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我收到了一个不存在的玩家的退信 完结+番外 (我舌寒辛)
突然,她双眼一翻,一头砸在了键盘上,同时一块天花板掉了下来,在砸到她之前被最后一根苟延残喘的电缆绷了住,在她头顶上几厘米处吱吱直荡。
旁边一阵惊叫和骚动,就听一个人大声叫喊了起来:“有一块天花板掉下来了!!”
“有没有砸到人!?”“好像没事,她是自己晕过去的……”
我喉咙发紧地看着手机上的画面。被旁人七手八脚地拉起来的时,那个女人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上半张脸一片血肉模糊,一脸虚脱地紧闭着眼,也不知道眼睛有没有事。
几人检查了一番后说了几句“人好像没事”,就齐力把她又拖又抱了出去。
椅子被她的腿牵动得微微转了转。被她身体挡住的光线得以重新洒了过来,照清了被砸得几颗键帽都甩了出来的键盘。键上浸满了猩红的血液,还粘一些类似于肉块的组织。
按常理来说,额头砸键盘砸得再狠,顶天了砸出几个血印子,怎么可能扎进皮里去,把血肉都给剜出来。
但眼前的场景就是这么荒谬。她这一下砸下去,键盘简直就成了满满一板子的刺,把她扎得血肉淋漓。
“别看了。”江珩伸手挡了一下屏幕。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这个人是五毒?”
“应该就是她。”他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我们应该是正好赶上了,中止了游戏,她才只是受了伤,人没死。”
我哑然,跟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照片上的女子确实特别漂亮,眉眼弯弯,和秀萝描述的确实有几分相符,但可能是心理原因,那嘴角的笑怎么看我怎么不舒服。
她的笑并不如环夫人的那么怨毒,反倒只是悲凉——素烛上的空气略微扭曲,让她的笑容也深长起来。
手机上的摄像头画面关闭后,手机显示没有恢复成扬州城的游戏画面,而是直接黑了屏,关机了。
也对。既然鬼帮主的灵魂消弥了,手机自然也就不应该能上游戏了。
“就结束了?”我攥着手机,自言自语一般小声问了句。
江珩看了我一眼:“怎么,没被吓够?”
我马上摇摇头,但心里又有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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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近找了个热闹的小网吧。我手忙脚乱登上剑三后坐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包里第三本书的详情是如何变化的。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书的阅读状态显示“已阅读”,那一句黄字详情却没有更新成和指挥和环夫人一样的“临死前最后悔的事就是怎样了一个人”,右键了也打不开,没法阅读。
我疑惑地小退大退了好多次。除了阅读状态变了之外,书和之前一模一样。
我的密聊里只有一句话:
[心梦]悄悄地说:可以退帮了。我先走了,你也赶紧退吧。
既然选毒姐是答案错误,那“鬼”八成就是这个秀萝了。我盯着她的ID看了一会,最后也没说什么,毕竟人非圣贤,自保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我们根本不认识,她没有理由为了救我们选择自杀。
我自然不愿意在鬼帮里多待,但在临退帮前留了个心眼看了一下帮众列表:里面只有我和鬼帮主两个人,而帮主最后一天上线是在14年的9月。
退了帮后,我没有去看第四本书的详情。最近的事情发生得太多,我自己也有一堆结需要慢慢理。
虽然事情发生不发生和我看不看书没关系,但我还是想给自己小小放个假。
第30章 复仇大计01
我虽然已经连续筋疲力尽了两天,晚上还是去了酒吧,不知道是想把身体彻底透支累倒,还是想小小放纵一把,作为对这几天的犒劳。江珩说他不进去,在外面吹吹风就好,我也没有拦他。
我酒量并不是很好,喝了点酒就有点醉意。旁边独自一人的姑娘也喝多了,醉醺醺地拉着我讲了一堆胡话,讲完就大笑起来,我也傻呵呵地跟着笑。
“你……一个人?”她使劲睁了睁快合上的眼睛。
我撑着额头,一手指了指在外面吹着凉风的江珩:“我和他一起来的。”
“哪、哪有人?算了算了,喝多了……”她嘟囔着摆摆手,险些碰倒酒杯,“你男朋友?”
