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小蒋氏对惜春也很关心,不过她的辈分低,也无法把惜春带回去教养,尤氏的能力名声不够,故此惜春还是只能放在荣国府里养着。
但小蒋氏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在宁国府收拾了个院子出来,隔三差五便会请惜春这个小姑姑回去住几日。另外四季的衣裳头面,每日的点心茶品等等,也时常打发人送过来,给惜春做足了面子,也让荣国府的下人不敢轻视了这个堂小姐去。
按理来说,小蒋氏这样的媳妇儿,掌家理事,外出交际样样都是来得的。更兼之对公婆姑姑俱都孝顺有礼,对丈夫贾蓉也是能软能硬,该当会过上好日子的。
奈何贾珍和贾蓉这父子俩,又作妖了!这事儿却和尤氏姊妹两个有关。
尤氏的继母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日子过得不算多富裕,故此三不五时的便会来宁国府打个秋风。尤氏本着破财消灾的念头,每次或多或少的给上几两银子,权当是打发穷亲戚,花钱买个清净。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长此以往尤老娘越发得了意,尤其是小蒋氏进门之后,为了表示对尤氏的尊敬,每次她娘家来人,小蒋氏都吩咐人好生招待着。便是离去的时候,除了尤氏塞得银子,小蒋氏还会另外备上一份回礼,越发养大了尤老娘的心。
被荣华富贵迷花了眼的尤老娘,看着自己花容月貌的两个女儿,起了攀附权贵的心思。她第一个盯上的,就是贾珍父子俩,盖因这二人实在是好色又无耻,且有近水楼台的便利。
贾珍不必说,一直都是个色中恶鬼,贾蓉虽然被贾琏收拾了一顿,又被送到禁卫队的训练营练了几年,可也是本性难改。
成亲之后,贾琏就不再管他了,等到蒋氏有孕之际,贾蓉可没少糟蹋了院子里的漂亮丫鬟,更是借口外出和同僚聚会,和外面的一个粉头打的火热。
幸好小蒋氏是个有手段的,府里府外的统统收了房,又亲自从扬州挑了两个瘦马来,这才暂时拢住了贾蓉的心。
经此一事,小蒋氏也寒了心,把从前那些柔情蜜意都收了起来,对着贾蓉不过面子情居多。幸好她一举得男,又有娘家依傍,贾蓉不敢过分,日子倒还过得下去。
如今这些世家贵妇们,大抵日子都是如此,那个高门大户里的老爷少爷们身边,能少了那些莺莺燕燕呢。便是小蒋氏的亲爹和兄长们,身边还有三五房妾室通房呢,她想的清楚明白,左右她和儿子的地位稳固就成,并未因此郁郁于心。
可惜尤老娘和尤氏姊妹的一番神奇操作,彻底打破了宁国府表明的宁静,也让小蒋氏痛下狠手,暗地里弄断了贾蓉的两条腿,以及贾珍的三条腿。
第72章 小蒋氏的手段(捉虫)
王熙凤收到消息的时候, 表情几乎是呆滞的,她失声重复道:“你是说,东府珍大爷和蓉哥儿喝醉了打架,互相打断了对方的腿?”
夏竹也觉得纳罕, 但她听到的传话确实如此, 遂只僵硬的点了点头。
王熙凤心知有异, 盖因纵然贾珍和贾蓉这父子二人,再如何肆意胡闹, 也不会互相殴打对方到如此地步。且那两人都是娇生惯养的主,贾蓉虽然在禁卫队历练了二年,却也不曾伤筋动骨过, 最多只能称得上强身健体罢了,不客气的说,他根本没有能力打断贾珍的腿。
只是小蒋氏治家甚严,王熙凤从前也不曾想过在她身边安插人手, 故此一时半会之间,还真的是不知道真相如何。
贾珍是隔房堂哥,贾蓉是小辈堂侄, 两家关系一向亲近,按理来说王熙凤收到消息后, 自然该当前去探望拜访一二。可她如今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虽然怀相很好,却也不想去东府里冒险。
刚好贾史氏和邢夫人也觉得有异, 都传话过来叫她好生休息,以免血气冲撞了。王熙凤顺水推舟, 果真留在家中,不曾跟着过去探望。
等到贾史氏和邢夫人一行人回来, 王熙凤绕着弯儿的打听了一回,却见二人闭口不谈,便知道果真另有隐情。
王熙凤也不急,只等着晚间问了贾琏便清楚了。
从贾琏的口中,王熙凤果真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直让她对小蒋氏满怀敬意。上一世不论她或者秦可卿,若是能有小蒋氏这份能力和胆量,估计贾家男丁一个不漏,全都得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了此残生。
原来尤老娘动了心思之后,便有意无意的带着尤二姐和尤三姐登门,一住就是十天八个月。宁国府家大业大,养几个闲人亲戚还是养得起的,何况名义上还是当家太太尤氏的母亲和妹子,故此小蒋氏从不撵客,反而特意准备了一间院子,专供这母子三人小住。
