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雍正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朕还没教训你。”
暗哑着声音丢下一句,雍正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朝下面探了过去。
因为身体还未痊愈,武静蕊始终绷着身体,却咬着唇不吭声。
雍正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并不当回事,不太顺利地折腾了她一回。
还没到那一步,她已然受不住,要是到了那一步,她不敢想,武静蕊先求饶,“爷饶了我这一回吧,真的不能了。”
雍正全然不理,“哦?朕看你还可以,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不顾她哭哭啼啼,骂骂咧咧,雍正到底未曾停下,直到她晕了过去,这才放过了她。
……
武静蕊一连许多日没理他,雍正也不放在心上,安心处理政事,期间借口寻了个错处将恂郡王允禵降为贝勒,在府中思过。
这可惹怒了太后乌雅氏,太后将皇帝叫去好一顿训,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命雍正恢复允禵的爵位。
但此举到底没能改了皇帝的心思,反被皇帝气“病”了。
至于真病,还是假病,武静蕊问了几次没问出来,雍正没说,只让太医去给太后治病,看神情似乎全然不担心太后的病情,也不去探望。
武静蕊与雍正的关系不算和好,也没太差,雍正还是常来看她,没再欺负她,武静蕊时常对他爱理不理,却未再说些惹怒他的话。
这几日雍正的脸色有点差,不知又发生了何事,浑身都是低气压,动不动对宫女们发脾气,连冬云都被训了一次,差点挨了板子。
多亏武静蕊求情,才免了冬云受罪。
若是朝中的事,雍正不会拿到这里撒气,武静蕊让人到后宫打听,是否有别的事,这才知晓近来宫里有些传言,说当今皇上得位不正,连太后都因知晓“内情”被皇帝气病了,从而给扣了顶不孝的帽子。
难怪皇帝气成这样。
谁不要命了?敢造皇帝的谣,还是这样大的两顶帽子。
历史上雍正的确被传得位不正,对太后不孝,甚至弑母种种罪行,但以武静蕊的了解,雍正再狠绝,也不会故意气死太后。
雍正不担心太后的病情,显然并无大碍,却被宫里的人以讹传讹,岂能不恼?
此事又不能杀鸡儆猴,否则会显得皇帝心虚,恼羞成怒,但也不能纵着,此事乃后宫之事,皇后下旨处置了几名私下造谣的宫女太监,此事才慢慢压了下去。
但人心里的怀疑压不下去。
甚至宫里的消息也会传到宫外,还不知百姓们会如何想。
雍正的坏心情久久不曾消失,便是在武静蕊面前,也时常阴着脸,不发一言。
武静蕊难得不再与他置气,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旁人的想法挡不住,皇上自个无愧于心便是,世人总会瞧见皇上的好。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生活是否好过,皇上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便无人理会那些谣言。造谣的不过是些希望从中得利的人,皇上又何须在意他们的行为?”
闻言,雍正阴沉的脸稍稍缓和了些,看着眼前人脸上的关切,心头一暖,反握住她的手,“朕知是何人所为,若是别人,朕可以不理会,但……朕竟不知他有此等心肠,朕错待了他。”
这表情……仿佛某人辜负了他的信任,令他失望至极,愤怒至极。
他的表情有一瞬的恨意,“更甚者,连朕最信任之人也要对付朕,朕自问不曾对不住他们。”
嗯?武静蕊猜测他话中之人是谁,能令他如此在意,绝非无关之人。
她猜过是廉亲王,毕竟那是雍正最大的政敌,最想给雍正抹黑的非他莫属。
但廉亲王不会让雍正如此愤怒失望。
除非是更亲近的人,能让雍正信任亲近,且知道真相时如此愤怒的,似乎……只有十四贝勒允禵了。
再加上此事是太后的病引起的,貌似太后也掺和了一脚。
允禵也曾是有意储位之人,但今世的允禵来不及做大将军王,她便一直觉得允禵的野心还没有那样大,对雍正的敌意不至于太深。
但她似乎想错了,从允禵一次又一次针对雍正来看,分明是见不得这位皇兄好的。
允禵如此抹黑亲哥又有何益?允禵无继承皇位的资格,压根没必要如此惹怒雍正。
太后更无需为了小儿子得罪了皇帝。
莫非仅仅是看不惯这位四哥,就想方设法给自己四哥添堵?
这十四贝勒莫不是有病?
亲哥哥当皇帝,对他有何坏处?何必上赶着找虐?
