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京子会对若菜上心到这种程度,本以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现在看来是他低估了。
“她身边一个可以依赖的人都没有,也很胆小,却喜欢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有苦也不知道和别人说,我很心疼,也很害怕她某天会撑不住,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守护她。”京子拉住了赤司的手,抬起头来望着他。
“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她,我就不会原谅。换言之,只要能给她幸福,无论是谁我都会支持。”
赤司一怔,却发现京子满脸的坚定,并不是在开玩笑。
这句话的意义再明显不过了。
赤司看着她一会,随后勾唇浅浅一笑:“这一点我的想法和你是一致的,我不会饶恕伤害过她的人的。”
京子错愕地抬起头,因为背光她没法看清赤司的全脸,但那双泛着金色的眸子令她心中一颤,总觉得这样的赤司让她感到无比陌生,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放心吧,剩下的交给我了。”他抬起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转身进了车子,在若菜身旁坐好后朝她笑了笑。
京子呆呆地看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无论何时都温和有礼的赤司吗?
车门关上,车子发动,逐渐远去。而京子还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候,前方斑马线绿灯亮起,人群开始走动,一个熟悉的金发男人闯入她的视野。
京子睁大了眼,当即忘了所有,小跑着冲上前,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晕。
这就是缘分,现在别的都放一边,现在开始,她要追逐自己的幸福了!
……
车子里。
赤司注意到若菜似乎有些沉默,从上车以后一直都在看着车外的风景。
“在紧张吗?”赤司问。
若菜一愣,回过头来对上笑得温柔的赤司,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上一次上电视的经历不大好……”
“有我在,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赤司安抚着,“就算不是京子小姐的拜托,我也不会让你再陷入上次的困境的。”
若菜道着谢,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赤司大概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那个只会说漂亮话的男人,他亦明白在若菜心里那个人的分量有多重。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始终守着最后一点距离。
但凡若菜表现得再无助一些,有一丝的裂痕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抓准机会,然而,若菜本身就无懈可击。
她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压根容不下别人。
其实劝说若菜上电视参加比赛多少有些他的私心在里头。他对若菜抱有期待的同时,对她的感情也存在着质疑,如果说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并不是爱情那么纯粹的话,必定是经不起考验的。他希望给她多制造一些选择,让她变得独立,至少直面自己的内心。
如若她只是把依赖误解成爱的话,他会不会坐以待毙的。
现在,他只想就这么陪在她的身边,替她扫平前面的障碍,也期待着她在前行的过程中能够面对自己的真心,至少,偶尔回回头,或许能够发现不一样的景色,而不是就这么被困在那一个人的监牢里,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若菜这时候深吸口气,整张脸鼓了起来,同时憋起了气。这对于赤司来说很是新鲜,毕竟他们三人里表情最丰富的当属京子了,看多了京子耍活宝,看总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若菜做起这些事情来的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爱。
他安静地看着她幼稚的表情,努力要摆脱紧张的样子,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不禁心情大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她惊慌失措、看她脸红羞涩、看她调皮撒娇……她对他有所防备,还不曾卸下过心防,他想更深入了解她,也期待着她对自己完全卸下防备的那一天。
若菜此刻心里想的是五条悟。本来她也没想过答应参加这个比赛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她厌倦了逃避消极的生活,这是一个机会,她想要改变,不光是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而是想通过这件事切入,从根本上让自己蜕变。
所以这一次说什么绝对不能再出错了,已经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做好了,在那个人回来以前她会处理好的。
若菜抖擞精神,挺直了腰杆,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赤司越来越温柔的眉眼。
“说起来赤司先生……”若菜忽然回头,冷不防撞上他炽热的视线,心里不禁跳漏了一拍,而赤司反应也快,一下子恢复了常态。
“怎么了?”赤司平静问道,仿佛刚刚那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若菜压下内心异样的感觉,这才继续问道:“我想知道一会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没什么经验,害怕说错话做错事,也可能会给你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看她那副迷糊的样子,赤司有点想摸摸她的脑袋,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伸出却僵在了空中。他看着自己的手,这才堪堪收回,他不能唐突了她。
“主持人那边我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不会为难你的,这次也不要你做什么,就只是以“受邀嘉宾”的身份出场露个面就行了。你也不必要顾忌太多,不用刻意撒谎,不想说的沉默就好,没必要说太多自己的事。”赤司正色道。
若菜点点头:“家里情况这些不可以说对吧?”