这院子在内院和外院中间,环境自然不用说,离着贾珍和贾蓉的屋子也远,不必担心会被唐突了。
如此安排自然是没有错处的,架不住尤氏母女不安分,她们借口赏景散心等等,经常在后院里转来转去,几次三番的“偶遇”了贾珍和贾蓉父子俩。
尤氏姊妹长得确实好,尤二姐小意温存,尤三姐张扬热烈,一对姐妹花在尤氏的□□下还极具风情,这么一来二去的,便勾搭上了贾珍。尤氏是个万事不管的,贾珍的胆子素来就极大,在小花园里就和尤二姐成就了好事,自觉颇为快活适意。
尤三姐性子更泼辣些,虽然对宁国府的荣华富贵上心,却不比尤二姐把持不住,是个心有成算的,不肯轻易交付了自己。因着她态度坚决,贾珍便更是心痒难耐,日日围着这个小姨妹打转,只想着怎么把人弄到手才好。
没过几日,贾蓉便撞见了三人之间的勾缠,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便加入了这三人中。
贾蓉也是个生性好色的,虽然被贾琏压了几年,但是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待到贾琏撒手不管之后,又得了其中意趣,更是比从前放肆了十分不止。
统共就一个国公府大小,还都是在小蒋氏的掌控之中,虽然最开始小蒋氏不曾让人盯着尤老娘母女,但是后来也隐隐听到了些风声。只是公公和便宜姨妈的风流韵事,不是小蒋氏一个儿媳妇能出面管束的,她除了让人时不时去打草惊蛇一番,便是在尤氏面前旁敲侧击一番。
奈何尤氏在贾珍面前直不起腰板,尤老娘如今得了贾珍的支持,也不把这个便宜继女放在眼里,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小蒋氏知晓之后,立时气得站立不住,从前她觉得自家便宜婆婆性格敦厚,如今看来不是敦厚,而是懦弱太过,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小蒋氏气愤难当,却碍于孝道规矩,不好直接出手。正当她打算找个由头,把这三人弄出府去时,就收到心腹报信,说是贾蓉也掺和进去了。
于小蒋氏而言,这毫无疑问是晴天霹雳,实在难以接受。
她自然知晓世家大族向来脏污不堪,可如今这却是□□之丑事,父子、姨甥大被同眠,光是听着小蒋氏都觉得脏了耳朵。
小蒋氏是娇养长大的,本就脾气火爆,当即就和贾蓉打了一架。这场单方面的虐打,以贾蓉被骂的狗血淋头,打的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而结束。
非但如此,小蒋氏干脆利落的断了尤老娘母女三人的三餐饮食,把宁国府的丫鬟仆妇都撤了出来,送客之意十分明显。若不是还想为贾家遮一层脸面,顾忌着自家儿子日后要嫁娶出仕,害怕她们出门去乱说话,小蒋氏恨不得直接找人,捆了她们母女丢出去才好。
奈何尤老娘身经百战,并不畏惧这点子为难。不给送饭,她就领着两个女儿,每逢饭点去尤氏那里蹭饭;没人服侍,她带着两个女儿,直接住进了贾珍的院子。
尤老娘脸皮厚,只要能有珠宝华服,珍馐美馔,她毫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可尤氏姊妹两个却还年轻,纵然因为荣华富贵的吸引,勾引了姐夫和外甥,可出了门见着旁人异样的眼神,难免觉得心中不自在。
尤二姐日日以泪洗面,尤三姐羞恼之余,却恨上了小蒋氏。若不是小蒋氏这个做媳妇的无能,留不住贾蓉的心,她和尤二姐何至于被贾蓉得了手,以至于现在被人如此羞辱。
气不过的尤三姐,化悲愤为力量,日日想着怎么才能让小蒋氏,也来尝一尝这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儿。
想来想去,尤三姐把主意打到了贾珍的头上,这就是个色中恶鬼,当初图她们姊妹貌美威逼,如今却又嫌弃她们俩麻烦,想要一脚蹬了她们再寻好的。尤三姐身子、名声都没有了,怎么可能会乖乖离开,当然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才好。
又是一夜被翻红浪之后,尤三姐躺在贾珍身边,刻意放软了声音引诱他对小蒋氏下手。而贾珍虽说是个精虫上脑的,但好歹还有些脑子,尤氏姊妹这等无权无势的,既然刻意勾引了,他也就享用一番,毕竟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么。
可小蒋氏却不同,她娘家本就得力,又极为受宠,且还是自家孙子的母亲,贾珍再是畜生,也不好对她下手的。且即便是他想,小蒋氏在宁国府中得力的下人可不少,再加上那强悍的武力值,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