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成河道：“宸殿下，根据虚拟法令，除去抓捕犯罪份子，叛军和星际海盗，皇族不可以在虚拟中使用异能胁迫其他玩家，您难道打算以身试法了吗？”海风迎面刮着，吹起他额前的刘海，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星光璀璨，教人不敢直视。
赫连宸微微眯起眼睛，借于抵挡对方的试探，同时沉声道：“你是颜渊？”
“老四！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颜神！？”教主在团里尖叫出声！
“不是吗？我没有听错？”
“我也听到了！颜渊！”
“难道是同名？”
“你们先回去，别在这里拖后腿。”挥剑成河不加辞色地打断团里的骚乱，“时伊，你不要分心，他的战意很强，不要被他控制。”
其他人知道轻重，这种高手对决的场合，他们这些小杂鱼铁定会被秒杀，决计不能留下当拖油瓶。
时伊则站在颜渊身边，袖下的手微微握拳，她侧脸看向不远处的赫连铭，用平时跟大帅交流的方式试着与他对话。
第189章 掏空灵魂
“殿下，听得到我说话吗？”
赫连铭的声音传入她脑海里，只是轻声一应：“恩。”
时伊有些紧张地说：“赫连宸和静初容在这里。”
“不用害怕，他不是颜渊的对手。”赫连铭淡定地说，“我趁机让风间躺几个月，你自己小心。”
“额。”好吧，虽然她看不出颜基友到底有多厉害……或许能让人尖叫的战神真的比连兵权都得不到的宸ＢＯＳＳ要强？不过，趁机让公爵大人躺几个月什么的，殿下你真的不怕司法院起诉么？时伊胡乱导想着，身前身后的两人似乎已经在暗中较劲，她夹在中间，感受到的压迫越来越强烈。
渐渐地，脑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出阵阵折磨人的钝痛。
她浑浑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挪动仿佛被绑上千斤重的双腿，眉毛死死地拧成一个川字。
突然！赫连宸一个健步冲过来！
挥剑成河眼疾手快地将她推开，后者像铁板笔直地飞出去，可却没有如他预料般脱离危险。因为赫连宸做的是虚假动作，他真正的目的是时伊！等挥剑成河反应过来想要补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赫连宸用一把玻璃匕首深深地刺入时伊的心脏！
“时伊！”
一股巨大的光环从她胸口爆发出来，紧接着，她的灵魂迅速挣脱了虚拟身体飘飞到天上。
她的身体瘫软在赫连宸怀里，随着光芒变弱而渐渐地变得透明，最后，逐渐消散……
她愣愣地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底下的人，看到颜渊脸上震惊的神色，和飞奔赤来的赫连铭，视线一片模糊。
“你现在看到了吗？”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时伊转过头，便看到静初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她一样漂浮在空中。他说：“你现在和我一样了，只有灵魂，而你现实中的身体，会因为缺少灵魂而死去。当然，我要很不幸的告诉你，灵魂是没办法离开虚拟的。”
“是你！静初容！”时伊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发了疯一样扑上去，却生生从他透明的身体穿过，压根打不了他！
“呵呵……”静初容笑道，“伊伊，你把我害成这样，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对吗？”
时伊收了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地沉声问：“赫连宸手里的那把匕首是什么？”他会出现在赫连宸身边，一定有关系！
“那个啊，好吧，现在我们是同类，我乐意告诉你，很多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事实上，即使被逐出了师门，但不可否认多年前他曾得到院长夫妇的垂帘，加上他本身窃取功力一流，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也不稀奇。他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从游戏设定说起：“你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每个副本都会出一个记忆水晶碎片吗？其实，那些碎片拼凑起来并不是什么生存密码，跟凤凰台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它是一段记忆程序。如果把所有碎片都拼起来，就能组成一个完整的程序，而这个程序，是比蔚蓝系统和凤凰台主脑还要高级的存在，完全可以称之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主神程序。当初，为了封杀这个主神程序，才制造了ＢＥ，也就是现在的蔚蓝世界系统。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赫连铭破译我的记忆之后，对记忆水晶碎片不可热衷的原因了吗？他甚至毫不犹豫就抛给了宸殿，将来要是东窗事发，责任也不在于他了，呵呵，你看，宸殿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这件事，还需要跟赫连铭求证，她不会轻信！时伊瞪着他，“少废话，匕首是什么？！”
