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下一个我想要女孩。”
佐伯刚雄很早便有这个想法了,可是在妻伽椰子生下俊雄后,他们却迟迟未能拥有第二个孩子。
在漫长的等待后,他逐渐厌烦,最终带着伽椰子去了市内知名妇科进行检查。
他想,或许是伽椰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可检查结果显示,伽椰子的身体没有问题!
佐伯刚雄只能于今日亲自去男科医院检查——
当然,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他对于自己的生育能力抱有十足的自信,丝毫不感到怀疑。
可是,他没有想过,自己竟被查出来患有少精症!这种病会杀死他体内的精子。
他能够让女人怀孕的概率趋向于零!!
想起医生惊慌失措的、补救般的解释:“或许,也是有那种自然受孕的可能……虽然十分稀少……”
佐伯刚雄便再也无法压抑住体内的愤怒。
——俊雄不是自己的孩子吗?!
他竟然,养了伽椰子这种贱畜般的女人和其他野男人偷情得来的孩子整整六年!!
他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了。
伽椰子那个可恨又卑鄙的臭女人……贱畜……她该去死,她为什么不去死呢?还有别的男人……
男人已经陷入了自身极端愤怒的疯狂中,他一路走回来,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在其他事物上,只是一心想回来,狠狠惩罚伽椰子那个贱人……但在做这件事之前,他还有另外一件事。
他要先找出伽椰子出轨的证据!找到那个奸夫,这样,便能名正言顺的惩罚那个不要脸的贱畜。
佐伯刚雄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熊熊燃起的愤怒之火,他大步走向前,打开了房门。
“咔哒。”
屋子里传来切菜的声音。
“噔、噔、噔……”
似乎是伽椰子在砍什么骨头。
这声音在他进来的那刻,便突然停住了。
只是佐伯刚雄没有在意,他已经被嫉恨冲昏头脑,大步向着二楼卧房走去。
——他记得,伽椰子有一本谁也不给看的日记。
本来,佐伯刚雄是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但在知道伽椰子出轨后,他忍不住扭曲又痛快的诋毁起她——
这女人一定是在日记中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快步走到二楼,从抽屉中找到伽椰子的那本日记,翻开一看。
楼下剁菜的声音隐隐约约又响了起来。
似乎是见他没有去厨房,厨房中的女人又开始继续切菜了。
厨房门外,血水顺着没有关紧的门缝淌了出来。
……
佐伯刚雄激动又恼恨地看着伽椰子的日记,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这个叫小林俊介的人,便是奸夫吧?!
牙齿在嘴中咬的咯吱作响,他匆匆出了门,站在楼梯上,向厨房大喊:“嗯……啊,伽椰子!”
“……嗯?”厨房中传来女人轻柔的应答,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对了,就是这副一直乖顺温柔的表象,欺骗了自己!
佐伯刚雄挤出笑容,心平气和般呼唤自己的妻子,如同往常一般,他道:“你……可以上来一下吗?”
“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说完这句话后,佐伯刚雄眼角似乎瞥见厨房门口处有一大片红色的东西。
……啊,那是什么?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在意。
“……啊,”厨房中,女人似乎慵懒又随意地轻笑了一声,她的声调冰凉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低低道:“可是,亲爱的——”
“我还在切菜呢,”她微笑着回:“现在走不了,不然你来厨房和我说吧?”
心中填满暴复怒火的佐伯刚雄,没有意识到女人的不对。
他笑容一如往常,却捏紧了拳头,急不可耐向厨房奔去。
第150章
“啊,是在做什么好吃的吗?”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男人一面笑呵呵的高声应答,一面快步向下走去。
佐伯刚雄走近厨房,才发现地上那摊红红的东西是红色的液体,混合着细碎的白色骨渣。
这味道可真奇怪。
甜甜的铁锈味儿充斥着整个厨房,男人没太在意,他伸手推开了厨房。
女人站在案板前,一身白色的小洋裙搭到膝盖,露出半截小腿。
她似是一只手按在案板上,另一只手握住的是把崭新铮亮的大砍刀,血滴顺着刀刃慢慢淌到地板上。
地板上是一片片刺目的猩红,血水淹没了整个厨房的地板,白色骨渣浸泡在血中,还在滋滋冒着热气,像是从人身上剁下来的,残留一丝温度。
女人一下一下狠狠剁在木质案板上。
“砰、砰、砰……”
“伽椰子,”男人愣怔半晌,艰难吞咽了口口水,本想后退,但不知为何,竟然又向前走了几步:“你在砍什么?”
