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被斯塔西娅无奈地塞进了另一个座位。这次没有大号刑具压在他身上了,只有一根比汽车安全带还细的小带子把他扣住了。还行,他拽了拽,倒是不难受。小天狼星机警地观察着四周,有点惊喜地发现座位还有点湿淋淋的。怎么说?上次那个是上天,这个是入海?他想起来当时刚开始练习怎么变成阿尼玛格斯时,他和詹姆一度很向往变成点什么不寻常的玩意儿,比如会飞的苍鹰,或者能潜水的什么动物——要是人鱼什么的就更酷了。毕竟作为人类来说,他们已经跑得够快够好了。不过他们后来沮丧地发现,阿尼玛格斯形态基本不能是神奇生物,而且一个只会游水的动物,恐怕也没有办法达成“陪莱姆斯在满月时变形”的愿望:他们还得特意跑一趟黑湖,把自己的伙伴放生,然后再把他从各种水生物中捞出来。这就稍微有点麻烦了,兄弟。
他眉飞色舞地回想了一会儿,兴冲冲地准备给斯塔西娅讲他们和黑湖的不解之缘(当然包括伊万斯信誓旦旦发誓宁可从黑湖码头跳下去也不和詹姆约会的这部分啦,当然啦),结果一抬头被惊得叫了出来——
游船已经开出去一会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正瞪着黄澄澄的两只小眼睛看着他,张着血盆大口缓缓走近。他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大惊小怪,因为即便是算上保护神奇动物课本,他也从来没有看过类似的东西——或许和匈牙利树蜂似乎差不多?但树蜂绝对没有那么大的头和这样的血盆大口,他觉得自己都能闻到那股腥臭味了。
小天狼星定下神来的时候,发现斯塔西娅正在捂着嘴偷笑,显然被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取悦到了。他环顾四周,发现似乎只有同船的几个小孩子被吓得不轻,年纪最小的一个还在妈妈怀里嚎啕。他有点赧然,只好低声问:“……刚刚那是什么?不是活的吧?”
“恐龙。”斯塔西娅轻快地回答,“一种几千万年就灭绝了的动物,这是人们根据化石创造出来的形象——所以并不是活的,是机器呢。”
他们两个回头去看,果然,那只庞然大物倒退着回到了原处,过了一会儿,在它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前,它又颤巍巍地迈步走了出来,惹得远处响起了一片惊叫——应该是下一船像他一样也被骗到的旅客了。小天狼星不自然地咳了咳,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
船转了个弯,驶进了黑黢黢的隧道里,只有两点红色在高处跳动着。等人们适应了黑暗之后,就发现两个红色的光源其实是两只通红的眼睛,属于一只更大更可怖的怪兽。他们乘坐的船正沿着一条可怕的路爬升,而路的尽头显然正是这只怪兽恐龙的大嘴。他们被怪兽一口吞吃了之后,一阵水雾喷射到他们的身上,仿佛怪兽的涎水,给人以比体感更糟糕的联想。继而小船似乎失去了支撑,正疯狂向下坠去,朝着有一点光亮的尽头猛冲。
现在全船的人都开始惊叫了。小天狼星握住了斯塔西娅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好去挡住大部分水花——他也忽然觉得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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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嘛……最近几章都是狗子哥可以好好谈恋爱的、比较欢快的内容。(于是我也不太会写……emmm)
伦敦好像没什么出名的游乐园啊……反正我也没去过,描述的其实是佛州的环球影城……是的,还有一个很大的霍格沃茨呢,托腮w
最近几天在看lof上 韦太真 太太的西里斯x多卡斯系列……也好好嗑。是我喜欢但是写不出来的风格……我写着写着就会拐去吐槽和搞笑呢。也推荐一下。
第28章
……不,结论还是下早了。他还可以更不好意思。
“真的必须戴这个吗?”小天狼星龇牙咧嘴地最后挣扎着,试图逃过一劫。
斯塔西娅威胁地眯起了眼睛,显然不想给出一个顺从他想法的答案。
他怏怏不乐地把手里的冰淇淋塞给斯塔西娅,一边接过发卡一边低声嘟囔:“它看起来真的很蠢。”
“这可是全世界最开心的地方。”她把双臂抱在胸前,“应该没有人想制造一些不愉快吧?”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比詹姆做过的那些事儿更蠢了,他这样想着,叹着气把发卡插进了发间。
斯塔西娅的严肃神色顿时绷不住了:头发半长的英俊少年戴上发卡也相当合适,还颇像运动发带,显得人英气勃勃,像个温布尔顿走出来的网球选手——如果这不是一只长着棉质粉色的兔耳朵的发卡。
她捂着嘴偷偷笑了,试图掩盖自己戏谑的目的——失败得很快,在小天狼星直勾勾的凝视里,斯塔西娅大笑了起来。女高音的笑声很有感染力,于是小天狼星也笑了起来。他想,虽然麻瓜的玩意儿并不比飞天扫帚刺激多少,但是确实是很有意思。但在全世界最令人开心的地方上,不好意思,仍然只能在霍格沃茨之后排名第二。
