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宋缺想起祝玉妍那日剖白心意的话,她心里始终是有些害怕的,她先动了心,怕他不能回以同样的心意,这才如此。
要想改变这一点,宋缺想他应该做的更多一点,对她更加的关心爱护,让她相信他的心意,才不会再继续这样。
“只要是你想做的,尽管去做,我都听你的。”
他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弥补她了,宋缺心道。
“可是,今日便用光了一盒珍珠粉。明日看起来还需要多买上几盒才是,大概会用到不少银子……”
祝玉妍本想试试宋缺,看他遇上一个败家的媳妇会怎么样,可谁知宋缺根本就没体会到她的意思。
“夫人若是银钱不够了,我往日还攒了不少的家底。虽然不知道能买上多少珍珠粉,但是夫人想要,我又怎么能不答应?我想,我也可以试着去做点生意,也好养家糊口啊!”
宋缺身为宋阀的少阀主,自然是不缺钱的,甚至他出来还带了不少,便是他身上的用完了,只要附近有宋阀的产业,他还能差了钱?只是,这些都不好给祝玉妍说,因此宋缺只能暂时编出这样的说辞来,顺道也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总不能真的吃自家夫人的软饭吧?
养家糊口,那是身为丈夫应该做的事,宋缺对于一些事一直都很有数。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刺激吗?不过,后面某人就会发现有时候吃软饭也挺好的!
第210章
祝玉妍是没想到自己的随意试探, 竟然还会引出了宋缺这么一番话,合着要是这位江湖侠客变成满身铜臭的商人,怕都是因为她了。
看样子, 他是将她放在了心上,才会为了她做出这般举动。祝玉妍心下感动。
不过, 宋缺说话越来越好听了, 祝玉妍心想,到时候或许他说几句好话, 她就下不了手了也说不定。
可她这般想的时候,眼睛里藏着的却是不易被人察觉到的冷光,她绝不会做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祝玉妍,魔门妖女, 总是这般自信的。
原以为身边躺了一个人是该睡不着的, 尤其是两人面对对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时刻防备着。可不曾想真的到了睡觉的时候, 还就那么轻松容易的就睡着了,甚至比平时睡得还要香甜,也不知是何缘故。
是对方给予的安全感, 还是信任, 他们此刻都没有想到。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之后,宋缺还是一如平常的往演武场去了,而祝玉妍则趁着这个功夫把脸上那一层厚厚的珍珠粉洗了,重新易容。
祝玉妍收拾好了, 便如之前一般去寻宋缺,不过却没有带汤水或者吃食。而是, 待宋缺练完刀之后,两人一同去了府中的小花厅用餐,那里早就有祝玉妍安排好的仆人准备好了一切。
昨晚的话虽然是祝玉妍随口一提,但是珍珠粉还是必须要去买的。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之际,祝玉妍要出门,宋缺哪里能放心她自己出去。要知道他们俩没有成亲之前,宋缺那两次英雄救美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提到这点,就不得不说起颜府的老管家了,虽然年纪大了,可看起来武功应当还不错。有他在,也应当不会发生这些事才对。
也是这时候,宋缺才好问祝玉妍老管家的事,毕竟如果问得早,怕是会惹不必要的麻烦。
实际上,若不是祝玉妍这里有利可图,就她师叔那副谁也看不在眼里的样子,怎么可能委屈求全给她跑来装管家。
因而,宋缺除了当时送祝玉妍回府那一次跟老管家打过照面之外,其余的时候并不能见到人。只是,即便见不到老管家,府里的一切也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宋缺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
祝玉妍与宋缺是这般说的,“夫君,颜叔虽是管家,可与我来说便如同叔伯一般,是亲人。颜叔年纪大了,因为早年受过伤,身体也不好,若不是还顾念着我,他早就离开颜家去过他的逍遥日子了。毕竟,他都这把年纪了,人生又能有多久呢?”
