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用三百日元追到爹咪 完结+番外 (鸡子饼)
浴室的门开了。
伏黑甚尔裹着白色的浴巾,光脚走出来。
扑面一股薄荷沐浴剂的味道。
灯光投在他身上,在墙上勾勒出挺拔又结实的影子。
连他的影子里,都充斥着满满的荷尔蒙。
“该你了。”他说。
芙溪“哦”了一声,正要从椅子上起身,刚刚洗完澡的男人突然低头,抖了抖头发,甩了她一脸冒着热气的水珠。
“……幼稚鬼。”
她用脚踢上了浴室的门。
*
Doi是一回事,生活费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不挣到钱,明天就得搬到大街上。
伏黑甚尔打开房间的电脑,登陆了诅咒师论坛。
他的工作一部分是孔时雨的介绍的,一部分是从这里接单。
首页飘红的帖子基本都是悬赏额高的,但竞争力也大。
【悬赏禅院家大臭嘴禅院直哉的人头,五百万。】
伏黑甚尔在后面跟帖:翻一百倍价格,我考虑一下。
【悬赏咒术高专秘密特训资料,一百万。】
看来这是一个想当咒术师的诅咒师。
伏黑甚尔继续往下翻,打算随便找一单杀人的接了,突然冒出了一个新帖子。
【寻找宝贝儿子,价格面议】
这什么鬼?
背后伸出一只手,按下了键盘上的确认键。
抢单成功。
“你瞎点什么?这种价格面议的很可能金额会很小。”
“也可能金额会很高。”
芙溪坐在了伏黑甚尔的腿上,缓缓眨眼,“未知的才值得期待,对吧?”
她的头发湿哒哒地披散着,发尾的水珠顺着往下滴落,摔碎在伏黑甚尔的身上。
因为刚洗完澡,脸颊被熏得有些发红,趴在他怀里,眼从低处看他。眼角是低眉臣服,嘴角却抿出不服输的弧度。
有点好玩。
伏黑甚尔眼神一滋,用指尖挑起她的下颌,拇指在她微烫的脸颊上轻柔的摩挲。
“我们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你不是要让我哭么?”伏黑甚尔在她耳边吹了一下,带着邪气的勾引,“我等着呢。”
两人视线交汇,芙溪知道自己已经落在了下风。
她看到伏黑甚尔竟然用嘴叼着那枚还没拆开的冈本001。
放浪形骸在他的眉目间肆意绽放。
“帮我戴上。”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声音很低,很沉,像羽毛扫在她的肌肤上。
“然后试试用你的腿,测量我的腰围。”
冈本精准地掉落在她的睡裙上。
芙溪有一秒钟的迟疑,旋即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抱歉。”
伏黑甚尔听到这句道歉,停了下来。
“我还是觉得做这种事要有感情基础。”
对方扬扬眉:“那真是很遗憾。”
话到此处,她的双手搭在了一起。
“领域展开——”
一瞬间,两人从旅馆转换到了一处冰天雪地。
四周都是茫茫的白色,犹如身处南北两极。
但这里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
伏黑甚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不愉快?”他低下眉眼,缓缓从咒灵嘴里抽出咒具,“原本我们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夜晚,明天还能一起吃旅店赠送的早餐,可惜了。”
芙溪不觉得可惜,在看到出现并缠绕在他身上的那只咒灵,问道:“这是你的兵器库?”
“对。”伏黑甚尔抽出的咒具是一把刀,“你背叛Mafia也是假的吧。”
“你之前就知道了?”
“当然。只是懒得戳穿你,反正都是杂鱼,来多少我都能杀掉。”
伏黑甚尔心想,要是今晚芙溪非要住在他家,故意让Mafia的成员看到伏黑惠,那他会当场把她掐死。
但她又提出快点离开,她或许真的只是想见见他的儿子。
虽然他不知道她真实的目的。
没有咒具的伏黑甚尔能秒杀术师,更不用说拿回兵器库的伏黑甚尔了。
芙溪无论聚集出多少冰刃,都被他轻松击碎。
伏黑甚尔用刀背敲在了她的脊骨上,望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他淡声说道:“你再不认真一点,死的就不尽兴了。”
“给我站起来,这不是你的领域吗?”
芙溪吐了一大口鲜血,抬头问道:“这也不是你最强的咒具吧?”
伏黑甚尔微愣,她还真说对了。
特级咒具游云和天逆鉾都在兵器库里,他却拿了一把普通的咒具。
“你也配我用最强的咒具?”
