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因为,当时的你,还想要记住提瓦特,想要记住大家,想要记住……
“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
“便会形成一把锁。”
紫藤花海剧烈地燃烧着,几乎要灼烧整片苍白的雪原。玉兰树便飞速地抽芽、生长,花朵一朵一朵地绽开。满树满树的白玉兰就像是鸽子膨满的羽毛,在夹杂着细雪的风中轻轻地摇曳。阳华在灼烧,湖面在灼烧,冻土在灼烧,那双湛蓝如同矢车菊花瓣的双眼颤抖着——
“我不怕。”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属于我与你的这把锁——”
“——谁也不许斩断。”
“别担心,毕竟……我们同为‘异类’,不是吗?”
不想死。不想离开。不想忘记。
“……阿贝多……”
因为很久之前和他……
“你有心跳了啊。”
如同苍白的日光,如同极海的冻冰。他是雪原里的赤色,是灰烬中的玫瑰。
——“下次再见吧。”
很久之前,很久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说好过不会忘记。
说好过会再次相遇。
因为已经——
翠绿的风自窗涌入,强烈的气流裹挟着森林中的清香与沉静,鼓起了你手中的白裙。风呼吸着,苍翠之风与琴弦一同停驻于此。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于是……
见到了风神。
作者有话说:
IF线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世界线!每一条没有任何的关联哟。
会有IF线的是:阿贝多魈温迪达达利亚钟离枫原万叶托马 (顺序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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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IF线:阿贝多 (5)
无垢之土, 与最后的花园
——5——
“话一旦说出口,”
“某种事物就会像晨露一样消失。”
“微妙的含义就会变成单薄的舞台背景;”
“而秘密不再成为秘密。”
千万种名字各异的风自狭窄的窗口如同白鸟一般轻盈地落入, 如同夜晚森林中跳跃的萤火虫, 无数跳跃的、细微的、带着清香的绿色光点充满了整间昏暗的试衣间。白色的羽毛膨满,又与风一同乍然散开。
而在风与飞鸟中包裹的,是蒙德森林中最神秘的一片翠绿的湖泊。
无数的风自你的身侧飘然而过, 心脏处传来的阵阵剧痛也在带着一丝凉意的风中慢慢缓解了。你靠在墙角, 怔怔地望着立于风中的神祇。
他静静地呼吸着,随着千风扬起了白皙的脖颈。翠绿色的双眼如同深邃的天空,代表着其无上神圣身份的神纹在黑暗中仿若灼烧般闪耀。
他是奏响高天之歌的歌者, 亦是行走于地面的吟游诗人。
他是万风之主, 是蒙德的神明。
他是巴巴托斯。
他是……
你怔怔地望向他,动了动因疼痛而苍白的嘴唇。
“……温迪?”
“哟,旅行者。”
苍翠的双眼微微一动, 如同飞鸟的翼尖掠过湖泊时掠过的涟漪。少年的手冰凉而温柔,一贯缀着笑意的脸上如今却夹杂着几分复杂的神情。
“……好久不见了。”
“——所以, 你把她……带回来了?”神情严肃的女性蹙了蹙眉抬起了头, 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阳光从办公室的窗子中洒入, 让她耀眼的金发愈发灼人。
“时间”是神奇的存在。
有人遗忘时间, 有人在意时间。有人在时间的磨砺下绽出光芒,而有些人则被时间永远地留在了某个执念产生的瞬间。
不管怎样说,显而易见, 时间让这只“幼狮”已经磨亮爪尖。现在的她已经足够成熟,果决而坚定地贯彻着古恩希尔事德家族古老而严厉的家训, 守护着她的信仰。
“……嗯。”青年动了动嘴角, 最后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我很抱歉, 但我必须这样做。”
“阿贝多先生,”琴语气微微加重,“……不,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兼调查小队队长。我记得我曾经和您说过,这件事……”
“好了好了。”
金属饰品与法器相互碰撞的清脆声音与那道慵懒的女声同时响起,魔女棕色的长发与翠绿的双眼在午后显得格外柔和。丽莎从原本倚着的书架旁走了过来,嘴角挂着一丝始终不变的笑意。
“琴啊,明明听说小可爱醒过来的消息的时候很高兴的吧?有些时候,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哦。”丽莎掩嘴一笑,但话虽是向琴说的,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仍缀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打量着阿贝多。
