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升嘴角抽了下,扛不住于澄巴巴瞅着他的眼神,视死如归地把馄饨放进嘴里。
于澄问他:“怎么样?”
“还行。”最后一个音还没完全发出来,一阵火辣的痛感侵入咽部,贺升低下头剧烈咳嗽两声。
“咳!咳咳!”
于澄赶紧把水递过去,贺升接过,仰头喉结滚动,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下去半瓶。
“你......好点没?”于澄看着他脸都咳红的样子,有点愧疚心虚。
“嗯。”贺升嗓子还是哑的,脖子那块被辣得微红,看上去可怜至极,两个字说得支离破碎的:“还、成。”
......
天气变冷后,大课间就要改成跑操,跑完于澄一身汗,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
许颜气喘吁吁地拿着瓶饮料跟上来,苦不堪言:“累死了,衣服脱了冷死,不脱跑完又热得要死,半路脱了还得抱在怀里跑,天呐,救救我,再也不想跑操了。”
于澄抽出张纸擦掉额发边的汗,笑笑:“还成吧,你别跑操时动不动跟赵一钱在一块闹就不累了,什么肺活量够你这么造的。”
“谁跟他闹了,是他非得天天来惹我。”许颜嘟着嘴,嘟嘟囔囔地狡辩。
于澄看破不说破,捏下她的脸,抬手将窗户推开,让新鲜空气涌进来。
没办法,班里男孩子太多了,年轻火气旺,跑完操个个外套一脱,寒冬腊月的时候都能直接冒出白气。
许颜突然神神秘秘地伸头凑过来,贴近了朝于澄看。
“怎么了?”于澄往窗边退,拿着纸擦脖子上的汗,被她这架势弄得心里发毛。
“我听说。”许颜声音顿了顿,嘴角边的小梨涡显出来:“你前天晚上在贺升那过夜的啊?”
于澄一愣:“嗯,怎么了?”
许颜眼神变得暧昧起来,指了下于澄椅背上面搭的外套:“这羽绒服,也他的吧?”
“......”于澄点头:“嗯,今早给我的,回头还得还呢。”
“嘿嘿。”许颜笑容在她眼前放大,扑向她:“快说!给我如实招来,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靠啊。”于澄懂了她什么意思,风情款款地笑开来,伸手把她脑袋撇到一边:“想什么呢你。”
“想该想的事情啊。”许颜自认为很上道:“就算有点什么我也能理解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于澄笑得不行,跟她解释:“真没什么,主要是我没得逞。”
“真的?”许颜不怎么相信地反问一句。
“真的。”于澄无奈,只能竖起来几根手指发誓:“骗你是小狗。”
“哎,行吧。”许颜又凑过来,悄声到于澄耳边道:“其实我这么问你,是因为我今天得到个小道消息,楼下音乐班的那个班花,不是和三班那谁在一块儿谈恋爱嘛。”
于澄从来不关心这些八卦:“不怎么清楚。”
许颜:“哎呀,我运动会的时候还指给你看过呢。”
听许颜这么一说,于澄貌似想起来点,问道:“怎么了?”
“班花怀孕了,然后那男的就要分手。”
于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许颜继续问道:“你早上来,有没有在校门口看见几个家长围在那儿?”
校门准时七点关,于澄顺着回忆了一下,她和贺升一起进校的时候挺匆忙的,因为吃馄饨吃的有点久,卡着点进的校门,貌似是看见有几个人在那边,点了下头:“好像看见了。”
“嗯,那就是班花家里人过来的,本来那男的是要直接带她去医院的,但班花太害怕,就跟家里说了,两家人现在还在陈宏书办公室里吵呢,你这会假装路过教导处还能看见。”
信息太多,于澄摸着耳骨皱眉,一时都消化不过来。
许颜叹口气,神情非常愤慨,五官都皱成一团:“这事出来就算了,那男的跟朋友的聊天记录还被人家传出来了,天呐,班花真的好可怜。”
“妈的。”许颜难得骂句脏话,边说边翻出手机把聊天记录拿给于澄看:“自己压力大,就靠这种事发泄压力,这不是拿女孩子当飞机.杯用吗?”
于澄低头,微信聊天截图页面只有简洁的几句话,但足够让人恶寒。
【压力大的时候,打一炮是真的爽】
【她不敢,可听话了】
于澄移开视线,不想再看,岔开个话题问道:“你还知道飞机.杯啊?想不到,你懂挺多。”
“......”许颜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这是重点吗?”
