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纱对他的厚脸皮有些无奈,也是今天她才知道,罗切斯特除了顽强,还很善于死缠烂打。
伯纱又看了一会,罗切斯特就又一次打断她。
他把书本合起来,在她带着一丝愤怒的眼神下,无辜道:“伯纱,医生说你不能一直看书,眼睛会坏的。”
她好像没有看多久,怀疑他在骗人,往旁边看了看,就看见他胸口有一只金怀表。
她下意识想把它拿出来,触碰到怀表的时候,却发现罗切斯特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动作一顿,抬头正对上他暗沉的眼神,闪烁着奇特的火光。
“伯纱,拿出来了吗?”罗切斯特的声音有些特别,好像在忍住什么。
伯纱低头的时候,才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
那只怀表放在西服马甲的口袋里,里面还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她的手此刻不仅接触到了微凉的怀表,好像还感受到了罗切斯特衬衣下的体温。
可是,还隔着两层衣服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迅速把怀表拿出来,又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中好像浮现着一层神秘的波光,让人觉得非常暧昧。
伯纱迅速看完时间,把怀表放在了他的手上,就推开他站起来,有些慌乱地离开了休息室。
罗切斯特坐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呼吸,想到伯纱刚刚的羞涩,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今年的冬天来得很早,鹅毛大雪下了一晚,桑菲尔德的外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凛冽的寒风又将雪刮到空中,胡乱飞舞。
伯纱坐在窗口,透过玻璃看见这片景象,却非常想跑下去,跑到雪地里和它们一起飞舞,那一定是十分爽快的事。
但是理智告诉她,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她要克服。
她抓住窗棂站起来的时候,下意识想推开窗户,她克制住蠢蠢欲动的手,死死地握在手心里。
不行,这样不行。
“伯纱”一直被她压制,情绪一直积累在心里,终于要压制不住了。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定格在角落里的花瓶上。
也许,发泄出来是个好主意。
伯纱又一次拿起来花瓶,终于把它重重地砸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听见了,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
但是这还不够,她需要更多。
罗切斯特走到走廊里,就听见卧室里传来一声脆裂声,顿时肝胆俱裂,飞奔上楼。
他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呼吸都要停止了。
伯纱此时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片花瓶碎片,那碎片离她的手腕很久,太近了。
“伯纱,快放下。”他快速上前握住了她的右手。
伯纱被惊醒,下意识扔掉了碎片,有些慌乱地看着他:“我,我怎么了?”
“别怕,伯纱,没事了。”罗切斯特立即把她抱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伯纱惊魂甫定地靠在他怀里,下意识抓住他胸口的衣服,追问道:“我是不是差点自杀了?”
伯纱真的被吓到了,她知道自己很不正常,但没想到已经这么严重,到了无法自控的程度。
如果刚刚罗切斯特没有来,她是不是可能会死?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十分惶惑,罗切斯特心头刺痛,低声道:“别怕,伯纱,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他的眼神好像一汪温柔的湖水,伯纱渐渐被他安抚下来,开始动用理智思考。
罗切斯特说的没错,她现在已经不能离人了。她不想让仆人知道她的病情,除了罗切斯特,没有人可以帮助她。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罗切斯特,确认道:“真的吗?你不会离开我?”
