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没来过,再见。”伏黑毫不犹豫,果断扭头就走。
果然和这个性格糟糕的人没法沟通。
还是一边打电话一边找好了,总会有气消接电话的时候的。伏黑想着。
“呐,惠,三天后,跟我去个地方吧。”五条悟朝少年的背影喊道。
伏黑停下,回头,满脸坚决:“我很忙。”
五条悟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若菜那么喜欢你,带上你的话概率会高一点吧,到时候麻烦你装一下可怜卖一下萌什么的,她肯定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回来的。”
“……”
对于总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少年,伏黑此刻的表情已经很不开心了。
“你也知道若菜最心软的,就配合一下我嘛,大不了钥匙我晚一点收回呀~”
“我,拒,绝!”
“再见,我没有来过!”
之后要是老师强迫他的话,就跟校长说好了。伏黑默默做了个决定。
看着少年远去的坚决背影,五条悟的笑容一点点收起。
这才刚走就这么多人察觉到了,还跑来兴师问罪,之后还真的得罪不起了呢。
他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了?
#2
东京,橘家。
洗过澡后若菜和京子说了些话,京子对于若菜离家出走的事是相当赞成的,甚至说了住一辈子都没有关系的话。
当然,一辈子是夸张了些,而若菜也只是笑了笑,并没当回事。
关于离家出走的决定她其实也只是一时兴起,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迷茫和对五条悟的失望和疑惑。
她不觉得那是梦,在医院里那个人肯定是来了,但却还要对她撒谎。
他怎么能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从来没想要争取什么,一开始也做好了安安分分生活的打算,可越深入,空白的记忆以及压根不爱自己的丈夫压得她无法喘气。
如果不是亲口听他承认,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并不爱自己。
过去多多少少只是有些察觉,但都被他突然的亲密给糊弄过去,所以到昨天晚上为止,那个人还在试图用欺骗的方式继续糊弄隐瞒她。
她虽然不想去深入思考太多,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思想。
一句“我有不能够爱你的理由”已经让她无法冷静了,她想要急切地离开那,离开那个满口谎言的男人。
她算什么?这么久以来她的坚持她的努力在那个男人面前全部都化为泡影。
“我关灯了哦。”京子按下遥控器,在若菜身边躺下,抱着若菜打了个哈欠。
“晚安,京子。”若菜对她轻轻一笑,还是往日温柔体贴的样子,可心里却已经空了一块。
她矛盾,困扰,烦躁和怅然,本来是决定了好好过日子不要想太多,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拉出了水面,教她不得不面对。
离开了那个人,她什么都没有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她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苦苦挣扎着活下去的唯一信念,都没了。
现在支撑她的,只有最后残存的一丝自尊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以这样的状态可以撑多久。
她只知道,在那之前,她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房间被黑暗笼罩,月光轻盈,透过白色的窗帘轻轻打亮一隅,若菜忍不住想起了医院的那个夜晚,她有些晃神,落地窗子并没有关严实,窗帘被风吹起。
睡觉前不是已经关了吗?她正想着要下床去关,然而脑袋一重,意识立马恍惚,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似乎,那个晚上也是这样,说话说着说着……
就好困。
若菜沉沉地闭上了眼,停止了思考。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在小阳台外的黑色高大身影便有所行动——大手搭在窗边,毫不费力一拉,外头的风完全灌入,白色窗帘扬起,月光直接打在了床上两人的脸上。
看到熟悉的睡颜,嘴角弯了弯。
走到床边,目光先是落在同样被控制着陷入了熟睡的京子身上,原来这段时间一直怂恿若菜的人就是她呀。
他可不是赤司那种绅士,对于别人的恶意他从来都要报复回去的。
说到做到,被窝里的京子突然被转移到了地上,因为夜晚有些凉还抖了抖。
夏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看了眼在床底缩成一团的京子,五条悟笑了笑,便掀开了被子取代了京子躺在了若菜身边。大手一揽便把人圈到怀里,嗅着她头上那股没闻过的陌生洗发水的味道,他有些难受地啧了声。
但总比抱着枕头好。