然而他在分享这个想法的时候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小半的理由是他的麻瓜女友有着明显的异见,更多的理由是他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用变形术把自己的头变成了令他印象深刻的霸王龙的样子,吓到了来取东西的斯塔西娅。
还不是那么习惯家里有个促狭巫师的斯塔西娅被吓得不轻,顺手就抄起来了洗衣篮里待洗的抱枕抢先攻击。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依旧不轻不重地捶打着他:“……第二有趣?在摩天轮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开始觉得安静欣赏夜景无趣、继而发现与女友同乘摩天轮的妙处并肆无忌惮进行利用的人相当理亏,趁着攻击的间隙,把她一把揽腰抱起,大步走回到客厅。小天狼星径直坐到了长毛地毯上,顺手把斯塔西娅放在了自己腿上,坚持着自己的见解:“我是说最刺激的就是那个,叫什么,过山车?也不过就是系着安全带坐在软座椅上做的朗斯基假动作嘛。我不是说……”
“最刺激的?”她高高地挑起了眉毛。依照小天狼星的观察,斯塔西娅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半藏着荆棘刺,不那么和善可亲。他率先伸出手揽住姑娘,坚硬的臂膀像铁藤蔓一样攀住了她,这样斯塔西娅无论如何也腾不开手揪他的领口,或者掐他的脸颊。
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物理上仍有一些上风可占。他颇为得意。
然而这次是一发赌错了的哑炮。姑娘被牢牢地束缚住坐在他的大腿上,但并没有打算揪他的领口,反而挺起身亲了亲他,接着狡黠地笑了: “巫师,不要小看人——还有得是更刺激的。”
“什么?”他松开揽着斯塔西娅的手臂,忽然盯上了她鬓边那枚颇有爱德华时代风格的祖母绿发饰,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斯塔西娅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角,但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质问: “你们难道从来没讨论过?就没有上过普通学校的人告诉过你们么?”她相信了巫师十九世纪似的生活方式,但仍然怀疑高中年纪的男生私下里的话题不会这么寡淡,“或者没有传阅一些杂志和抄本什么的?”
她忽然停住不再继续举例追问了,因为自觉有点失言: 这些问题隐晦地透露着在西区的剧院后台之外,她更早些年间的少女时代里小小的、隐秘的世俗乐趣。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反而是当年她和女伴们心照不宣的取乐方式,但这不太值得和热恋中的小男友细细道来,更何况现在是在引诱拷问他了。
但小天狼星来不及深究——他体悟不到这种讳言的细微情思,反而直截了当地想起来了从拉文克劳塔楼里流出的、那些麻瓜出身的高年级贩卖的黑市画册。它们往往有着格外火辣劲爆的封面,因此在格兰芬多男生中也极其受欢迎。尽管大部分人都坚称自己对此毫不知情,但他知道常客名单上有很多熟悉的名字——他甚至一度怀疑某本出现在盥洗室窗台上的其实属于莱姆斯。
——但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和刚刚同他开始交往约会的女朋友分享的风光事迹。
于是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开口后才发觉自己声音哑了: “……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斯塔西娅瞥了他一眼,微微扬起了唇角,用意味深长的笑容暗示着他。小天狼星往往在这个时候发觉她没有表面那么像安多米达——相反,促狭的性情和诱供的战术有点像詹姆。他坚持守口如瓶,表示自己在这点上纯朴得像个苏格兰的放羊儿童,眼里心里都是白得纯洁无暇。
但斯塔西娅一如既往地保留着行动派的作风,而他也梗着脖子倔强地坚持自己的立场。于是等小天狼星半真半假地被斯塔西娅挟持着从车里放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面对着夜半莱斯特广场灯红酒绿的酒吧和用热切目光为他们撑门的门童时,才同时感觉到一阵微妙的羞赧和混杂其间的雀跃。
更见过世面的斯塔西娅终于不在手掌里偷笑了。她冲他偏了偏头,走进去后熟练地将大衣脱下来,递给了迎接的侍者,露出了一条火红的深领绸缎重摆打褶长裙。小天狼星散漫地把手插在口袋里,跟着她进入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