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誉，曾经担任帝国远征军总舰指挥而已。”
两人霎时间目瞪口呆，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可这人的气势确实摆在那里，整个人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敛则沉稳，放是光芒万丈，轻易使人不敢冒犯。
赫连铭道：“就这样吧，炼狱和生死处理一下团中事务，我们即可动身去永恒之塔。”
刷塔团就这样固定下来。真正和其他四名团员见面是在三个小时之后。攻攻攻攻是个阳光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迷彩服，嘴角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全无天使的样子。倒是他的搭档邪气凛然华衣美服，眉目纯真，有几分天使的味道。这两人，名字和性格又搞反了，如果进伊看到一定又要捧腹大笑。赫连铭嘴角微微勾着，想。
“永恒之塔在哪里？”邪气凛然眨着眼睛问团长。团长懒得搭理他，只顾着开飞机，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没人有去过那里，在全服宠儿的攻略里提供了一串三维坐标，不过很多人尝试飞进去都没办法做到。”无间炼狱也是个多话的人，乐得跟他聊聊天，便说道：“不过团长既然要去刷，应该是有办法进去的吧，远征军总指挥什么的……”
“他又没骗你。”攻攻攻攻翻了个白眼，说道：“相信我们四哥就对了，哪那么多试探。”
倒是她多心了。无间炼狱有些惭愧地想着，笑道，“哈俣，我当然相信团长了。对了，全服宠儿真的在永恒之塔吗？她现在可是太子妃诶。要是太子妃也下不了线，帝国会来解救我们的吧？”
“不要把寄托在别人身上。”流逝冷冷地看着她说道。
“恩，说的也是……”她的热情消减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自己和生死在这个团队里，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机舱再次安静下来，沉闷的气氛渐渐地从中蔓延。
小小的飞机穿过云层，不停地变换方向和坐标，大概飞行了三个小时，在赫连铭耐心的目光下，终于看到一个尖尖的塔顶。
邪气凛然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道：“看，永恒之塔！”
萌你一脸紧绷的脸终于松懈下来，微微笑道：“不错，这个应该就是永恒之塔了。”
飞机雷过探测到前方的气流方向，顺应着慢慢往下降落，最终在一片树林的空地上停下。几人从飞机里先后跳出，而眼前灌木丛生，前不见出口后不见退路，各种野兽的嚎叫与喧闹的虫鸣声不绝于耳，颇有来到热带雨林的感觉。
“只有停在这里了。”帅你一脸抓紧时间抽一根烟，吐着烟雾说道，“看来到塔之间还有一点考验。”
没想到他的话间刚落，前面密密麻麻的树木立即刷刷地向两边拉开，形成一条宽约十米的阳光大道，直达永恒之塔。
众人：“……”
“不是第一次，大家要镇定。”攻攻攻攻眯着眼睛笑道，“系统喜欢帮助玩家，你们懂的。”
团长的飞机果然彪悍，下了天空还能放下四个轮子一秒钟变跑车，眨眼间就将他们带出自动开路的森林。
此时，时伊正坐在永恒之塔的顶层，分开了森林之后又架起高架桥，让他们顺利地进入永恒之塔第一层。
身后的空气微微扭曲，熟悉的气息扑面崦来，她手下一顿，并未转头。
“伊伊，你真是用心良苦。”赫连宸略带嘲讽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他走过去，贴上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温柔如情人之间的呢喃。
时伊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来搞破坏。不过我相告诉你，这个塔是我排的，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本事毁了它。”
“你不会。”他轻笑道，“你那么护着他们，不是为了让他们通关吗？如果没有塔了，他们就回不去了。”
“那我们走着瞧。”她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说话间，刷塔团队已经进入永恒之塔第一层。要知道整个永恒之塔都是E°物质的排列过程，固定之后除非毁灭，否则难以再改变。但是，她的手既然能排列出这么强的物质，也能将其利用到极致不是吗？
于是在塔中的十人，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每杀死一只小怪，哪怕是一个蚊子，各项属性都会有相应的提升。直到他们把整层的小怪清理干净，全团都升了级。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因为除此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基本属性在成倍增加！即便不打怪，只是站在塔里，属性就会无限增长！