阿贝多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神色未动地与丽莎对视着。
他当然知道。
诞生孕育于那个禁忌的国度,“黑土之术”本身就是最为危险的存在。在五百年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中,裹挟着怨恨与不甘,向着天理进行了不顾一切、甚至燃尽自己的反击。
“伟大的古国被降下了不义的惩罚,”
“伟大的古国子民被歪曲成了怪物。”
统治地下世界坎瑞亚王国的黑日王朝覆亡,灾难突破了古国城墙在大陆上散布开来。被称为“黄金”的炼金术士堕落为了罪人,孕育了大量漆黑的魔兽。
“无法获准诞生的生命”
“无法实现的愿望”
“彷徨在漆黑宇宙中的”
“悲哀的未果之梦”
“借由我的身躯”
“降生在‘现世’中吧。”
带来灾厄的龙,侵蚀世界边界的魔血之兽,溶解空间、创造通行的裂隙的王兽……它们流淌着与此世不容的黑血,在大陆上跳踏众生、破坏一切。
它们的生命是变质的,由世界外的力量赐予的。黑暗的力量扩散行进,污染所遇到的一切。
而一切的伊始,那位被称为“黄金”的炼金术士,正是他的师父莱茵多特。
这本是必须隐藏的秘密,是危险而致命的利刃。
就算当得知真相的人们仰望着虚假之天时会暗暗磨亮利剑与弓,就算所有人们沉睡于无梦的世界中安然度过一生,它也不该被再度揭开。
至少不是现在。
……他知道的。
“我会承担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的责任。”阿贝多神色平静地与两人对视着,“我会保护她,而她也不会为这里带来任何危险。”
““保护”……”丽莎轻笑了一声,用指尖敲了敲冰冷的办公桌桌面,““炼金术”,多么神奇的存在,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神迹”呢。”
“对神给予的奇迹要求太多,就要好好想想——神开出的价码,自己到底付不付得起。”
阿贝多微微抿了抿嘴,眼中滑过了几分夹杂着不忍与哀痛的神色。他垂下双眼,再次抬起头后已经恢复了平静而坚定的神情。
“与神无关。”他神色淡淡,“是我自己放不下而已。”
“受风庇佑,蒙德是自由之邦。阿贝多,我尊重你的选择。”琴骑士服上的金属闪烁着冰冷灼目的光芒,“但你如何确认这一点?创生出来的生命,你如何保证她不会对蒙德造成威胁?”
“阿贝多,你已经耗费了那么多时间,试了那么多次,也失败了那么多次。”丽莎摇了摇头,“你我都不是无知之人,自然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事情。那么,你就敢肯定这次就能够成功吗?”
“换句话说,你敢肯定——”
“——来到这里的,真的是“她”吗?”
“你究竟是制造了一具能容纳灵魂的躯壳,等到了那十几亿分之一的可能性——”
“——还是因为太过执着,制造出了一个由内自外、完完全全的——”
“——炼金造物呢?”
“……丽莎——”琴看向阿贝多的眼神夹杂着不忍与担忧,向丽莎摇了摇头。
且不说她担心在蒙德城内刺激阿贝多可能会造成的危险,她当然能理解阿贝多的心情。
想要留住重要之人,想要保护重要之人,想要拯救重要之人……
能让眼前这位对一切似乎都那样疏离的炼金术士产生这般执念的,世间又能有几人呢?
就连她自己……
“——好吧,先不论这个。”丽莎宽慰似的轻轻拍了拍琴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向阿贝多,“你明明知道琴是反对这个计划的吧?成功了好好藏着就是,何必来特意找我?”
“因为我想要向你学习如何制作“舍尔特之泪”。”阿贝多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正视着丽莎,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如同平静的冻湖。
丽莎怔了怔,随后忍不住笑了。再看向阿贝多时,她的眼神已经转冷:“既然你知道“舍尔特之泪”及其功效,那么应该不会不知道,那是须弥的禁术吧?”
“我知道。”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质问,阿贝多的语气却无比平静。他似乎并不是说着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只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在陈述着某种事实,“筹码任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