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侦探室友[福尔摩斯] 完结+番外 (孤岛小鲸鱼)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孤岛小鲸鱼
- 入库:04.09
“您好, 福尔摩斯先生,”梅里韦瑟不情不愿地伸了手,“我个人是十分不看好这次行动的,但我对苏格兰场的安排向来配合。”
“你应当对他有信心,他那一套理论办法虽然玄妙甚至费解,但十分有可取之处,甚至好几次,他都能走在官方侦探的前面,”不待歇洛克反驳,琼斯先生很有义气地为福尔摩斯说话,然后转移话题看向阿德莉亚,“这位是……?”
“我与你提过,我的朋友,一名医生,他时常协助我处理各项事务,”歇洛克介绍道,“阿德里安·赫德森。”
阿德莉亚在陌生人前从来是很绅士的形象,她与琼斯探员握手之后又简单夸赞了几句他的能力:“福尔摩斯同我说过您,您在追捕中的果决和执行力令人敬佩。”
“没想到私底下他能有这么高的评价,”琼斯探员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又有些骄傲,“幸会。”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避免无谓的寒暄,步入正题吧,我必须说明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头一回不参加周六晚上的桥牌活动,希望你们不要小题大做令我为难。”梅里韦瑟仰了仰下巴。
“我想今晚的行动恐怕比桥牌更刺激,周六夜晚本就是个适合作案的时机,他们拥有一整个周日来逃脱,”歇洛克微笑道,“梅里韦瑟先生,您的赌注是银行的财产和声誉,而琼斯,我想你应该从我的描述中想起什么来了吧——”
“若你不那么描述,我可不会那么快想到约翰·克莱,”琼斯探员兴奋地搓了搓手,“他实在是灵活,我多次和他近在咫尺而失之交臂,我想在您的帮助下,或许我们能有所收获——你为何不多喊几名探员呢?”
“多了反而不美,我恐怕对方不会有太多人冒头,”歇洛克没有说出他真正的考量,“多了反而打草惊蛇。”
“你想的总是周到的,以被跟踪为名叫我们来,这样更加不会惊动暗处窥伺的人了。”琼斯探员大加赞赏。
“这之中还有其他缘由,但此刻便不去赘述了,”歇洛克看了一眼阿德莉亚,眼神暗含些微得意,他很快转身,取下了门边的猎鞭,“晚上十点了,可以出门了。”
阿德莉亚上次见这条猎鞭是某次他和斯蒂尔顿做实验,观察死后产生伤痕的样子及其随时间的变化。
——另外,原谅她偶尔的胡思乱想,一身西装的侦探脊背笔直手持猎鞭,这很难不让她注意到他的身材体格,或者直接点说,某种容易让女人产生轻浮想法的气质。
彼时伦敦天色已晚,路上的煤气灯已经亮了起来,阿德莉亚同歇洛克坐在一辆马车上,歇洛克闭目沉思,一言不发,而阿德莉亚却频频回望,想确定没有人跟踪。在一个偏门的地方,马车短暂地停了停,歇洛克和阿德莉亚便跳下马车站到一个狭窄的过道处,歇洛克交代车夫最好转一圈再回贝克街去,以免有人跟踪。梅里韦瑟和琼斯随后到。在梅里韦瑟的带领之下,他们从一处隐秘的过道打开了侧门,这里就显得很是幽深寂静了,梅里韦瑟从边角的地方摸了两盏灯出来,歇洛克和他分别提着。
阿德莉亚认真地记住路,他们走了三扇门,两次过道,还有一次盘旋的楼梯,地下室充满泥土的味道。
“我们的安保十分严密谨慎,所以我也不清楚您的猜测从何而来。”梅里韦瑟此刻的话语仍暴露出对这位侦探的不屑。
“我们的步伐需要小心,”歇洛克并不理会他的不屑,认真提醒,“以免惊起地下的人。”
他们到了一扇阴森的大铁门之前,梅里韦瑟打开门,进入的是一个拱顶的大屋子,而这里堆了许多木箱及大铁箱,并且不难猜测,这之中恐怕堆满了金币钱财。
阿德莉亚有些荒唐地开始计算如果箱子里的都是金子,那么一箱该值多少钱——尽管她不缺钱,但是作为社畜,她光是想象,就有些兴奋了。啊,她真是个沉迷金银财宝的庸俗人,她一定不适合干银行,呆在财富旁边会令她浮想联翩的。她想拥有这间屋子,然后把碍眼的旁人全都赶走。
梅里韦瑟显然对歇洛克的话不是十分信服,用手杖敲了敲地面,而与此同时歇洛克凶狠的眼光就杀来了。
“如果您确实要做违逆的举动,我只能怀疑您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了。”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十分严肃。
梅里韦瑟终于显露出了些许的慌张:“下面是空的,我是说,下面是空的。”
歇洛克冷哼一声,未再搭理他,他摘下帽子,顺手将灯和帽子一道移交给阿德莉亚,自己的耳朵紧紧地贴着墙壁。琼斯也有样学样,试图听出些什么来。
“希望我们没有把他们惊走,”歇洛克的语气不太好,“我想,现在您对我多少有几分相信了,告诉我银行之中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东西吧。”