这是什么情况……
赫连铭微微沉思，他抬起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团长，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塔会给玩家增加属性？”
“不是。”帅你一脸看着属性界面。他此刻在用心用脑计算这个数据的增长模式。十分钟过去，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同伴们，沉声道：“在这个塔里，我们全部进化了。”
“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确确实实进化了，我们进化了，而且不仅是游戏属性，我们的精神阀值也在跟着进化。”
“怎么可能，在一个虚拟游戏里进化！”流逝捂住嘴巴，仿佛说了什么逆天的话。
萌你一脸沉静地看向浔，问道：“浔，你怎么看？”
赫连铭点点头，面色严肃地说：“团长说的没错。不过，你们不要高兴太早，人类的精神阀值是有限的，无限进化的结果只有灭亡。”这句话，对团里的人说，意思是告诉他们必须在进化到巅峰之前通关，也对那个看着他们的人说，必须放慢这种节奏。
第216章 粉身碎骨
赫连宸微微眯起眼睛，他能感觉到底下的玩家数据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却不是他能操控的。他目光扫向时伊，心道果然还是小看了她，不过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事实上，他很期待，她可以做到多少，有没有可能和伊琳对得上手。
时伊听到赫连铭的提示，并不慌张，她有足够的自信和把握，在他们进化到巅峰之前将他们驱逐出永恒之塔。接下来，他们只需要按照她提供的攻略一层层地往上爬就好了。
现在，剩下的时间，是用来收拾身后这只boss的。
她平静地凝视着他，沉默了半响，忽然道：“赫连宸，你爱过我吗？”意外的是，他这样回答：“或许吧。”
“我只想跟你说……”话在舌尖打了几个圈，她才鼓起勇气将那段往事的真相说出来，“我也曾经爱过你，所以从来没有背叛，也没有欺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希望你不要再这样错下去。你，好好地，照顾自己。”
她微微一笑。
他呆呆地看着她，那一瞬间，过往一幕幕，她的音容笑貌与隐忍悲伤，和那些在黑暗中转瞬即逝的拥抱与亲吻，逐渐碎成了裂片。
他抬起头，只见天空中她的虚影一闪而过，最后化作万万千千的粉红色桃花，无止无尽地洒满整个世界。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欠他的一场世纪婚礼。
“她去哪了？”赫连宸的心空空的，明知道答案，却无法让自己去相信。
白光一闪，Aion 化作一名十七八岁的紫发少年，它没有情感的双眼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花瓣，许久才确定地说，“她化成了20 个碎片镶入起源之塔的程序，只有全部解开，她才有重新拼凑回来的机会。”
只是，机会……
那一刻，赫连宸才知道什么叫报复，用同样的手法给自己打造一座坚固的坟墓，或是重生，或是灭亡，但绝无妥协……
我也曾经爱过你。
曾经。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疯狂地笑，连带着一阵阵汹涌的热泪。
永恒之塔二层里，刷塔小团正在搭建出海的船只。没错，这个塔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方寸层面的叠加，而是一个个副本场景的组合。第一层的场景和蔚蓝世界的十级副本沙漠城堡极其相似就算了，到了第二层，他们看到了海洋和任务指示，不禁感觉这简直就是蔚蓝二十副本海底捞月的翻版好吗？
所以不管是经验之谈还是攻略要求，他们都必须有出海的道具才能遇上副本怪物。于是几人开始分工合作，砍树的砍树，造船的造船，累了就在趴在沙滩上休息一会，历经三天三夜之后，他们终于把一艘足够抵挡海上风云的海船打造出来。
“塔里的时间比例和外面不同。”攻攻攻攻每天坚持搜刮论坛信息，于是才注意到这一点，心下忍不住惊奇，“而且比例似乎很大。”
“是100 比1 。”团长帅你一脸装完船帆，从上面跳下来，跟同伴们说道“我已经算过了，我们在塔里感觉不到，但实际上，外界一日，塔中十年。”
“这是宇宙时间。”低调的夜会忍不住插话说，“时空被凝聚在起源当中，从永恒之塔落成到现在，起码经历了数亿年的时光。”
“好深奥的样子。”邪气凛然不明觉厉，“你们怎么算出来的？”
团长不说话，只是蹲在一块砂石上抽烟，眉头深蹙。
而殿下望着海平线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习惯就好。”攻攻攻攻拍拍守护人的肩膀安慰道。皇族贵族的世界，他们从来不懂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