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苏清之是田国中的双胞胎哥哥,田国中不姓田,应该姓苏的。
总而言之,一席话说得红旗生产队的人晕晕乎乎,直呼还有这种离奇古怪的事,可惜前几天田国中负气离家出走,不然还能帮忙认个亲。
苏清之温文尔雅的笑笑,故作不经意的道:“或许田知青是回京了呢。”
“也是。俺记得大队长给他女婿开过空白的条子,估计可以凭借空白条子,自己补开证明,回家住一段时间。”
“这样嘛。啧啧,大队长可真是一位好丈人哟。”
“你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说不得俺还相信这是句好话。”
“大队长要真对田知青好,田知青就不会选择离家出走了。”
伴随着各种议论,苏清之特别淡定的掏出理新县知青办给开的身份证明,递给蓝大队长以及其他的村干部查看。
“我没说错话吧。”苏清之似笑非笑的对上蓝大队长特别复杂的眼神。“我是苏清之,不叫田国中。”
非要强留他还想对他进行非法拘禁,真以为他看着斯文隽秀就一定脾气好,别人说什么就姓什么?他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你和田国中是兄弟?”蓝大队长没理会苏清之的似笑非笑,眼神依然特别复杂的问。
“我不太清楚。”苏清之没有再说自己失忆的事情,而是继续鬼扯:“毕竟我没见过田国中,谁知道他跟我长得真像还是假像?”
蓝大队长:“”
“资料没有问题,苏清之同志,欢迎你来到红旗生产队落户安家。”
村支书同样震惊苏清之的长相,不过倒算有见识,年轻时曾跟着老江湖的爷爷走乡串户,看过好几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苏清之透露过他三岁的时候,曾经有个孪生弟弟被拐走,说不得那个被拐走的孪生弟弟就是田国中。
所以村支书最快回过神,并且还道:“我带你去知青院吧。咱们红旗生产队,别的没法说,可是这知青院却是修得顶顶宽敞。”
“那麻烦村支书了。”苏清之温文尔雅的道谢。
到了知青院一瞧,果然如村支书所说,知青院十分的宽敞。虽然搭建房舍的材料是泥巴墙和稻草,俗称的茅草屋,可一间间的看起来特别的漂亮,仔细一数,足足有十间。
其中一间厨房,一间应该是茅房外带堆柴火的。剩余八间,男知青占四间、女知青占四间,听起来不错,可男女知青的人数加上‘迟来’的苏清之,共有30位。
其中男知青18人,女知青12人。男知青中除了最早来到红旗生产队下乡的外,还有九名住在知青院,女知青则除了新来的三名女知青外,都已经结婚嫁人。
有的嫁给同是知青的,更多的则嫁给当地人。
下乡插队当知青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想想田国中一个大老爷们,都被磋磨得以另类当上门女婿的方式娶了蓝娟,出生城里大部分都挺娇生惯养的女知青,自然更受不了这份来自生活的苦难,很少有女知青下乡超几年不嫁人的。很多女知青,都是在下乡一两年后,就趁机挑一户条件相对好的人家嫁了。
第8章 第〇①个故事!
这是现实,无奈的现实。当生存都能一个问题后,什么梦想都成了空谈,至于回城更加成了一个遥远不及的梦。不能够坚持,向现实妥协,人之常情;而坚持再坚持,相信总有一天能够回城的知青,也值得敬佩。
总之,苏清之介绍自己后正式入住知青院后,觉得现在还住在知青院的九名男知青和三名女知青都挺不错的。
前面说过,知青院占地面积很不错,十间大房子,虽然都是茅草屋,但宽宽敞敞,每个房间都有窗户,就是窗户是那种老式的木质撑窗,很小,导致阳光并没有很好的照进屋子,不管夏天还是冬日,房间里都挺潮湿的。
共有八间住房,加上苏清之,男知青还有10名,女知青则还剩3人。原本是男知青分四间屋子居住,女知青分四间屋子居住,可现在女知青只剩下3人了,干脆就一人占一间屋子,多出的一间屋子给了男知青居住。
如今男知青共有10人,五间屋子刚好两人一间。
和苏清之同住一个屋子的男知青姓邓,名字有点女性化,叫邓禅。比苏清之矮了一头,只有168。身材壮实,皮肤黝黑,是已经下乡有五年的老知青。
苏清之一住进来,就兴奋的扯过话茬,跟苏清之聊天聊了几乎一宿。直到天色将明,才双双进入睡眠,导致第二天,苏清之和邓禅双双上工迟到了。
幸好不是农忙,上工迟了一时半会儿,红旗生产队的干部们都不会说什么的。
只不过,今天的气氛有点点怪异。
不是指其乐融融的知青堆,而是指的以蓝娟为中心的周围一圈,气氛最为怪异。
红旗生产队的大婶大娘们,都挺八卦的,而且喜欢看人,特别看蓝娟的笑话。
前有田国中‘离家出走’蓝娟伤心欲绝,就让大婶大娘们看足了笑话,如今红旗生产队又来了一位和田国中长得相似,疑似田国中的孪生哥哥,虽然昨天就已经议论过了,但并不妨碍他们今天当着蓝娟的面儿,再次议论。
哪里管蓝娟的脸色是难看还是好看。
“苏清之同志,你来迟了几天,这个月怕是分不到多少的粮食了。”邓禅突然说话道:“我那儿有多的,大概能借给你五斤粮食。”
苏清之诧异:“大家伙儿不是一起吃吗?”
