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来的光脑,已经通过机器清洁人送入了她的房内,比锥冰的那台高级光脑要厚一些,约1毫米,笔记本样式。
只等她洗洗刷刷后穿着棉质的白t恤与方便施展的白色瑜伽裤坐在光脑前,再进入游戏时,窗外已经到了晚上时分。
光脑屏幕上,流星闪过,浩瀚的云海生涛,紧接着如同雾里看花般,镜头直缀而下,穿过层层云海,落入宛如仙境的新手城镇。
那白衣美人儿依旧坐于白玉般的云台之上,四周云雾缭绕,空灵的背景音乐响起,彼岸有些蹙眉,窗外夜太静,这种材质的房子隔音也不怎么好,她虽一直大大咧咧,可也不是如此没有素质的人,于是忙在光脑上摁了耳麦键,白皙的指尖捻起紧贴在键盘上的两块银色圆形薄膜,贴在太阳穴上,将扩音模式换成了耳麦模式。
黑夜中,彼岸抬手,还不等她敲击键盘去寻阿直,茶雅的讯息便先发了过来:“你真是彼岸?怎么才来?跑京星去做什么??”
一串问题下来,估计是茶雅看到她的留言后,琢磨着这个用键盘网游的彼岸可能不是个骗子,于是一直在等着她上线呢。
光脑屏幕前,彼岸抿唇,不知怎么解释自己跑去京星做什么,如果她说是去送死,估计茶雅会怀着一定要把这艘亿人船阻拦下来的气势,然后大哭着跑去上访,紧接着会无助到发动一切新闻媒体等等网络的力量,势必将她拽回地球去。
有那么片刻,彼岸心中很潮湿,因为茶雅如此爱她,她也是如此爱茶雅,如果她能从京星活着回来,她一定会好好待在茶雅的身边,她们会再也不会分开,如同出生之前,她们就一直在一起那般。
“茶雅,你在哪儿?”
千言万语,化在指尖上,彼岸最终只打出了这么几个字,她心中晦涩,未来不知生死,如果无法改变历史,只盼着茶雅早日在游戏中遇到姐夫,她会告诉姐夫,让他带着茶雅和爸爸妈妈早点儿寻一个偏僻的地方躲避战祸。
“在副本门口,马上就去下副本了”
茶雅的讯息发过来,因为彼岸并不回答她的问题,所以她还是将信将疑,于是也没有显示出要来新手城镇接彼岸的意思。
彼岸也是不催,她觉得这样就好,远远的看着茶雅,掌握着她的动向就好。重生回来一次,若是与茶雅走得太近,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去赴死。
她可是一个兵,一个机甲兵,怎么可以产生那种带着家人独自远走高飞的想法呢?机甲兵勇往直前,百折不挠,每一次对战,都是做好了死的准备,机甲兵的英勇,不是这些个儿女情长可以诋毁的。
愣神之间,烟云生波的白玉台阶之上,一身温润如玉的蓝袍阿直又骑着银狼,手执蓝光宝弓缓缓行至彼岸身前,弯腰抿唇,温柔笑道:“彼岸,来,我带你去做新手任务。”
于是顺手一捞,将光脑屏幕上那白衣美人抱上银狼,一路且行,一路如穿花般替她清理掉那些杂七杂八的送信任务,买东西任务等等。
彼岸拧眉,看着屏幕上那因为躺在男人怀里而自动露出幸福微笑的白衣美人,这神情,在她的脸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这个阿直,似乎将她当成了茶雅的替身。他爱把她当谁谁,游戏中的事而已,彼岸也不较真,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退帮的问题。于是她抬手,打字道:
“你把我从叛军帮会踢出来,我是机甲兵,不做叛军!”
抱着她的阿直,低头,眉目中带着既疏离又温柔的笑,柔柔的嗓音透过光脑耳塞,传入彼岸的耳膜,犹如羽毛般轻轻拂过,问道:“不过一个名称而已,很重要吗?”
“很重要!”彼岸打字,强调,尔后发了一个怒火冲天的表情:“我生来为剿灭叛军而战。”
蓝袍男子抱着一脸怒火冲天的白衣美人自银狼背上下来,他将她轻柔的放在白玉般的云台上,温柔的笑中带着一抹宠溺,柔声问道:“你既是生来为剿灭叛军而战,那我更不可能放你离去,你若离了我叛军,不得整日里如何琢磨着灭了我这帮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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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机甲兵营
“会,如果我玩这款游戏的话”彼岸点头,头顶飘出一排字,白裙随风飘起,她乌黑的长发丝袭上阿直温润的脸颊,摆出一个怒火滔滔的表情:“但是我很忙,很少玩这款游戏。”
“你倒是诚实的紧”阿直看着彼岸,脸上泛起宠溺的笑,抬起手指替她理顺乱舞的发丝,动作轻柔的仿佛在呵护这世间的珍宝,柔声道:“机甲兵不好当,趁早找个好男人嫁了吧,现在整个星际的总体环境不行,星际联盟已经从内部开始腐化,按照当今星际如此态势发展下去,现在的机甲师数量是没有办法对抗突然发起的大战。”
“嗯,是不好当,大战既起,机甲兵就是被丢出去的炮灰,不用你提醒我!”