她的眼神十分慌乱,仿佛无枝可依的小鸟。罗切斯特在这一瞬间,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是她的主宰,一股奇特的满足感袭上心头。
她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伯纱,我会一直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罗切斯特说着将她抱了起来,坐到壁炉边的椅子上,又吩咐门外赶来的仆人关好门。
伯纱一半真心一半表演地坐在他腿上,依赖地靠在他怀里。
她的身材并不矮小,但是在他健壮的怀抱里,显得格外娇怜,依靠他的姿态那么动人心弦,几乎令人心醉。
罗切斯特不停地亲吻她的头顶,带着疼爱和满足。
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
“伯纱,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倾诉,“我快要爱的发疯,不要离开我。”
他的声音十分有磁性,伯纱觉得耳朵有些发麻,不禁轻轻在他身上蹭了一下。
这种类似撒娇的举动无疑令他十分满足,一声愉悦的轻笑响起,他轻轻抬起她的脸,用一种带着暧昧波光的眼神看她。
伯纱被迫看着他,这种姿势令她有些不适,于是抬手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解救出来。
他立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伯纱感觉这只手十分修长有力,把她的手轻轻抬起,放在嘴边亲了亲。
他的眼神一直那样看着她,亲完手背又亲手心,力度和节奏都十分撩人,带着一种微妙的挑逗和侵略感。
伯纱第一次发现,罗切斯特十分会调情,明明只是亲吻手心,却有一种令人悸动的感觉。
伯纱的脸不知不觉十分红润,那双蜜棕色的眼睛波光盈盈看着他,连呼吸仿佛都带着诱人的气息。
罗切斯特像受到蛊惑一般,放开了她的手,低头悄悄靠近她的脸颊。
“嗯…”她又一次被他吻住,在那一霎那,有一股触电般的感觉,让她忘记了抗拒。
他轻轻含住她娇嫩的嘴唇,细细地吮吸,像品尝一道绝世美味一样小心,从里到外,全情投入。
伯纱在他的精心讨好下,也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享受这一刻的迷乱。
不知道亲吻了多久,伯纱有些气喘吁吁地靠在他肩上,迷蒙的思绪里突然闪现了一丝亮光。
她好像已经发现了,这具身体似乎在追求极端的感官。不论是砸东西,还是想跑到外面吹冷风,都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另外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也许会很适合她。
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原书中的一个片段。
罗切斯特和简爱描述“伯纱”:“她十分风流浪荡,是我无法接受的下流。”
“伯纱”是一个淑女,为什么会让他用这种词语来描述呢?
会不会和她的病情有关?
如果“伯纱”因为精神病变得对身体需求十分亢奋,从而对“罗切斯特”做些什么,这是很有可能的。
那么,她现在感到的轻松是不是也是因为激烈的亲吻呢?
她想到这里,又抬头看罗切斯特,此刻他的嘴唇十分红润,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暗,呼吸急促了很多。
接触到她的眼神,他像又一次受到引诱,重新低头,亲吻的动作带着一丝急切。
伯纱微微闭眼,仔细感受自己的心情,立即发现了微妙的变化。
在这具身体里,好像对感官十分敏锐,产生的愉悦感也更大,相应的,负面情绪也更激烈。
她现在的身体,好像装了一个情绪放大器,悲伤时想大叫,高兴时想大笑。此时想想,不就是“伯纱”发疯时的表现吗?
转换思维之后,她看罗切斯特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他可以是她的“解药”。
罗切斯特觉得伯纱好像突然变得主动起来,她轻微的挑逗几乎让他窒息,他紧紧地抱住她,力度几乎让她镶嵌到自己的身体里。
理智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他的心神完全被她占据,亲吻的动作变得有些狂乱,伯纱几乎被他夺去了呼吸。
她被放开的时候,有一种头晕眼花的感觉,但是心里高兴极了,她强忍住大笑的冲动,按住他要往下亲吻的动作。
“不要,爱德华。”她的声音不知不觉更加诱人了,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是催促。
罗切斯特用极大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他又往上亲吻,在她脖子上留下斑驳的吻痕。
伯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有些颤抖,一方面是强忍情绪的痛苦,一方面是享受身体超于常人的强烈反应。
这种亲密对双方来说,都是严重的折磨。但是他们似乎都不想停止,在巨大的痛苦中,那一丝愉悦显得更加弥足珍贵。
不得不说,罗切斯特和伯纱,有一点是很ban配的,他们似乎都有受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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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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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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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身体的特殊后,伯纱出于排解情绪的需要,不得不经常和他接吻。
在这一点上,伯纱倒没有怎么费心,罗切斯特本身就很主动,经常在休息室里就忍不住吻她。
令他欣喜的是,伯纱从来不拒绝,不,她很喜欢他的亲吻,偶尔会有勾魂夺魄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