“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闹了不少的矛盾,从前年开始,就各煮各的了。”邓禅解释道。
苏清之了然点头:“那我岂不是要搭个灶头了?”
邓禅:“重新搭灶头很麻烦的,苏清之同志要是不嫌弃,就先用我的灶头吧。”
搭灶头很麻烦?
苏清之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如果麻烦,为什么他记忆中反而觉得搭灶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难道他以前曾经干过泥瓦工?
又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苏清之,只能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
继续拿着锄头锄草,相较其他人,苏清之的速度算快的,可以跟经受了无情岁月磨炼已经和庄稼汉子无一二的邓禅相媲美,两人一起努力,很快就将他们俩负责的地的杂草锄得一干二净,又去帮明显拖拖拉拉,没什么力气的三名女知青干完队上分配的活儿。
一通忙活,时间就过了晌午。各生产队的队长吹响号子,让出工的生产队员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知青们走一路,男女相对保持了几步的距离,有说有笑的,仿佛没有阴霾,热情而又洋溢。
苏清之被他们感染了,也露出舒心的微笑。
气氛正好,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的往知青院走去。快到的时候,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出现了。
蓝娟抱着田甜守在知青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脚程,先一步回家什么事儿都没干,就只干了抱着孩子堵人的事情。
苏清之无语,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对她。
倒是邓禅开口给苏清之介绍起蓝娟的身份,误以为苏清之不知道蓝娟这个人。
也是苏清之装得像,只装作不认识蓝娟,神色怪异无比的道:“所以,她是来找我问田国中同志下落的?我还以为把我当成田国中,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诉我抛弃她们母子呢。”
蓝娟:“”
蓝娟顿时有了一种想说的话,都被苏清之说完的感觉。默了默,蓝娟只得道:“我想问问俺家国中在京市的地址。”
其他知青面面相觑,倒是同样姓苏,却是来自江南水乡的苏秀突然开口道:“那个蓝娟同志,你怎么确定苏清之同志一定知晓田国中同志的地址。虽然都是来自京市。可京市面积那么大,苏清之同志就算与田国中同志同年,也不一定见过田国中同志,谈何知晓田国中同志的地址。”
“至于苏清之同志与田国中同志长得相似的问题,昨天苏清之同志来生产队报道,就把原因说了。苏清之同志有一个三岁时就被人贩子当街抢走的孪生弟弟,说不得田国中同志就是。”
“人贩子也是狡猾,拐了孩子居然没把孩子带到其他城市去卖,反而就卖在京市。”
知青们纷纷议论起来。特巧,苏清之随意说的地址与田国中原籍贯所在地,是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中间隔了老皇城,以及一大片新修的城市建筑。
就像苏秀知青说的,哪怕同在京市,一个城北一个城南,运气不好说不定一辈子碰不上面儿。
“世界那么大,一个城市的人,谁敢保证每个人都认识?”苏清之笑了笑,冷漠而疏离。“所以蓝娟同志,真的万分抱歉呢,我不知道田国中的确切地址。”
蓝娟咬着唇瓣,抱着田甜,眼神哀怨。好像在怨怼,而且怨怼的对象还是苏清之。
苏清之更想笑了,事实上他还真就嘲讽意味儿十足的轻笑起来。
“蓝娟同志,你和田国中同志是夫妻,据说你们已经结婚快六年了。六年的时间,我不相信田国中没跟你说过他原来的籍贯在哪。”
“他的确没有说过。”蓝娟争辩道:“你们作为知青下乡,根本没有可能性回家,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