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小凤凰被虐的第108次 完结+番外 (小蛮细腰)
在东方清奇心里是惺惺相惜,感慨着难得世上有同他一般无二的痴情之人,然而也仅此而已。
在褚磊心里是震惊感动,只是事关女儿的生死,他自私的选择了沉默。
在昊辰心里是恼怒妒恨,禹司凤,你时时处处做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究竟是给谁看!今日,我必要让你为自己的虚伪付出代价!
唯有小银花一人拦在司凤面前,泣不成声,语无伦次,哀哀哭求:“不,司凤,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司凤,你不要这么傻好不好?别人的命,哪里有自己的命来的重要?我们走,回离泽宫去,我们回家……外面一点都不好……司凤,褚璇玑她不值得你这么做……司凤,求你了……”
她的哭声在空寂的山洞里,甚至带了一点点回音,让人听着都觉得心酸不已。
司凤静静看着小银花,抬手在她红肿的眼眶上轻轻擦拭一把,浅浅的笑了:“小银花,你不懂,璇玑不是别人。我做事情,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没有了璇玑,我也活不成……”
我懂!小银花想要大声呐喊,想要告诉司凤,我什么都懂。因为没有了司凤你,我也一样活不成。
可是这句话,她无法说出口。以己推人,司凤对璇玑的感情,只会更深沉。
“那我怎么办?”小银花绝望而又茫然:“司凤,我该怎么办?我是你的灵兽,和你订有血契,你为什么就不肯替我考虑一下?”
司凤多少有些歉疚,小银花毕竟也是他宠着长大的:“我若不幸死了,血契就会自动解开。小银花,以后你一个人,一定要万事小心……”
知道司凤心意已决,小银花也不再劝阻。璇玑是司凤的命,司凤又何尝不是她的命?大不过,同生共死好了。
司凤蹲下身,捧起璇玑的脸,失去血色的双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吻。
他凝望着掌心里的少女,指尖从她眉间一点点抚摸过去,划过她长长的乌黑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一直落在那娇软的红唇之上。双眸之中泪水盈然,却还是努力对她舒展笑容。纵使她根本就看不见,不知道,却依旧小心翼翼的,怕她伤心难过。
“璇玑,我走了……”
“我走了”简简单单三个字,是他能够为她付出的全部。交托的是他的命,他的承诺,他对她深重的眷恋不舍。
泪水终于承载不动这么多痛苦别离,从眼眶中掉落下来,晶莹如珍珠,跌在璇玑的眼睑之上,又顺着她的眼角坠落,看起来仿佛是昏迷中的少女在悲泣。
司凤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小银花紧随其后,然后是褚磊,东方清奇。容谷主犹豫片刻,到底也跟着上去,他不能给旁人留下话柄,说点睛谷不仗义。
昊辰守在璇玑身边,一动未动。
只是他看着司凤背影的眼神,却无比阴寒。
昏暗的天空下,巨猿目光凶狠的看着向它渐行渐近的几个人,口中发出几声类似于恐吓的婴儿啼哭。
司凤走到离它有十几丈远的距离时,停下脚步。右手握剑,左手手掌从剑锋缓缓掠过,在那上面留下一抹艳丽的红痕。
狂风渐起,司凤双眸暗沉如深渊,衣袂飞舞,迎着那个庞大的,似乎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将他碾死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的身上,渐渐晕出一层金色的光芒,每走一步,那金芒便愈发耀眼一分。
而此时,山脚下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无支祁半躺半靠,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只银色镶红宝石的双耳酒杯,正在一杯接一杯的痛饮。
他在焚如城地底被关了千年,早就憋屈坏了。依照他的性子,该当跑去镇子上痛饮个几十坛子酒才能过瘾,偏偏又有事,被拘在了悬崖下,只能抽空喝一点酒,过过瘾。
紫狐手执酒杯,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眉眼间皆是春情。
身畔是最爱的女人,手中是最爱的美酒。无支祁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率性随意的人,这会儿只觉得身心舒畅,笑着对紫狐说:“不如你给我唱上一曲,调子欢快些,如何?”
心上人的要求,紫狐怎会不满足,更何况她从前曾经为无支祁唱过无数次小曲,早已驾轻就熟。
清了清嗓子,紫狐婉转低唱:“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无支祁双目微阖,手指在树干上轻轻敲击,合着节拍,听得如痴如醉。眼波微转间,他不经意朝山上瞥了一眼,立刻弹身坐起,瞠目结舌:“不是吧……禹司凤那小子,莫不是疯了?他要自爆!”
