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冲他笑笑,眼睛亮盈盈的:“想听你就唱?”
“是啊,咱这得多久没一起吃饭了。”祁原把点歌iPad递给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挺会重色轻友啊。”
于澄看一眼歌单,随机在上面点了两首流行曲目,还给他:“这不就见识到了。”
祁原勾着唇角,把平板拿到面前一看,第一首:小苹果。
第二首:最炫名族风。
“......”他就不该心存期待。
这两首歌直到最后菜上齐了,祁原还是没唱出口。
“不行啊你,偶像包袱太重。”
祁原就笑:“长这么大只会唱情歌,你这两首,真开不了口。”
于澄喜欢辣,牛油锅涮地个不停,整张脸就没抬起来过。
“你跟贺升怎么样了?这两天没看见你找他啊。”祁原给她夹了个毛肚放到蘸料碗里。
于澄用毛巾擦擦嘴:“他去京北了,过两天回。”
“哦。”祁原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动筷子,没骨头一样地靠在沙发上问她:“在一起了?”
“没。”
“那现在你俩什么情况?”
于澄犹豫几秒:“好朋友?”
祁原怔忪,突然笑出来:“那跟咱俩比,哪个更好?”
于澄朝他白个眼:“你怎么不问我,你俩掉水里我先救谁。”
祁原也觉得自己问得不合适,但又怀着点期待:“那你说说,我俩要是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于澄想不也不想地说:“救他。”
“......”祁原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感:“真就重色轻友。”
于澄扯扯嘴角,被他这副失落样逗得不行:“你不是自己会游泳吗?”
祁原一愣,眼睫垂下来看不分明:“这倒也是。”
......
吃完饭后一行人各自回家,于澄进门,江眉颜去公司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张姨在。
客厅光线暖洋洋的,张姨带着老花镜从那一堆针线盒里抬起头来:“回来啦?饿不饿,想吃什么。”
“不用了,刚吃过。”于澄说。
“噢噢。”张姨揉揉发酸的眼睛:“那你回头给你哥哥打个电话,他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你人,好像有事跟你说。”
于澄点头:“行,我这就给他回,刚才手机没电了。”
回到卧室给手机充上电,于澄开机,看见那行红色未接电话给许琛回拨过去。
“怎么了啊大律师,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来关心关心我。”
许琛在那头笑两声,打完招呼就开始问她:“有事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个男同学的家庭背景啊?”
“谁?”
“你跑天台表白的那个。”
“哦。”于澄摇头:“不知道,你没事打听人家里做什么?就普通家庭吧。”
不知道许琛怎么突然问起这茬,于澄想想,贺升的确是个普通家庭背景,住的地方当养老房都得嫌爬楼梯太累,虽然之前赵一钱说他那辆自行车挺贵,但她觉得那是假的,升哥不认识牌随便买的。
她也没花男生钱的想法,有没有钱对她来说都一样,她就单纯喜欢这个人。出去吃的几顿饭,她连贵的都没点过,不是小馄饨就是三鲜面。
于澄有些警觉:“别跟我说你嫌贫爱富,不是富二代就不同意啊。”
许琛嗓音发懒:“谁操心这事儿,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看见个人,太像了,所以过来问问你,要不是知道他在南城,差点以为就是他了。”
于澄闻言怔愣,这下语气都带着高兴:“没准你看到的就是他啊,他这两天确实回京北了,家里有事回去一趟,要不我帮你问问?还挺有缘分啊。”
许琛坐正了:“他是京北人?”
于澄点头:“嗯。”
许琛透过电话嗓音比以往显得更低:“你知道我在哪遇到他的吗?”
“哪啊?”
“晨宋律师事务所。”
于澄反应慢半拍,刚想问这不就是许琛实习的那个,又听他幸灾乐祸的声音传过来。
“来,妹妹,你告诉哥哥咱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不知道的,我这就连夜飞回去挖出来,一夜暴富一下。”
许琛觉得有趣,低笑出声:“拿拉法当代步还得被你说一般,要不是我活得挺清醒,差点以为咱家世界首富呢。”
于澄:“......”