彼岸驱着人物,自云台上起身后退,长发飘摇,白色裙裾在身后翻飞,这些当然不用阿直来提醒她,她早就经历过被星际联盟丢出去当炮灰的命运,于是字语中,带出一抹一直以来的坚定:
“机甲精兵之间再这样内耗下去,叛军突起,各个星域根本拿不出足够的机甲师兵源。对此,我早已有了做炮灰的觉悟,誓与叛军斡旋到底!”
这话语,虽是用文字的形势飘出来的,可字里行间,却是透着一股通透与慷慨赴死的准备。阿直站在云台下,昂头愣神,额头上深蓝色发带飘扬,隐隐透着一股皇者气息,他展臂,将站在云台上的彼岸抱起来,温柔的眉目中,透着一抹心疼,柔声哄道:
“不过是玩个游戏而已,瞧你把自己弄得多紧张,你若不喜欢叛军这个名字,我将帮会名字改了就是……”
这般的姿态亲昵,似乎完全混淆了她与茶雅。彼岸蹙眉看着屏幕上那神情疏离又温柔的柔美男人,驱着人物跳离他的怀抱,一字一字敲击着键盘,倔强道:“用不着,我是彼岸,阿直,别认错人了。”
她转身,白裙飞扬间,驱着人物一路走下玉阶,玉阶很长,四周白云缭绕,仿若天梯一般,让人只觉身在天上,走了一阵,身后蓝袍阿直跟了上来,他未骑银狼,而是缓步行走在彼岸的身边,柔声道:“对不起,面对这张与茶茶一样的脸,我总会情不自禁,你生气了吗?”
“嗯,没有”彼岸打字,坐在屏幕前叹了口气,为着茶雅那火树银花般的性格,也为身边这温柔的男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冤孽,只得继续飘字:“我不会笑你活该,也不会同情你失恋,更不会安慰你什么,人的感情很复杂,现在你爱着一个人,将来也会有那么一个人爱你,因果循环,你又怎知将来的那个人不会比现在这个更好?你又怎知她将来遇上的人,不会比你差?”
就像茶雅,她现在这般的挑剔,将来选到的姐夫,除了身手了得外,是要样貌没样貌,要钱财没钱财,可茶雅还是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漩涡里,从此洗尽铅华,只愿在家做个贤妻良母就好。
“所以,你是在让我忘掉过去,好迎接将来那个会来爱我的人吗?”阿直走在彼岸身边,侧头看着她抿唇柔笑,他的声音柔柔的飘在彼岸耳际,犹如情人在夜间呢喃。
因为彼岸是键盘的网游,所以面无表情的如同人偶,黑发白裙一直随风飘舞,仿若要飞走了一般。她的头顶飘出一个“嗯”字,然后再接着说从叛军退帮的问题:“我是一个性格很直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从来不想介于黑白之间的灰,也没有那个心力与智慧拐弯抹角,有些东西可以当成游戏,有些东西则不可以,这是原则!”
好比阿直抱着她在银狼背上逛街,这个她可以当成是游戏,但是让她顶着叛军帮众的头衔,即便是在游戏中,她也不愿意!
星际联盟里,究竟有多少人与未来的叛军相勾结,她不得而知,整个星际联盟被腐化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得而知,她知道的,只是她上辈子是一个简单的兵,做过的唯一一件违抗军令的事便是选择拒不撤离地球。这辈子她重生了,并不曾利用过自己是重生人士的福利去谋算什么好处,而是固执的寻找着叛军首领,并固执的要与他同归于尽。
是同归于尽,而不是同流合污!“叛军”这两个字,与她彼岸的名字叠在一起,对她就是一种无言的侮辱与讽刺!!
云雾之中,接天般的玉阶之上,蓝袍男子额头深蓝色发带随着衣袂飘飘,他似是低头看了彼岸很久,眉眼中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尔后又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游戏内透明通讯器,摆弄了一会儿,再抬头时,随着蔚蓝色天空中一道绚丽的烟花炸响,看着身侧犹如人偶般的彼岸温柔笑道:
“好了,女兵,你现在已经不是叛军的俘虏了,而是回到了你的机甲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