女人漆黑长发垂到脚跟,佐伯刚雄不记得伽椰子的头发什么时候长到这个地步了。
女人慢慢转过头,身体却没有动,她凝视身后的男人,露出一个迟缓的笑容。
——物理上的转头。
九十度那种。
她轻轻说:“你来了呀?”
女人咯吱咯吱笑起来,低声道:“我在给你做食物呀,我亲爱的——”
“丈夫。”
鸡皮疙瘩从脖颈后钻出来,寒意涌上头顶,女人冰冷的吐息仿佛就在耳廓边,佐伯刚雄震悚地呆在原地,呆呆把视线从扭曲的女人身上移到她在砍的东西上。
他愣住了。
女人苍白的手指上还突地暴起着数根细密的紫红色血管,在那双鲜血淋漓的苍白手掌下,是一颗头颅。
一颗熟悉的、男人的头颅。
男人只有大半个脑袋还留在案板上,在雪亮锋利的刀刃下无所遁形,稀烂的血肉和骨渣混在一起,稀疏的头发三三两两飘到地上,覆在那层薄薄血水上像是一层蠕动的黑色芝麻虫。
看上去腥臭又恶心,让人作呕。
男人的半颗头颅还在案板上挣扎,嘴巴张开,露出空荡荡的食道。
它眼珠暴起,血管贲发,狰狞又扭曲地看向站在厨房里的男人,发出无声又可怕的哀求——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那颗头为什么……这么熟悉?
佐伯刚雄呆呆看着案板上的那坨东西,内心一阵恶心,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颗人头,怎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惊恐睁大眼睛,与此同时,他听见了自己的妻子似乎冰冷又急促地低喘了一声,喘息中包含着兴奋且不加掩饰的恶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把戏……
巨大的惊恐让他下意识想要去质问伽椰子,最好能用暴力让她屈服求饶,以此来获得片刻安心……但,下一刻,他的意识忽然消失了一下。
佐伯刚雄迷茫地睁眼,此刻他还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下一刻他就明白过来——
自己竟然成了案板上、砍刀下那颗血肉模糊的头!
剧痛传来,他惊恐瞪大眼睛,目眦欲裂,试图张嘴发出绝望的嘶吼和求饶,然而发出的只有喉管间嘶哑的气流声。
白裙女人低下头,慢吞吞举起了剁骨砍刀,嘴角咧开一个苍白诡异的弧度,漆黑眼瞳逐渐蔓延到整个眼眶。
“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应该是他来问责伽椰子,这个女人应该被他狠狠教训才对——
在砍刀剁下来的那刻,佐伯刚雄看见自己失去了头颅的身体,没有脑袋的四肢乱七八糟在地上挥舞,磕磕绊绊似乎想往厨房外跑。
然而,天花板上突然垂下来一丝一缕的黑色头发,笼罩了整个房间。
像是从血肉中长出来的黑发宛如有生命一样,不容抗拒地缠绕上他的身体,把那个扑腾着想往外逃的无头身体拖在血水浸泡的地板上拉了回来。
“砰。”
门关上了。
“不、不要——”
男人绝望又惊恐的痛呼很快响起,然而在沉闷绵密的黑色头发包裹的茧中,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
“咔擦。”
一刀砍在了头颅上。
【刚雄突然变了脸,伸脚向伽椰子胸口狠狠踢去,失去重心的女人向后倒去,一路摔下楼梯,昏迷过去,只有脑后勺慢慢溢出来红色的鲜血。】
“咔擦。”
一刀砍在了手臂上。
【佐伯刚雄一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头上的鲜血往外甩出几滴;没有顾及她的求饶和解释,右拳狠狠打在她脸上,青肿和血红一起铺开,骨裂的清脆声咔擦响起。】
“咔擦。”
一刀砍进胸腔中。
【锥心疼痛让女人瘦弱的身躯慢慢蜷起,但顾不上疼痛,她只想让丈夫停下拿着那本剪纸簿笔记对她大肆的洋洋得意的羞辱,不善言辞的伽椰子找不到能证明自己青白的言辞。】
“咔擦。”
一刀砍在腿骨上。
【刚雄抓起女人的头发,让她仰起脸,打开折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