“大概四个月前,我们得到了增加储备的机会,从法兰西银行借来了三万金币,先生,就在你旁边的那个箱子里,”梅里韦瑟终于不再不隐瞒,“事实上我们收到过消息,说有人会对这批黄金动手,我们也一直小心提防着,只是这批黄金下周就打算运走了,我才稍微放松神经没几天。”
歇洛克把大衣一脱扔到阿德莉亚怀中,拿起放大镜,单膝跪在地上,触摸检查地板之间的裂缝,而阿德莉亚自发自觉地便站到他旁边,为他照亮。不过是几十秒,他就锁定了目标,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你还记得我们遇见约翰·克莱——我是说当铺伙计的时候他的模样吗?”他根本不在意梅里韦瑟是不是所谓银行董事,接过阿德莉亚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土,“双膝处有明显的压痕和泥土的印记,甚至有些破。”
阿德莉亚回忆了一下:“我印象里应该是有的。”
“你看见了,但是你没向下想,”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你稍稍往下深入一点,以你的智慧不难猜到他是在挖地道。”
阿德莉亚内心回答:也只有对犯罪触觉灵敏的你才会这么想吧。
歇洛克转向琼斯和梅里韦瑟的语气却没那么温和:“想必你们都能接受我的决定了,那么把提灯的灯罩盖上吧,我想我们需要一段时间的等待,等他们的行动——我想就是这个位置,琼斯,阿德里安,如果他冒出头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开枪。”
像是导演对现场布置完后的最后一项确认:“他们唯一的退路就是那家当铺,琼斯,你应当都有所准备。”
“已有探员在那守候。”
琼斯和梅里韦瑟在他的指示下分别蹲到了不同的位置,而歇洛克和阿德莉亚躲在一处,灯罩一关,本就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显得更加幽黑森冷,阿德莉亚的眼睛不适应地眨了眨,她的夜视能力不太行,好几秒钟眼前才将将看清些模糊的影子。紧张和不安在这样的黑暗之中放大,她摸到腰间冰凉的枪支,将子弹上膛后握在手中。
也因为视力被剥夺,别的感觉便异常放大,她坐在木箱上,而歇洛克站在一旁,她看不清他的动作,却感觉歇洛克像是一块能发热的雕塑,热气都通过对流传过来了。
在这样一出紧张的蹲守之中,阿德莉亚除了有些黑暗的恐惧之外,竟没有多少紧张感,她的脑海里还在回忆各种手术的术式和方法,当她从阑尾炎想到胆结石,再又想到甲状腺癌、乳腺癌的时候,她感觉到歇洛克突然动了。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凭着感觉拉了拉他的衣角,而他却向后伸出了他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她才发现自己是有些紧张的,只有在他灼热的掌心之中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冰凉。
全然安静的情况下,她无法问什么,又有些不愿意将手抽出来,只能由着他甚至轻轻地揉着,于是冰凉的手才慢慢回温。
我好贪心,这个时候还在偷取他的温度,我太可恶了,她想,但是他说我是他的意中人欸,明明是他主动的。
于是手术也从脑海里跑掉了,她怠惰到什么都不愿意思考。
直到他将她的手松开,阿德莉亚确信他大概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的全身都紧绷起来了,他的手或许是握上了他的猎鞭。
而就在那么几分钟之后,阿德莉亚的眼睛再次捕捉到了光线,是刚才歇洛克指的那块地方,那里的地砖果然是有问题的。
然后,一点点,又一点点,那块地砖就这样掀开,一只手伸出来,在那附近摸索。起先阿德莉亚还能听见其他人的呼吸,现在她连别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或许大家都屏住呼吸在等这只手的下一步动作。
一番摸索之后,一个人身手灵活地在四周一撑,便矫健轻盈地跃了上来,或许是成功的喜悦稍微降低了他的警惕,他竟没有往歇洛克和她藏匿的角落看哪怕一眼。
而歇洛克只轻轻地拍了拍阿德莉亚的肩膀。
阿德莉亚在此刻感觉自己简直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真的,她练射击的时候可从来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拔枪瞄准的动作简直标准到可以写入教科书,她甚至理智地知道应该先击中后爬上来地那个人——她也确实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