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呢,哭着说对不起他,不该把他一人放在这里。
贺升当时就觉得生气,理解不了李青枝,因为他只是闲着没事把花匠大叔的假肢弄坏,让他第二天只能一瘸一拐地出来,凭什么这样打他。
当时不懂,现在回头看,他知道李青枝当时为什么伤心到那种地步。
因为她在自己儿子身上看不到一点的同理心,她没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成这样。
愧疚,自责,又感到害怕。
“然后呢?”于澄问。
“她怕我以后长歪,就推掉了很多自己的工作,大部分时间留在国内带我。”贺升笑了下:“她教会我很多东西,是个很好的妈妈。”
于澄看着他,神情不自觉地露出些温柔:“她真的把你教的很好。”
“嗯。”贺升颤着眼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轻声道:“澄姐,下个月是她忌日,我想带你去见她。”
于澄静静和他对视,明显感觉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正不自觉收紧,掌心微微出汗。
“好啊。”她眼睛弯起来:“我会化个好看的妆去见她的。”
作者有话说:
日日原本是个小恶魔,被妈妈硬掰成小天使,所以有时候才会这么白切黑。今晚九点更个小che,蹲不到就可能vb见了
第74章
不谈其他, 宋幸余的手艺确实不错,一整顿饭,于澄头都没舍得抬起来几次, 嘴巴辣的红彤彤的, 比平时艳丽许多。
吃完,于澄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角:“以后真能再去他们家吃?”
“嗯。”
“不给我们进怎么办?”
贺升不正经地笑笑:“那把他们家大门炸了。”
“......”
贺升面前就两道清炒, 也没怎么动筷子, 于澄点的水煮鱼他一下都没碰, 看着他那样, 于澄突然凑过去,用带着辣意的嘴巴亲上他。
“辣不辣?”于澄眼里闪着狡黠。
“辣。”贺升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装模作样地端起透明水杯里的白开水喝了口。
说实话刚刚他压根没尝到辣味, 只是于澄的唇比平时要更软一些,带着麻麻的热意。
于澄得逞地笑:“那我要再亲一次, 辣死你。”
“辣死我?我好怕啊。”贺升勾起嘴角大喇喇地往后靠,好笑地看着于澄站起来坐到他的腿上, 仰头够着他的唇。
空气里都是静谧的, 只有衣服摩擦出的窸窸窣窣声,于澄一下一下地啄着,用自己被辣得有些肿的嘴使劲蹭来蹭去。贺升托着她的腰,低眸看着于澄努力的样, 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靠, 他女朋友怎么这么好骗。
“还行吗?”亲过一会后,于澄望着他, 体贴地送上一杯水。
“有点受不了, 太辣了。”贺升垂下眼睫, 抬手接过那杯水, 送到嘴边仰起头咕咚咕咚往下灌,喉结随着动作剧烈地滚动。
为了演戏效果逼真,贺升一杯水喝得有点急,喝下最后一口后,他侧过头不受控制地咳了两声,眼角泛红。
“升哥,你这样好可怜啊。”于澄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缓缓地说出口:“我好喜欢。”
“......”