“哎呀,所以我才担心你嘛,这男的才年级三十多名压力就大成这样,贺升年级第一呢。”许颜忧愁又善感。
于澄低低笑了下,反问她:“知道我半夜两点多醒了的时候他在干嘛吗?”
“在干吗?”许颜也好奇起来。
“在刷题。”不知道为什么,于澄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竟然出来了一种骄傲的感觉。
“什么?”许颜一脸吃惊地表情,眼睛都瞪大了:“两点多还在刷题,这是要卷死我们。”
“嗯。”于澄抬手往窗外指了指:“看见操场那边的主席台没?”
许颜顺着抬头往外看:“怎么了?”
于澄笑笑:“我升哥真的比主席台旁的旗杆子还正。”
作者有话说:
升哥:我狗,我只是缺个持证(毕业证)上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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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音乐班女生那件事情原本还只是小范围的传播, 结果没几天事情就慢慢发酵开来,在附中都要算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最后据说是女生休学,男的转学, 许颜这两天只要提到这茬就得骂两句。
许颜咬着奶茶吸管欲哭无泪:“这个渣男毁了我对青春期美好恋爱的全部幻想。”
于澄笑笑, 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钱钱还是很不错的,这孩子傻, 压根想不到这么多。”
许颜:“......”
吃完饭, 两人无所事事地走在校外的梧桐道上, 温暖和煦的阳光细碎地从枝丫处洒下来, 吹来的风干冷干冷的。
没走多会捧着奶茶的手指头就冻得通红,许颜看了眼旁边的书店, 想进去坐会。
“行啊。”于澄随便她, 去哪儿都行。
许颜两步跳上台阶,拉开玻璃门率先进去, 扬起门前挂的一串风铃,哆嗦道:“冷死了冷死了, 还是店里暖和。”
这是家咖啡书店, 浓郁的咖啡香充斥在鼻尖,因为和学校靠得近,有时候周末休息的半天懒得跑回家,就有不少附中的学生就在这打发时间。
于澄点了杯椰奶拿铁, 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啊, 真舒服,待会去玩会吧, 虽然风大, 但今天阳光挺好的。”许颜趴在窗户边朝外看。
“行啊, 去哪?”于澄抿了一口咖啡,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整个人都被打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显得柔软许多。
“我想去溜冰,好久没去了。”许颜可怜巴巴道。
“嗯?”于澄抬起头看她一眼,舔了下唇边的奶沫,眼尾弧度懒懒上挑:“你确定?”
许颜小时候在少年宫专门学的溜冰,还在南城青少儿组比赛拿过铜牌,算是溜冰业余爱好者里面的王者。
而她相反,断断续续学了几回连平稳走路都做不到。
于澄耸耸肩:“去了你自己玩哦,我最多扶着围栏走两步。”
“行啊。”许颜转过头,笑嘻嘻地贴在玻璃上:“那我发个消息,问问赵一钱他们要不要一起?”
“别问了,网吧呢。”于澄道:“他们几个跟隔壁市的一个小战队约了把,说要一决雌雄。”
“......”许颜收起手机,多少带了点失落:“行吧。”
两人又坐了会,懒懒地晒晒太阳,才背上包打个车前往溜冰场。
目的地抵达,两人下车。
天太冷,于澄不得不妥协地把短裙换成了烟灰色牛仔裤,小腿被布料包裹着匀称笔直。
耳骨上的细小耳钉被她拿下来,换成了银色树枝的样式,黑发别在耳后,别人看向她的第一眼就能瞧见。
她总得弄点儿与众不同的地方,不然压根不像她。
刷完卡两人熟练地往里走,于澄跟这家溜冰场老板认识,以前不去学校的那阵子她就经常三天两头地在这儿待。
没事的时候要不跟着人打打台球,要不就点杯喝的随便跟过来的顾客聊点,那会张宏不知道她有钱,还给她开过工资,觉得她往这一坐就是给他揽生意来了。
这家溜冰场在室内,摇滚风的涂鸦满墙都是。
要说溜冰于澄之前也学过,她在这第一个试着学的就是溜冰。跟人穿了溜冰鞋到冰上,磕磕巴巴地免不了身体接触,一来二回的,于澄也懂了他们是纯属想占便宜,没真心要教她,兴致缺缺地也不想再学。
走到地方,两人坐在更衣室换鞋,许颜系好鞋带,站起来问她:“要不我再教你一次,再试试?”
于澄也穿好了,站起来,许颜就一米六的个,于澄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她浅淡地勾起唇角,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不了,上次摔得我还记得呢,疼死了。”
“那行。”许颜也不勉强,“那我先去冰场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