“能不说就不说。”
“那如果问起来那个节目的‘男主角’的话应该怎么回答呢?”
“这里我建议沉默吧,如果不想撒谎否认的话。”赤司道。
若菜点头,一边记下。听到他这么说她也彻底松了口气,她还怕连累了孩子们和五条悟。
到了电视台,赤司先下的车,他朝车里头伸出手去,握住了若菜的手。虽说只是礼貌之举,但交握的手让他的心跳多少加速了些,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柔软,他的眉眼越发温和。
“不会有事的。”赤司看她还很紧张,出声安抚,“相信我。”
若菜朝他笑了笑,全然的信任。
望着宏伟的电视台大楼,她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还是有些紧张。她知道,一旦进到那里头以后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她想要改变,迫切的。
#2
北海道。
“虽然很想让你冷静一点,但我想我应该劝不了你。”太宰看着面前几乎是暴走状态的五条悟,说着风凉话。
“假如我的女人在过去长达数月的时间里被另外一个男人监视和猥/亵的话,我肯定也会忍不住把想到能做都做一遍的。”
五条悟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太宰在说什么,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了愤怒,以及杀死熊崎的强烈欲望。
不久前,太宰告诉他,这个叫做熊崎的男人曾经对若菜做了什么。事无巨细,从趁若菜外出的时候把家里每个角落都按上隐藏监控,再到疯狂地收集各种和若菜有关的物品,小到一小片指甲头发丝,到各种贴身衣物以及使用过的物品等,最后还趁若菜熟睡的时候潜入家里对若菜实施猥/亵,天知道这个该死的东西背地里做了多少过分的事。
平时就是让别人碰若菜的一根头发他都不高兴,这家伙倒是直接欺负到家里去了。
五条悟操纵着咒力,把像块破布一样破破烂烂的熊崎砸来砸去,过程中熊崎的四肢因为太过脆弱直接与身体分离,摔得粉碎,可他整个过程中一声不吭,毕竟已经是个死人。
这么做根本不能解气,五条悟解除了咒力,用手直接实打实地招呼下去,因为加了咒力他最终只会轻飘飘地消失,那样太便宜他了。
“你就是用你这比鸡心还小的脑子打若菜主意的?”五条悟一脚下去,熊崎半个脑袋直接碎开来,稀碎的脑浆合着不明粘稠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流了一地。
太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倒不是觉得场面恶心,而是五条悟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如果要说欺负若菜,五条也没少做,甚至当时还说了那种伤人的混账话,他可没有忘记若菜哭得有多歇斯底里,现在是几个意思?
突然良心发现,然后爱上了若菜么?
现在的五条悟,就是把熊崎轰成渣也不剩太宰也信。他来着本来是打算看笑话的,顺便看看所谓的咒术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反转术式。”
犹如恶魔低语一般,在他说完以后底下的熊崎的四肢包括身上的创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了,在治疗完毕以后五条悟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攻击,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太宰扬了扬眉,这倒是让他大开眼界了。体术自然不必多说,除此之外不仅能够使用类似于中也重力粒子的高破坏力的攻击招式,还能够进行那种快速的治疗。
硬要算起来的话,恐怕是开了污浊的中也+能力全开的中岛+治疗手段的与谢野……不,或许还要再强大得多,毕竟他还有所保留。
咒术真是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