司凤和巨猿之间,已不过十几步距离。狂风将他的发丝和衣衫吹得咧咧作响,仿佛下一瞬就会乘风归去。
他每踏前一步,便是离死亡更近一步。
巨猿不知怎的,竟然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恐惧,这个它看起来渺小的不值一提的人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似乎可以毁天灭地!
司凤眼尾通红,身上的金芒,已然鼎盛到极点。下一刻,即将迸裂……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解毒之法
“等等!”
一条黑色的人影疾冲过来,人还未到,已经挥手打出道透明结界,将司凤整个人笼罩起来,以防他不顾一切引爆自己。
“小兄弟,我知道你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但也犯不着把自己交代出去吧?办法还是有的嘛。”
无支祁抚着胸长长喘了几口气,擦一把惊出的冷汗。好险好险,幸亏拦得及时。若他再迟上那么一分半秒的,这个少年怕不是就碎成渣渣了?
他本来还想解释解释为什么阻拦司凤,可惜巨猿不肯给他时间,狂躁的啼哭一声,抬起比洗澡盆子还要大的脚丫,狠狠朝两个人踩过来。
无支祁低咒一句,拉着司凤,蜻蜓点水般掠着地面朝山脚下飞来。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逃命。
巨猿追了几步,又悻悻地退回去,守在魔域圣花旁边。
“你说还有别的办法?”
司凤脚跟都没有站稳,便握住无支祁的肩膀急切追问:“告诉我,那个办法是什么?”
倘若还有一丝生的希望,司凤又怎舍得去死?烟波浩渺,山河秀丽,他还没有陪璇玑一一走过。他们的人生还很长很长,长到可以携手天长地久,笑看云起云落。
无支祁挠挠头,嘿嘿一笑:“法子嘛,的确是有的,不过你相信我,我才能说。若是不信,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我信!”司凤毫不犹豫回答,眉眼之间全然没有半分躲闪虚伪。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我之间应当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我?”
“就因为你是无支祁。”司凤看一眼紫狐:“还因为千年前仙魔大战,你愿意为了朋友放弃逍遥自在的生活。”
“好小子,你真是太会说话了。”无支祁笑的十分豪爽:“那好,我告诉你打败长右的办法是什么。”
“千年前仙魔大战,阿修罗王麾下有一只妖族,名唤金赤鸟。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此妖长有一双金光灿烂的翅膀,双翅展开时美丽异常。这种鸟生来就是长右的天敌,尤以十二羽金翅最难得,妖力也最强大。倘若禹少侠能寻找到此鸟,何愁长右不死,魔域圣花摘不到手?又何必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性命?”
“金赤鸟?”司凤喃喃重复,面色却不知为何,惨白如纸,血色尽失:“无大哥,除此之外,便再没有旁的法子了吗?比如说……”
他抬眼看向山顶上,因为被多番惊扰,已经明显焦躁不安的巨猿,声音低的随时随地都能被风吹散:“比如自爆……”
无支祁视线随着司凤瞟过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简直气急败坏:“不是吧?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还是你修习了什么了不得的邪术,把自己炸的粉碎还能再拼回来?”
司凤垂下眼睛,痛苦摇头:“都不是,而是……璇玑她等不及了啊!”
无支祁这才想起来,貌似元朗说过,褚璇玑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原来元朗那小子没有骗我。”
然后正色对司凤说:“不过,小兄弟,你以为自爆就能杀死长右吗?太天真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块头,再看看那大家伙的块头。更何况它钢筋铁骨,可不是区区凡人的血肉之躯可以比拟的。你就算自爆,也未必能重伤了它,很可能不过伤它些皮毛,魔域圣花照样摘不到手。恐怕你死也白死。”
紫狐也十分不解:“无大哥都告诉你杀死妖兽的办法了,你干嘛非得自己送死?留着小命和褚姑娘恩恩爱爱不好吗?我可是听柳意欢说过,你和褚姑娘已经历劫九世,每一世都不得善终。好不容易这一世你们两个人两情相悦,眼看着能得圆满,你就不为你们的将来考虑考虑吗?”
“将来?”司凤凄楚一笑,倘若璇玑的命非得有金赤鸟妖才能救得,那么他们还会有将来吗?
“我去看看褚姑娘究竟种的是哪种毒?”
无支祁和司凤一见如故,实不忍心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更何况,褚璇玑也是罗喉计都的一部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