何折磨,主上甚至会携带他们出战。”
对于曾伤害过自己的刀,很多武士都有所忌讳,他们对真央下手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失败后再被她启用的可能性。
“刀和人类不一样,刀存在的意义,是被使用。”
“使用?”和泉守兼定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如风吹砂砾,干涩而沉重,“是啊,刀剑被人类铸造,被人类使用,但人类最不该的,就是赋予他们肉身和思想!”
真央感到他身上所迸发的一种沉默的狂暴,灵力在他的身上流通,所以真央也与他的情感产生了共鸣。
像是最深的海底。
像是最荒凉的原野。
窒息的下坠。
绝望的死寂。
疼痛?
没有疼痛。
每一根痛觉神经被掐断,每一滴血液被冰冻,空洞始于内脏,随后一点点被腐蚀,四肢,躯干,到最后连大脑也在令人窒息的压抑中沉沦了。
“那么……崛川国广呢?”他瞥见余光里的真央神色有意,开口道,“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不为所动,坚持己见吗?”
他的眼神忽然被撼动。
像是山川倾覆,像是灰烬里突然燃起燎原火势,沉默压抑的绝望化为灼热的火焰。
真央几乎被这样的眼神灼伤。
“他们想囚禁一个灵力强大的审神者,作为固定的灵力来源。”
谜底揭开了。
真央恍然大悟,却又难以理解:“但如果要以审神者的灵力为食,他们不怕反被人控制?”
和泉守兼定闭上眼,不再挣扎,也不再出声。
真央不喜欢听人话说到一半,她眉毛一拧,又要揪他领子威胁他——
“真央。”赤司已经起身,他站在廊下,身形如松柏挺拔,“过来一下。”
真央有些不悦,精致的眉眼带了淡淡的冷淡,但她没有对和泉守做出下一步的威胁,转身,朝屋里走了,留下的鹤丸松了口气,毕竟真央脾气不好,真要是生气,当场劈了和泉守不是不可能。
“主上脾气不好,要是惹她生气,会把你熔了做铁锅炒菜哦。”
和泉守冷冷地看他。
“哈哈,吓你的。”
*
“你认为他真听进去了,想投向我们?”真央笑容冷漠,她原本就有着极其亮眼的容貌,稍稍扬眉发怒,整个人就更鲜活几分,“一振暗堕刀,不值得相信。”
赤司跪坐着,并不急着反驳她,真央反而有些急躁,在他面前跪坐着与他对视:“阿征!”
“真央,你对暗堕刀的理解是什么?”
真央一愣,随即毫不犹豫的回答:“失去理智的疯子。”
随后进来的鹤丸笑道:“错了哦,主上。”
三人围桌而坐,鹤丸颇为得意地解释道:
“刀剑淬火而生,本来是极具阳气的器物,但刀剑生来就是为了斩杀,染了太多人血,滋生了很多冤魂,作为刀剑时无所谓,但成了付丧神,即便是神刀,也是有凡俗思想的,因此,稍不注意,神格丧失,就成了暗堕刀剑。”
思想?神格?
真央浮躁的心略微沉寂了些。
“丧失神格,就成了人类,而作为刀剑,沾染的亡灵太多,情绪就容易受到影响,就会偏执。”赤司望着庭院里,被抽走灵力回归本体的和泉守兼定,目光悠远,“所谓暗堕刀,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过于偏执的刀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