此刻的雍正显然被那对脑子有坑的母子俩给气的不轻,武静蕊软语安慰,“皇上别想这么多,无论如何,臣妾会一直陪着您的。”
这般安慰果然有效,雍正搂住了她,神色变得温柔,“幸得有你,小曼,先前朕弄疼你了,可还恼朕?”
武静蕊摇头,红了脸,“没有,臣妾早忘了。”
雍正叹了口气,“朕不该那样待你,都怪允禵,他次次惹怒朕,让朕迁怒于你,朕不会饶了他。”
哟,还知道是迁怒啊?
武静蕊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知道是迁怒还不会温柔点,真让人恨的牙痒痒。
要不是没办法反击,斗不过他,自己岂会如此忍气吞声?
“皇上知道是十四贝勒故意便好,往后再不许生气了,您这样子,十四贝勒定然得意坏了。”
雍正嗯了声,眼眸骤然转暗,“再不会了,朕会让他承担后果。”
第300章 欲加之罪
这个允禵,可不止坑他亲哥,连她也坑了许多次,她恨不得允禵立刻倒霉。
果然无论有野心还是没野心,都不是安分守己的,总要给人添点晦气。
而被降了爵位的十四贝勒允禵此刻悠哉悠哉的,就算被禁足府中思过,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还举着关鹦鹉的笼子,逗着鹦鹉玩儿。
旁人不能进来看他,怡亲王却可以通行无阻。
怡亲王允祥自被先帝厌弃,关在了养蜂夹道,就落了腿疾,出来后也没好,走路不太利索。
雍正多次请太医给怡亲王治腿疾,也没好全,曾经意气风发的十三阿哥此刻变得沧桑了许多,鬓角染了风霜,气质也更添了沉稳。
怡亲王允祥在随从的带领下走进了十四贝勒的院子,看到树下悠闲逗鹦鹉的十四贝勒,挺意外的。
“你还有闲心逗鹦鹉,看来皇兄罚你罚的轻了。”怡亲王也不等主人家说话,径直在十四贝勒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腿。
十四贝勒也不抬眼看他,“罚多重都无所谓,他都罚了九哥,十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九阿哥允禟不敬新帝,被撵去四川总督手下军营中做事,从来养尊处优的九阿哥到了军中,苦头不会少了。
作为廉亲王与九阿哥同党的敦郡王允礻我也没落个好结果,被送去寿皇殿为先帝守灵。
怡亲王允祥无奈,“你与皇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就比不得一个九哥十哥?皇兄念在与你一母同胞的份上,不责罚你,你倒与皇兄闹上了,究竟为何?就算你不念及兄弟之情,也该念着太后的情分,你忍心太后她老人家为难吗?”
十四贝勒嗤了一声,终于看了看他,却是不屑,“气病皇额娘的是他雍正,是他不顾念母子情分,何曾是我不顾念兄弟情分?但凡他念着些皇额娘,皇额娘也不会被气成那样。”
“你不是不知,太后的病根本没那样重。”
“所以?你是说皇额娘故意装病?皇额娘生养了他,难不成皇额娘会诬陷他?若果真如此,他雍正就该好好反省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皇额娘如此不满,没有一位额娘会无缘无故针对自己的亲儿子。”
十四贝勒说的句句在理,怡亲王无言以对。
但他心知太后素来偏心十四弟,对皇兄多有不满,不过是皇兄罚了十四弟,太后就用生病来威胁皇兄,不顾外界对皇兄的诸多不利的谣言,委实过了些。
“皇兄为何罚你,你心知肚明,若非你次次针对皇兄,皇兄怎会罚你?你为了一己私心,让太后与皇兄母子不合,这就是孝吗?”怡亲王忍不住指责他。
他这样好脾气的也不由得为了对方的任性胡闹而发怒,他实在想不通,本是一母的兄弟,为何要如此?
十四贝勒不甚在意,“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与我何干?皇兄与皇额娘本就感情不好,何需我挑唆?至于你说我针对皇兄,证据呢?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怡亲王实在忍不了了,“十四弟,你休要再狡辩!”
“行,我不狡辩,十三哥请回吧,请转告皇兄,我无话可说,甘愿领罚,但别想我帮他劝皇额娘,他有本事自个去劝。”
谷怡亲王欲拂袖而去,忽地停步,道:“十四弟,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是你劝太后装病的吧?”
十四贝勒瞥他一眼,“十三哥说什么呢?我哪儿有那闲工夫?让太后对付皇兄,于我有何好处?”
“太后病了的前日,你让人送信到寿康宫,后来太后就病了,你以为瞒得过皇兄和我?太后再不满皇兄,也不会与皇兄作对,但太后最听你的话,你若受了委屈,太后定不会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