作者有话说:
下章升哥就回来啦,谢谢陪伴呀,更新晚了抱歉,今天留言都有红包。
预收文《思春期》校园小甜饼,戳专栏可见
又笨又金贵的大少爷VS白切黑软妹
*我的思春期都和你有关
第38章
飘窗外的绿植发黄了一大半, 被修剪地只剩光秃秃的根丫,只要等到明年春天,就会再次长出鲜绿的枝叶。
跟许琛的电话挂断已经半个小时了, 于澄望着夜色发呆, 还是有点没缓过劲来。
原来她升哥这么有钱的吗。
想想也有道理,升哥好像, 确实也没说过自己穷。
于澄心情复杂, 很复杂, 她在此之前, 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那她最大的优势就是钱多, 但是现在这个优势没了。
升哥压根不缺钱, 只是为人很低调。
那句“哥钱多得能砸死你”是真的。
“哎。”于澄叹口气,打开和贺升的聊天页面, 上一句话还是今天早上发的,于澄问他吃的什么早饭, 他拍来一碗清汤寡水的阳春面, 上面零星飘着几粒葱花。
现在她悟了,也许这个面不是普通的面,汤也不是普通的汤。
从此以后,升哥的一切, 都被笼罩上一层金灿灿的光。
正好对面发来消息, 贺日日:周二凌晨的飞机回去。
于澄回他一个字:好。
还没等于澄想好再和他说什么,对面又发来消息, 贺日日:这会方便开视频吗?
于澄眨眨眼, 感觉不可思议, 捧着手机立马回复他:可以啊。
刚回完, 对面就弹来一个视频,于澄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
贺升好像还在外面,坐在像是公园里的长椅上,背景是黑夜,朦胧中身后有几颗芭蕉树随风微动,白色的复古宫廷路灯发着淡黄色的光。
“还在外面啊?”于澄闷着声:“不冷吗?”
京北的冬天应该比南城要冷很多,风也更大。
“有点。”贺升冲着镜头弯下唇角,眼睛在漫天繁星下显得耀眼璀璨。
“那先赶紧回家呀。”于澄赶紧催促道:“外面太冷啦,别感冒了。”
贺升轻笑:“在家呢,在院子里坐着。”
“......”于澄低下头,想起刚才许琛和她说的,闷声“噢”了声。
升哥家院子够大的,像在荒郊野外。
“那怎么不进屋啊。”于澄问,她打开浏览器,今晚京北的温度只有2度,贺升连件羽绒服都没穿,只一件单薄的黑色冲锋衣。
“不想进去。”贺升耷拉着眼皮,淡淡地说道。
“这样啊。”于澄应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跟家里吵架了吗?”
“算是吧。”贺升哼笑一声,抓抓额前的碎发,脸被冷风吹得微红,扯了下嘴角:“于澄。”
于澄:“嗯?”
贺升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明明嘴角和眼睛都是弯的,但还是露出点悲伤来:“这两天有点不开心,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能讲个笑话哄哄我吗?”
于澄微愣,立马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放下手机:“等等啊,我给你找去。”
贺升看不见于澄了,镜头里只有粉色的天花板,听着她翻箱倒柜的折腾声,突然间,他觉得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
画面外突然传来隐忍的痛呼声。
“怎么了?”贺升问。
“没什么。”于澄闷着声:“不小心磕到了。”
她边说着边坐下,镜头里又重新出现那张脸,手里拿着本书,十万个冷笑话。
“磕哪了啊?”贺升朝后靠,曲肘支在椅背上。
“小腿。”于澄还在揉,刚那一下磕到桌角,正冲着肉最少的骨头那块,是真的疼,睡一觉就该紫了。
贺升眨了下眼:“给我看看。”
“嗯。”于澄听话照做地把手机拿到小腿正上方,调整为后置摄像头。
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出镜头,搭在白色的绒毯上,泛着牛奶的光泽感,小腿前侧有一块红色的印子,隐约发青。
贺升把镜头凑近了,眉眼都带上笑意,嘟起嘴,对着镜头呼呼两口气:“来,升哥吹吹就不疼了。”
于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幼不幼稚啊你。”
“幼稚啊。”贺升龇着牙笑。
于澄把手机重新架回桌子上,翻开刚才找出来的笑话书:“来,我给你挑一个啊,保证让你心情变好。”
贺升“嗯”了声,看着她低头翻书的模样专注,发丝垂落在书页,五官弧度都显得柔软。
“来,第一个。”于澄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读起来:“我邻居家孩子名字叫朱川,他妈妈每次给他买衣服,都会跟人说这是给我们家朱川的......”
“升哥,幸亏你没叫鹤顶红。”于澄边说边笑。
贺升也跟着笑:“那幸亏你没叫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