我嘿嘿一笑:“我,前——男友。”
“啊?”她扶住杯子,很困惑地皱起眉,“你还和你前男友出来玩?”
“说了你不懂——我自己都不懂。”大概是酒精放大了我的情绪,我有些低落了起来,“谁知道他啊。突然就把我给甩了。”
“我说你、你能不……能不能有点骨气?啊?”
“我还喜欢他我能怎么办。”我声音蔫蔫的。
“我不是说这个!他甩——你,有甩的骨气,你想纠、纠缠,那也得有……纠缠的骨气!”她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你要真喜欢,倒是追回来啊?!”
不知道是因为她这句怂恿还是她没轻没重的那一巴掌,我的醉意一下就被踹走了大半。我醉死酒中惊坐起,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你是说……我……我把他追回来?”
“啊不然嘞?”她醉眼朦胧地看着我,要不是醉得厉害,可能还要给我翻个白眼。
我偷偷看了眼江珩。他正倚在河边的护栏上,晚风微微撩起他的碎发。
醉意愈发明显起来,我就想去洗把脸冷静一下,于是和姑娘暂别,踉踉跄跄进了酒吧洗手间。在洗漱台旁,我有些疲惫地用湿淋淋的手捂了好一会儿脸,才从包里翻出几小罐药片来,熟练地把每种往手心里一倒,就着矿泉水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一年多来突然身体就不太好,容易发病,这堆东西是之前医生给的药,好像有不少维生素片,他还尤其嘱咐我每天都要吃,不能轻易断药。
鬼网三开始后,因为各种匆忙,我已经从第一天开始漏吃到了现在,不过既然都是补营养一类的,想来少吃一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我拍了拍脸,准备出洗手间,却在这时,腹侧忽然激起一道穿刺般的剧痛。
这痛感严重得始料不及,我一下疼得腿软了下来。
我按着小腹试着恢复着呼吸,但疼痛非但没有减缓,反倒越演越烈,紧接着又是接连不断的痛感,好像一只手在绞着内脏,全身的神经跟着被扯紧,眼前也发起黑来。
门缝外的酒吧依然灯红酒绿。我想撑着站起身,至少走出这个地方,但又是一阵唇边四肢百骸的疼痛,让我彻底跌坐在了地上。
我微弱的呼救声瞬间就被外面震耳欲聋的音乐盖过。那时呼吸都会牵得腰腹针扎一样地疼,冷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我手发抖地想去摸出手机来给江珩报个信,手摸到了口袋才想起手机被我放在了洗手台上,而现在的我根本站不起来。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女孩本来对着手机笑得花枝乱颤,一转眼看到我的阵势,马上吓得整个人往后一退,然后紧张道:“你、你没事吧?”
我眼前开始迷离起来,却不像是要疼晕,倒是有一股反常的困意。
“没事……”我无力地道,“我男朋友在外面……你能不能……带我……”
话音未落,她身后有个人急切地喊了我一声:“不晚!!”
我听了这个声音,一下安心下来,虽然腰腹依然疼得撕心裂肺,眼睑却越来越重。
“怎么了!?”他蹲下身来,把我拉到他身上。
我枕着他臂弯,脑子里七荤八素,不住地吸着气,声音更是微弱:“我疼……”
“哪疼?”
“疼……”
我意识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只知道他没再多问。排山倒海而来的困意掩过了剧痛。我喃了几声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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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我觉得这感觉有些熟悉,可又说不上来在哪经历过。
飘渺的印象里,床边有个人握着我的手,掌心宽厚温暖。我在一片漆黑里漂泊,全由那只手牵引着。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中,那个人大声说了句什么。
突然,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那人的手却是在缓缓抽离。像是没时间了,那个人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迷雾破开。我朦朦胧胧看见床头站着个白大褂的人。“非常成功……”“切记……”“应该不会……”
我想阻止什么,可是又坠回了梦境里。偌大的梦里只有我一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了眼。
江珩在床边看著书,一手按着我挂着点滴的手,感到我动了一下,这就合上书看过来:“身体怎么样?”
“……还好……”我转动眼珠看着他,费了点劲才能挤出两个字来,“我这是……”
“没什么大问题,最好休息一两天。医生说是你吃的药断了才会这样。以后记得天天都要按时吃。”他缓缓撤开了手,“手别乱动,正在给你挂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