“不要急，我会全部告诉你。”反正你也回不去了，他在心里舒服地想着。“ＢＥ本身是为了封印主神系统存在的，它的进化目标是将主神系统吞并，将之改造成为人类服务的主神智脑。但是，离开了主设计师的帮助，它没办法自己解除程序设定，只能通过玩家来触发，同样，一个个地解封更加有利于它吞并。所以你们每次副本刷出来的碎片，其实只是ＢＥ吃掉那段程序之后吐出来的残骸罢了。”
“残骸？残骸会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吗？”她可没忘记，在野人花园，她和赫连铭都被大火烧死了，结果是碎片救了他们！
“你说的是野人花园那段吧。”静初容深深看她一眼，说道，“我说了，ＢＥ会在你们每次触发解封程序的时候出现，它会一直看着你们，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你们，这就是为叙，你总是能在副本里顺利过关的原因。诸如复活之类的事情，不归程序管理，而是ＢＥ本身的意志。”
时伊微微皱起眉，按照他这么说的话，她也觉得系统ＢＥ对她的帮助有些可疑，一个游戏系统，首先会被写入公平公正程序，也绝不允许破坏游戏平衡的存在，否则权当ＢＵＧ处理。可ＢＥ为什么屡次不自我修复，反而不停给她强加许多福利？难道不是像静初容分析的那样吗？
静初容见她面色松动，继续微微笑着道：“在程序被解除的一瞬间，系统会吃掉碎片程序，那个残骸就算作为奖励丢给你们。但是，系统难免也有错漏的，它并不知道，比它更高级的主神，哪怕只是一个残骸，也仍然有死灰复燃的能力。所以，每一个碎片在经过解封之后，都会有隐蔽的自我衍生过程，就像细胞分裂，生长，成形，组成新的生命，真的很神奇，对吗？这么多重新活过来的碎片，将它们大量地融合在一起，就能形成一段让ＢＥ都素手无策的程序，甚至可以称之为，病毒。”
听到这里，时伊隐约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离魂了……
“这个病毒，可以让成千上万的玩家，全部死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现在已经是其中之一了。”见她开始面露激动，他的嘴角终于露出残忍，“作为灵魂体，我们可以看到彼此。当精神力足够强大，还可以凝成实体，彼时玩家才会看到我们。当初，我醒来之后，在ｂｏｓｓ城，便看到了我真正的小师妹……呵，她的模样还是没有变，但她谁都不理会呢，只是远远呆在角落里，默默地通过三生镜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一个陌生的灵魂死去活来。作为兄长，我感到万分心痛……所以，我决定告诉赫连宸，把碎片组合起来，可以召唤魔鬼，让魔鬼帮他把你这个外来灵魂赶出时伊的身体！”
“你胡说！”如果真正的时伊在游戏里，她怎么可能不出来告发她，怎么可能没有被同样混进ｂｏｓｓ城的赫连铭发现！
“你们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静初容眼里闪过一抹受伤，“我只不过想把真相告诉你们，真是可笑，你们为什么从来不相信我。”
时伊可悲地说：“可笑的人是你，静初容。你难道不想想，如果你说的话全部是真的，病毒被放出来了，游戏会怎么样？玩家们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静初容闻言，心生悲切，眼里露出一抹疯狂，竭力地高喊道：“我也告诉你，如果ＢＥ没有办法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吞并所有碎片进化升级，它最终也会被主神系统反扑，到时候，全世界的人类都会沦陷为智脑的奴隶！永生，哼！做你们的千秋大梦！人类不会永生！人类正在衰竭！下一个时代，是智脑的时代！”
他得不到的东西，所有人也别想得到吗？一个死者，对整个世界的怨念，瞬间铺天盖地，将她淹没。
时伊静静地望着他，忽然道：“对不起。”
静初容闭上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她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为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道歉。”
“呵呵，你用不着道歉，我现在报复回来了。”
“不。”当彼此的灵魂如此坦然相对，时伊千思百绪，她低声下气地说：“如果你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我希望你可以帮帮我。”
“帮你？”静初容摇摇头，“我没有帮你的理由，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静初容，难道你要看着你姐姐和你表弟也死在游戏里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