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慷慨的资助人见他许久没做声,侧过头看了他两眼,“我叫斯塔西娅,嗯,维拉是我的中间名——斯塔西娅.维拉瑞亚.波尔顿。有的时候我用‘维拉’的昵称来参加演出。所以我刚刚以为你是认出我的观众……呃,真的是非常抱歉。”她瞥了瞥小天狼星的神情,扩展了她的自我介绍。
然而他并不生气了——比起差点被抓去和巨怪强行联姻,不小心被麻瓜女生的行李箱扫到摔进水坑了又有什么呢?更妙的是詹姆波特没机会知道这一切,甚至都不会有人嘲笑他——唯一有机会的人正深感内疚,反而打算给他地方歇脚。他的胸口被迟来的自由感充盈着,反而轻松地问:“啊,逃避记者包围的大明星。你很有名,是吗?”
斯塔西娅打了个轮,车子轻快地驶进了一栋建筑的地库。她熟门熟路地把车子停住,小天狼星跳下车,先一步把所有的购物袋拎在了手里。
“啊,谢谢……”她引着他前行。在小天狼星好奇地打量缓缓合上门的电梯时,她终于有机会结结巴巴地解释了:“呃,其实不是这样。比起有名来说……不如说‘因为有争议所以被很多人知道’?”
小天狼星终于好奇地仔细打量面前的姑娘:她裹着一身羊绒长风衣,背后背着巨大的皮质方盒,显得人格外娇小;黑色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在她背后像旌旗一样猎猎摇摆。他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可争议的——这姑娘看着没比她的行李高多少,似乎比莱姆斯还乖巧无害。
“……这我要怎么解释呢?”她接收到了好奇的目光,一边扭开门锁一边回头看他,修长的乌黑双眉快要拧成了一团,“或许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小天狼星耸耸肩不置可否,顺从地跟着她走进了公寓的门。
很快,他就转变了态度。这间公寓并不很大,粗一打量大约是两间卧室的配置,有点像阿尔法德以前落脚的一间麻瓜公寓。
然而眼前的这间公寓和他童年时拜访过的麻瓜公寓太不一样了——本该是客厅的地方似乎没有任何一件用来招待客人的家具,反而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乐器。他能认出来的就有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一组花样繁多的架子鼓,和几把形制大同小异的吉他。她把肩上的黑色方盒解下来打开,拿出来了一把更大的白色吉他。她把它和其他几把吉他立在一起,擦拭起了沾满雨水的琴盒。
然而更惊人的是,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画报。画中的人不会动,但是有那么几幅似乎比会动的巫师海报更要吸引眼球:
一幅海报绘制的是海边的景象:几个麻瓜姑娘穿着不能更清凉的衣服(小天狼星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她们身上的真的可以算是衣服吗?),浅色的布料仅仅遮住了关键位置、衬得大片大片莹白色或小麦色的皮肤更加显眼。她们一动不动地站在沙滩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每个人都抱着一只很像鬼飞球的黄色小球。海报上面写着奇怪的标语:1976年沙滩排球世界杯火热期待你的光临!
另一副海报氛围完全不一样,背景黑沉沉的,只有人物身上有彩色的光,让他想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这是一个描绘乐队的侧景,里面的形象有男有女,而中心人物是一个黑色长发、画着浓烈妆容的姑娘。她身着黑色的皮质短夹克和短裙(在他看来,已经不能更短了),露出了雪白的肚皮和纤长的四肢,从动作上来看正在富有动感地敲击着鼓面……
小天狼星轻轻吸了口气,发出了“嘶”地一声:无论是这个鼓还是鼓手,似乎都有点过于眼熟了……
他侧过头去看整理好了乐器的房东。斯塔西娅正拉下口罩,露出了和画报上一模一样的口鼻。梅林,她本人看上去娴静得像个拉文克劳的级长,只会抱着厚厚的《魔法史》坐在山毛榉下的阴凉草地上复习,无害得像一株小苍兰。然而海报上的形象则像极了万圣节会出现在霍格沃茨表演的摇滚乐队主唱——还是打扮成女妖形象的媚娃主唱。
“哇哦,太酷了。”他吞了口口水,又把目光移回到了第一幅海报上,忍不住想:要是这样的拉拉队会出现在魁地奇球场上,或许半个斯莱特林球队都得从扫帚上栽下来。
那可能就更酷了。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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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问:小天狼星又玩摩托,又在房间贴比基尼海报,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答:可能有老司机带他吧。