“我们同样是天与咒缚,我却完全没有你的好运气。”
伏黑甚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小鬼,少自以为是,你不知道我走过什么路。”
芙溪擦去唇角的血迹,艰难地站了起来。
“你也不知道我走过什么路!”
空间开始扭曲,挣扎着呈现出一幅幅动态画面。
尽管年龄在变,但银灰的发色和绿色的眼睛没有变过。
这是幼年芙溪到少女芙溪的人生。
伏黑甚尔看到芙溪走过一条路,堆积如山的尸体便消失得灰也不剩,他挑了一下眉。
“上次我的衣服也是像这样处理掉的?”
“是。”芙溪说,“当我提高咒力输出时,可以在一定范围使温度趋近绝对零度。”
绝对零度是人类无法企及的低温。
“在那种条件下,物质不会被冷冻,而是会被瓦解,然后消失。”芙溪扯了扯嘴角,“我擅长善后扫尾,我可以消除一切犯罪的证据,实现完美犯罪。”
但后遗症也会很严重。
“活着没有意义,每天都很疼,生来便是兵器。”
“天与咒缚也不是我能选择的,想杀就杀吧,反正我打不过你。”
画面定格在芙溪十三岁生日那天。
她想看流星,但她身体太差了。
于是她在月光下撑着伞。
“妈的。”伏黑甚尔低声骂道,“我讨厌做白工……”
他将咒具收回兵器库。
“才十八岁你懂个屁。”他抬了抬下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滚去继承你爷爷的遗产,然后找个靠谱的医生。”
“——除非你爷爷是首富的事也是骗人的。”
“那是真的。”芙溪摇了摇头,虚弱地朝他走去。
“甚尔。”
白晃晃的日光跌下来,她的眼皮慢慢闭上,像火焰在雪地里逐渐熄灭。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将眉心抵在了伏黑甚尔的脸颊上。
伏黑甚尔没有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动。
好像得到天与咒缚的人都过得很操蛋。
少女吻上了他唇角的伤痕,表情又忧伤又认真。
“请你——”她叹息,在他捏紧拳头无法动弹时,无声地笑了笑,“进入休眠吧。”
伏黑甚尔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绿色的眼睛在少女的微笑中不甘地闭上,所有的感官即刻封闭。
“在一定低温下,人也会进入休眠状态。我是森先生教出来的,除非人头落地,否则不要对我宽容。”
她摸了摸伏黑甚尔的头发,虽然看上去冰冷韧劲,却意外的柔软。
一如他这个人。
不负责任,赌鬼,反社会,无节操。
说他不负责任,他给伏黑惠找了个家,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去报复侮辱过他的禅院家。
说他是赌鬼,他知道留饭钱,还给她买了兔子布丁。
说他反社会,他输钱也没有掀了赌场,只是骂别人晦气。
说他无节操,他这几天真没联系找富婆借宿,虽然因为没钱而蠢蠢欲动,最终在亲子房里骂骂咧咧地睡着了。
他能和自己的弟妹睡觉,却也记得要戴套。
这个人做什么都很坏,却又缺少临门一脚的恶劣。
他在烂泥里得过且过,却始终没有变成真正的烂泥。
他轻而易举能杀死她,但他手下留情了。
所以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才会是他。
芙溪坐在他旁边,思考着天与咒缚的秘密。
她想到了森鸥外,想到了太宰治,想到自己体面无聊的一生。
十八年的经历,兴奋程度不抵这三天。
她其实对于杀人和作恶都没有什么感觉,Mafia和政府在她看来无差。她缺少人性,所以无所谓。
“你要是再烂一点就好了。”
她望着被迫进入休眠状态的男人,又摸了摸他唇角的伤痕。
“伏黑甚尔,既然你也烂不到彻底,那就不要烂下去了。”
*
伏黑甚尔做了一个操蛋的梦。
也不算是梦,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是在他刚离开禅院家在外流浪的时候。
他还没有开始当吃软饭的小白脸,老实地租着公寓,但他付不起钱,房东叫他必须滚蛋。
他用光最后一点钱,在家里抽了最后一根烟。
烦躁的夏天好像永远不能过去。他不喜欢夏天,即使身体耐搓,他也讨厌炎热。
香烟抽完的时候,他直起身体,准备离开这里。
然后他看到了满阳台的大雪。
不是夏天吗?
他看看外面,骄阳似火,只有他的阳台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