有了这般说辞,待祝玉妍解释老管家打算离去的事的时候,宋缺亦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人生百年,岂能困守一隅?既然彼此是亲人,此时便该成全对方所想。宋缺对于自己和夫人的媒人,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这几日老管家在收拾行李,安排府中的大小事务,想是过几天就要离开了,也难怪宋缺越发的见不到人了。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祝玉妍有些沉默,这在宋缺看来,还是他家夫人过分重情义的原因。殊不知祝玉妍想的是,师叔在魔门根基深厚,此番若不是他相助,她也不会这般顺风顺水。现在人要走了,那么之后她的事就会要麻烦许多了。
祝玉妍不是怕麻烦的人,若是能少些麻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珍珠粉这种东西原是珍珠磨成粉的,能药用,当然了,更多的时候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们买回去敷面用的。因为原料是珍珠,珍珠价格昂贵,珍珠粉也是一般人家用不起的,所以很是花费了些银钱。
祝玉妍本就不在乎这点钱财,她虽身在魔门,可是她手上从来是不缺钱的。不说魔门有自己的产业,便是她自己也有她自己的门道。
而同样的,宋缺只会比她更不在意,因为祝玉妍只是阴癸派下一任掌门的候选人,而他却是实打实的宋阀下一任阀主。若不是现在宋缺为了突破自己的刀法,寻找自己的刀道出来独自闯荡江湖的话,怕是宋缺此刻已经是宋阀的阀主了。
是以,祝玉妍为了省事,索性就将剩下的珍珠粉都包圆了,而宋缺更是一个字都不多说,只听她的安排。
夫妻俩离开之后,少不得这城里就开始传起了流言,说是颜小姐的新婚夫婿是如何的体贴,如何的好,又是怎样疼爱妻子的,夫妻俩十分恩爱,如胶似漆一般。
当然了,有人羡慕,肯定也有人嫉妒。
有人如是说道:“那姓林的能不这么好说话吗?花的又不是他的钱,他有什么资格置喙?要知道,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我看呐,他怕是盯上了颜家的万贯家财了,要不怎么会跑到人家家里做女婿呢?”
正在回家路上的宋缺祝玉妍可不知道背后有人这么议论他们,不过就算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最多是给人一个小教训罢了。
说起女婿这件事来,当初祝玉妍对外的确是宣称要坐产招婿的,可他们俩定下婚期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提这茬事。后来成婚之前,祝玉妍剖白心意,这茬事就算是揭过去了,还是正常嫁娶,而不是什么招赘。
毕竟,祝玉妍心里也有数,她当时只是打个幌子罢了,其实都是骗人的,她哪里去弄那么一副万贯家财来,这才不提前事的。宋缺也乐得顺水推舟,这事确实不如外面说得那般不堪。
不过,宋缺跟着祝玉妍身边瞧了几眼,知道这珍珠粉花销很大,心里也盘算着他到底该拿多少钱出来才合适呢?
因为一上来是老管家逼婚,这婚礼的一切都办的迅速,可所谓聘礼,宋缺是啥都没往出掏,除了之前送出去的那枚玉佩之外,就如旁人所言白得了一个媳妇和家业。
先前宋缺不怎么用心,因而对方不提聘礼的事,他也不大在意。毕竟他琢磨着,这婚事将来回到岭南之后说不得还要再补办一场,到时再补也是一样。
不说宋阀往来的世家,就说是他们自家人,也得办一场婚礼才好堵住某些人的嘴。宋缺便想着,到时候再一并补上聘礼,也说得过去,否则眼下弄出这么多东西来,他的身份就该瞒不住了。
所以,顾及他对外的这重假身份,宋缺就必须拿出一个合理数目的钱财来。或者多一些也无妨,总得要有个出处才是。要不然,宋缺估计以自家夫人那般柔弱的性子,怕是要成日里担惊受怕才是,因此一定要想个稳妥的法子。
是以,最初两日,两个人除了同在一张床上睡觉之外,其余的一如之前一般,并无不同,两人还有些适应了这平淡的生活。
只是,他们两个的身份就注定,他们不会一直过着平淡的生活,总会掀起一些波澜。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祝玉妍的师叔耐不住性子要离开了,可他离开前,竟然告诉了祝玉妍,说是她那个一直把她视作对手的师妹这两天就要到这里了,也不知道来意到底是好还是坏。
而宋缺因为怕被祝玉妍发现,也有一段时间不曾与宋阀联系了。最近城里宋阀的产业有些小的波动,宋缺便知道自己是该到了露面的时候了。
这一日,祝玉妍得到了消息,她师妹韦青芳已经到了,还在城内一处酒楼指名道姓的要她前去会面。
祝玉妍能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别人让她去她就去了?
不过,祝玉妍有心想要试探试探韦青芳现在的武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故而她还是非去不可了。
这正巧,夫妻俩的事就碰到了一处,他们都要出去,且以真实身份办事,却不可让对方知道。
不过,宋缺出去是有名头有借口的,他得学着做点小生意,赚些银钱好养活妻子。根本不差钱的祝玉妍听到这话有些想笑,却是十分爽快的让他出去了,还十分期待的样子,让宋缺心里头一时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