↑于是就有了老司机和小狼狗的故事。
03/2021 update:
想不到吧,时隔几年我居然又回来了。
整个故事和设定全都改了,比如女主名字和年龄、家庭背景、职业和身份设定。
但是部分情节没有改,比如小天狼星仍然是圣诞节离家出走时被女主角捡回了家、女主仍然是个混迹于演艺界的。
不是伪更,后面的章节我要是写够了会重新po出来并解锁。
[1] 女主名字为Stacia Valeria Bruton. 恶趣味,所以她缩写也是S.B。会误听的原因是小天狼星想说“Veela...”,女主用中间名的昵称 “Vera”当艺名,她误以为是在说她。这样改动是为了显得初见时的误解更流畅一点,不要太尴尬。而且Vera是我好朋友的名字(。)
第2章
斯塔西娅没有什么威力地瞪了小天狼星一眼,转身从冷藏室里摸出来两听可乐,一罐被扔给了他,另一罐则被她信手打开、径自灌了半听下去。
等泡沫从喉口消失后,她才缓了口气,用一种说不好懊恼还是不忿的口气说:“是吧,你真有眼力。我也觉得特别酷,但是很多人不这么觉得。”
她只把话说了一半,显然是发觉了小天狼星大概并不怎么阅读娱乐杂志(事实上,这个频率应该是从未),等着他来发问。然而她预想中的倾听者并没有兴致勃勃地追问“什么什么”——尽管他从一上车就开始连环发问了。
斯塔西娅迷惑地抬起了头,发现对方正在颇有兴致地摆弄着那罐可乐。她忍不住问道:“你是第一次……喝听装可乐?”
再讨厌小天狼星的斯莱特林都会承认,他确实是个过分聪明的人。但有时过分聪明和格兰芬多的鲁莽结合起来,有着不那么令人快乐的结果。他把这只铁皮罐子在手中摆弄一番之后,似乎掌握了诀窍。小天狼星一用力,唰地扯开了铁皮罐的拉环——然后充分证明了霍格沃茨没有把化学纳入麻瓜研究课是一个不那么明智的决定:二氧化碳在他的作弄下,过分迅速地挟裹着褐色液体喷涌而出,喷了他整张脸和半个前襟。
小天狼星抹了一把脸,睁开眼就看见了斯塔西娅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上帝,”她发出充满惊奇的感叹,“我算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了——你家长连可乐都不让你喝吗?真是严格的家教。”
不,其实更严格。他阴郁地想:如果可以,可能她更想让这些有意思的麻瓜饮品全都从世界上消失。
他不答话。斯塔西娅就试探着问:“所以……你介意告诉我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吗?或者你需要和家人联系一下吗?”她指了指电话,“可以报个平安?”
小天狼星哽住了——没空思考他妈妈会不会用金加隆砸出来一个禁止麻瓜饮品扩散法案了。他试图用一个模糊的、中性的,而且看起来不那么丢人的理由说服对方,他确实有很大的必要在圣诞节前夕远离家庭四处游荡。不然如果他被热情的姑娘当成了叛逆街头少年然后联系了麻瓜警察和福利机构,这个后果就太难以想象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詹姆一边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和麻瓜警察道歉,“没错这就是我家的宠物,对对,一百二十磅,德牧,没有绝育,我领养了它。”
于是他努力了一下:“……为了……为了避免和不想见的女性产生进行过多的不必要会面,免得引起进一步冲突?”
斯塔西娅打量着他身上似乎是真丝质地的衬衫和长裤,又看了看那双沾了泥水也遮不住皮革油光的(龙皮)靴子,非常有眼力地做出了判断:这几件衣物大概价值不菲,而他的潇洒傲慢也不是年收菲薄的家庭可以熏陶出来的气质。她进行了大胆假设小心推论:“你这是……逃婚吗?”
现在瞠目结舌的人换成了小天狼星。他本意是指想在沃尔布加发疯之前和她王不见王,但这麻瓜女孩的推测某种意义上似乎说得更准确。
他的沉默(和之前过于没生活常识的表现,以及与落魄相格格不入的堂皇装扮)让斯塔西娅有了肯定的答案——上帝,这是什么样的发展?伦敦街头版的《乞儿与王子》吗?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温柔地把这个问题滑过去,至少不要当面询问这个可怜人了。但这个从没把自己当作高贵血脉的格兰芬多不这么想,他爽快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也没错。我母亲,”他皱了皱眉,“是个把所谓家族荣光和血脉看得比性命还重的老古董,她计划让我这个圣诞节和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订婚。”他冷笑一声,扯着前襟上的胸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我接受不了像个动物一样被人相看,就跑了。”说着他一把扯下来了那枚纯金的胸针,放在了斯塔西娅的手里:“希望这枚不值一提的胸针能弥补一些收留我的损失,美丽的小姐。”他微微俯身,像是浅浅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