埋在若菜的脖颈间,五条悟深吸口气,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说不上来的躁动和安心的感觉,看着纤细白皙的脖颈,他满足地蹭了蹭。
大概是有些不舒服,若菜哼了声,五条悟一怔,身形一震,抬起头来时对上她紧闭的双眼才松了口气,什么时候他也这样偷偷摸摸的,真不可思议。
不过……还是香香软软的。这么想着,又蹭了蹭。
今天要不要也留点标记什么的,毕竟难得到此一游。
他说过的,绝对不会放手的。轻轻啄上了若菜的脖颈,他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控的暴/乱红色,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的胸膛处明显也浮现起了暗纹。
虽然要压制体内的诅咒很辛苦,但他有预感。
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
#2
第二天,若菜一觉自然醒。明明觉得昨晚该失眠的,但意外的是昨晚睡得相当好,整个人容光焕发。
相比之下滚到床底的京子就很倒霉了,睡了一夜的地板加没盖被子,不意外地重感冒了。
“咳咳咳咳,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不用联姻了,在死以前可以看到若菜的盛世美颜咳咳咳咳……我这辈子值了。”
京子顶着一张大红脸,气若游丝,胡说八道。
“还是好好睡个觉吧,别乱说话。”若菜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京子换了湿毛巾,刚刚家庭医生来过了,打了退烧针,现在只需要静养即可。
一旁的京子父母对视一眼,而后无奈地退出了房间。
都多大的孩子了半夜睡相还那么糟糕,这到时候嫁给赤司家的那小子不是要丢大发了?
“说起来,我家也没蚊子吧,若菜你的脖子怎么红了一块?”京子皱眉疑惑道,“难道是我半夜对你图谋不轨然后被踢下去了吧?”
“那你这一脚踢得好啊咳咳咳咳,那个狗男人肯定没少遭罪……”狗男人是五条悟,京子给的外号从一开始的渣男,到现在的狗男人。
若菜摸了摸脖子,有些无措:“我昨晚上睡得很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开玩笑的,我们家若菜睡相肯定超级老实,我肯定是自己滚下床的。”但那个红色实在太显眼了,她真的很迷惑。
难道是狗男人半夜潜入她房间给若菜种的?顺便再把她给丢到床底——喂,她觉得可以写一起入室悬疑案件了喂!
“咳咳咳咳……不行,今天约好了要和你们一块出门的,我绝对不能倒下!让你独自面对赤司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说罢京子就要起床,若菜赶紧拉住她。
同时也觉得好笑,赤司是什么豺狼虎豹吗?到京子这怎么就一文不值了,不说未婚夫这层关系,赤司真的人超级好的。
“也不能够因为我生病的事让你一直在家里待着,昨天说好了要让你去散散心的,诶,我得打电话提点提点一下,要是那家伙让你受委屈了你赶紧打电话给我。”因为若菜和家里闹矛盾的事情,京子和赤司说好了要带若菜出门散散心的。
“请放心,我们马上会回来的。”为了不让京子担心,她只能哄着。
其实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赤司和京子真的对她很好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报,甚至只要她一说感谢的话京子就不高兴。
不过和赤司出门的事情得瞒着家里人,毕竟和有未婚妻的男人出门实在是不大好,加上家里人也不知道三人的约定,不过京子相当坚持,若菜也没法拒绝。
赤司倒是表现的很慷慨,若菜一方面没有太大顾虑也是考虑到赤司为人正直,她单纯地把他当做朋友看待,和朋友出门散心是她很久以来就很期待的了。
遇到京子以后一切都变了,她很感激,是京子让她跳出了原本的封闭小圈,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原来是这样一番风景。
“去吧,不用管我,但和那家伙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想我,不能想狗男人,必须想我!”京子委屈巴巴。
若菜好生哄着,又坐了一会才忧心忡忡地走了。
等若菜一走,京子收起笑脸,赶紧打电话给赤司,满脸冷峻,俨然霸总附体:“五分钟内,给我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立刻,马上!”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不过京子小姐看了要做什么?”真霸总·赤司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副驾驶上躺着的秘书刚送来的资料。
“女人的事情你们男人少掺和,你放心,我不会专门跑到他家泼他奶茶的。”京子咳了咳,正色,“至多换成硫酸之类的。”
听到她咳嗽,赤司关心问:“身体怎么样?我听说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