她伸出手拿过贺升手里的杯子,侧过身放回桌面,转回去两只胳膊勾着他,又开始胡乱地亲起来。
贺升被她压在墙面上,眼尾藏住笑意,整个人懒洋洋地往后靠,松开揽着她的那只手,随意地垂在大腿侧。
亲了一会后,于澄抬起眼,仔细地看着贺升脖子上的印记。
他肤色冷白,是真的白的那种,高中时升旗仪式穿着校服站在操场,阳光照着他,或是在体育馆打球时头顶的吊灯灯光一打,身上简直是能白到发光的那种程度,就导致这些草莓印在他脖子上更加明显。
这些印子深浅不一,有大有小,颜色也逐渐从当晚的鲜红转变为淡褐色。她怎么这么牛逼,随便亲一亲就种下一片草莓园。
看了会儿,于澄伸手把他长衫往下拽了几分,露出凸显清晰的漂亮的锁骨,她忍不住吞咽下,抬头看他:“升哥。”
“嗯,怎么了?”贺升轻声问。
“我想在你锁骨上种个草莓,行吗?”于澄一双小鹿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尾微扬,因为亲吻的关系,她的唇色比刚才还鲜艳:“特别想。”
她想起以前夏天的时候,夏天的T恤领子都微大,贺升给她讲题时,她老是走神,不自觉地把专注力全放在他身上,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签字笔,在洁白的草稿纸上快速地写出解题过程,偏低的声线在她耳边耐心地讲着。
贺升应该不知道,他讲题时总是会无意识地低下头,然后领口下滑露出那截漂亮的锁骨。
于澄在脑子里这么想着,嘴巴也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她真的觊觎了好久。
没等贺升回答,于澄就将唇贴了上去,温热的唇碰上微凉的皮肤,贺升眼睫抑制不住地轻颤一下。
他的记忆也被带着回到在附中的那段时间,刚入夏的时候,南城天气就会开始燥热,午间阳光刺地人睁不开眼,教学楼下的梧桐树叶以一种疯狂地速度肆意生长,在阳光下泛着新绿。
附中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饭时间,之后就是陆陆续续地回教室午休。
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于澄也经常会去八班找他。高三的日子节奏很快,压力也大,每天的这段时间都是能适当松口气的宝贵时间,所以往往直到最后二十分钟,教室里才会有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来,很多时候,空旷的教室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春末初夏的时候,人最容易在这个时间点犯困,于澄那个时候也是,经常在听他讲题时由坐着变成趴着,然后趁贺升不注意就把眼睛闭上睡起来。
那年从年后开始,于澄就特别努力,几乎每晚都是两点过后才睡,所以贺升从来没有喊过她,就让她趁着中午的时候多休息一会。
于澄趴在那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贺升就支肘靠在窗台边看她。
女孩子睡着的时候会显得特别柔软,蓝白色校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肩头,黑发轻轻散落在课桌上,铺满整个试卷卷面。
睡着的时候,于澄喜欢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半侧脖颈,贺升会垂眼打量着她耳垂下方的那一块,流畅的下颚线连接着耳后侧,皮肤白的快要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光线照射下还有着柔软细细的一层绒毛。
很多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看,在于澄醒过来要睁眼的时候再把视线转回去。
也有那么几次,他没忍住,会附身在她耳后那块地方轻轻印上一个吻,动作尽可能地很轻,不要把她惊醒。
热风卷起教室里淡蓝色的窗帘,吹拂着少年那颗炙热的心。
这件事他干的很隐秘,每次都是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只有一次被发现了。
那个男生他有些记不清名字了,好像是叫祁什么的,是于澄很好的一个朋友,那天中午应该是来找于澄的,手里拿着刚从水果店切好的水果捞,风一阵一阵地卷起窗帘,当他从于澄的脖颈间抬起头的时候,就撞上了他的视线。
贺升没管他怎么想,淡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写着后面的解题步骤,男生也默不作声地离开。
于澄趴着的时候脸是朝向他,别人看不见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也许是他偷亲,也可能他们本来就是这么亲密。
......
“砰!”身后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于澄惊地回过头。
周秋山站在门口看着贴在一块的两人傻眼了:“操,就算宋叔这儿隔音好,你俩也不能在这儿吧。”
于澄:“......”
“你他妈傻逼?”贺升脸色难看得吓人,眼神冷冷盯着周秋山看。
“不是啊。”周秋山解释:“我突然想来看看有没有新出什么菜,宋叔说你在我就来了啊,我怎么知道你俩在干嘛,谁吃饭时还能搂搂抱抱亲个没完没了的,我要是知道我才不来......”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贺升把于澄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后就直接朝他走了过去,一手薅住周秋山领子就把人往外拖,还顺带着帮于澄关上门。
“操操操哥你干嘛,别打脸啊,我他妈真不是故意的,我还没说呢,你是人吗,在宋叔的地方干这种事,没钱开房了还是怎么着,兄弟借你啊......”
贺升把他甩在墙上,这边环境安静,周秋山的嚎叫声就显得特别有穿透力。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闭嘴,不然让你今晚都喊不出来。”贺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里的都是不耐烦。
周秋山瞬间就把嘴巴闭上了,小时候也有一回是被这么警告过,他没当真,继续犯贱,之后贺升直接把他按在地板上,骑在他身上三两下地把他下巴卸了。
他真的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哭着一路回家,他爸先是扇了他一巴掌,才帮着他把下巴又重新安回去。
那记忆就很酸爽,他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回 。
包厢是一横排的相邻着,两人正互相摁着,走廊尽头的包厢门被拉开,里面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大腹便便,个头只有一米七五这样,女的亲密地挽着他的手,在一旁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