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德妃瞬时变了脸色,看向武静蕊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武静蕊有些恼怒,原还感激十四阿哥为她解围,转头就说了这种话,也不怕德妃怀疑。
她可不想担这勾引别的皇子的罪名。
十四阿哥究竟是为她解围的,还是添乱来的?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的?
武静蕊虚弱道:“妾身身子不适,十四爷有话便说吧。”
当着德妃的面,总不至于有什么不恰当的话,传出去也是清清白白的。
十四阿哥露齿一笑,“没什么要紧的,一点点小问题,只是瞧见了武侧福晋,顺便问问罢了。正好武侧福晋留下也无事,还是尽快回府歇息的好,要不然四哥那边该担心了。”
不等她说话,十四阿哥又看向德妃,“额娘,您既然不高兴,就放了武侧福晋归去吧,瞧这虚弱的,您也没法教导了。”
听这话音,他来此还与四贝勒有关。
四贝勒怎么可能让十四阿哥来解围?
但他拿四贝勒说事,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德妃脸沉着,却不好留人,遂摆了摆手,“罢了,去吧。”然后提醒十四阿哥,“有什么话尽快说,你不是还要去寻你十哥吗?别让他久等了。”
言外之意是怕十四阿哥与武静蕊有更多沾染。
这就是多虑了。
便是十四阿哥别有用心,也断然不会是对她有什么心思,想搞暧昧。
她更觉得十四阿哥是想给她添堵,没安好心。
武静蕊要走,萨克达氏自然不会单独留下,遂一起走了。
到了外面,十四阿哥看向萨克达氏,“四嫂,可否给个方便?我与武侧福晋有几句话要说。”
萨克达氏还能说什么?更不好多问的,只好同意了,瞟了眼武静蕊,先走一步。
武静蕊退后一步,弱弱道:“不知十四爷有何话要说?”
十四阿哥看她这避嫌的模样,嗤地一笑,“爷就这样可怕?别忘了,爷刚救了你,否则你这张脸可就不保了。”
武静蕊腹诽,谁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心眼?这一番操作,可不仅仅是为她解围的。
这是给她挖了多少坑?
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尤其她总觉得十四阿哥是故意的。
心里如此想,武静蕊却屈了屈膝,态度诚恳,“多谢十四爷解围。”
十四阿哥背着手,走上前一步,打量着她,笑嘻嘻道:“以前没认真看,侧福晋果真好颜色,怪不得四哥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四哥特意让十三哥来给你解围,没办法,十三哥临时有事,只好我来了。好歹我与四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点子小事还是没什么的。”
这俩兄弟有这样好?十四阿哥怎么可能帮四贝勒?
四贝勒也不可能放心十四阿哥来的。
也不知这十四阿哥有何目的,这会儿又想跟她说什么。
武静蕊抿了抿唇,道:“十四爷有何话要说?妾身不舒服,还要回去。”
十四阿哥看她一会儿,道:“没别的事,就是好奇,武侧福晋家里可有姐妹?”
嗯?
问这个做什么?
武静蕊原是不知道原身有没有姐妹的,因为这些年偶尔会接到家里的来信,倒是清楚了一些。
原身的家中并无姊妹,倒是有个堂妹,当初她进府时年纪还小,这会儿大概有十几岁了。
不过,十四阿哥关心这个做什么?
武静蕊警惕道:“十四爷问这个做什么?”
表妹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十四阿哥这时候问这个,难保不让人多想。
但十四阿哥并未见过她表妹,怎么可能会有这些心思?
十四阿哥闲闲道:“就是觉得武侧福晋这样貌,若是有个姐妹,定也是不差的,突然有些好奇。”
你好奇个毛啊?关你什么事?
虽然她与那个表妹并无关系,十四阿哥是否会动心思,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但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好。
总觉得十四阿哥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武静蕊笑了一下,“十四爷关心这个就没道理了,您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我们这样的只是寻常姿色,入不了您的眼。”
第229章 惦记
十四阿哥打趣,“武侧福晋谦虚了,你这样的还算寻常姿色,还有哪个能入了爷的眼?听武侧福晋话中之意,是有个姐妹了?不知多大了,可有婚配?”
话中之意愈发明了。
这十四阿哥究竟搞什么鬼?
尽管想要说谎,却也不能,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都要参加选秀的,尚未选秀就有婚配,那是欺君之罪。
武静蕊只好道:“尚未,过两年才要选秀,不过不是亲姐妹,是我的一个表妹。”
“那便好。”十四阿哥很高兴的样子。
这个十四阿哥还真是奇奇怪怪的。
“武侧福晋可是好些了?”十四阿哥上下打量她,突然发问。
武静蕊脸一僵,说着说着忘了装了。
不过十四阿哥既能让太医说谎,便是知她无碍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武静蕊翻了个白眼,不再客气,“十四爷心知肚明,何必戏弄于我?”
十四阿哥倒也不恼,咧嘴一笑,“无事便好,你这样的若是被额娘罚了,四哥定要心疼。不过,你怎会惹怒了额娘?额娘一向宽容,莫非你当真做了什么事?乌雅格格一事当真与你有关?”
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儿,完全不像是兴师问罪,倒像是纯粹的好奇。
啧,看来这十四阿哥与他的舅舅一家也没多少感情,面对亲表姐的死也能安之若素。
也是,亲兄弟姐妹还未必真心呢,何况只是个身处宫外,常年见不着面,官职低微的舅舅。
武静蕊立刻扮起了无辜,“十四爷怎能如此冤枉人?我一个弱女子,只会讨我们家爷的欢心,除了这个,没别的本事,哪会欺负旁人?至于德妃娘娘为何如此讨厌我,您该问德妃娘娘去,我也很想知道,好想办法讨了德妃娘娘的欢心。”
十四阿哥并不被她的话所哄骗,意味深长道:“只这一点,就本事不算小了,毕竟,能讨了我四哥的欢心,那可不容易的。真好奇你那表妹是什么样的,只盼着比你少些心眼。”
她哪里心眼多了?真是可恶,没得这样污蔑人的。
“十四爷如此关心我那表妹做甚?”武静蕊不高兴地看着他。
这家伙简直在赤裸裸打她表妹的主意,他到底想做什么?怎会突然对她表妹动了心思?
京中贵女那样多,他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她实在想不通,十四阿哥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十四阿哥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玩味,“谁让武侧福晋这样好看?让人不动心都难,有你这样一个表姐,你的表妹定然不会差了,可不得遭人惦记啊?”
武静蕊忍不住黑了脸。
这怎么像一个登徒子,在调戏她这个亲哥哥的女人?
原来十四阿哥是一个好美色的人,逮着好看的女人就不放过。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武静蕊再次讨厌起了十四阿哥。
“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哪里少了去?十四爷何必惦记一个没见过的人?”
真是俗气,比他亲哥差远了。
武静蕊再没心思陪他说话,屈了屈膝,“妾身先告辞了。”
然后抬脚就走。
今儿险些被德妃罚了,还添了一肚子气,武静蕊一路都没好脸色。
进了二门,萨克达氏和武静蕊先后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武静蕊抬了抬下巴,不再做表面功夫,“福晋可真是孝顺,如此奉承德妃娘娘,可惜啊,讨好了德妃,讨不了贝勒爷的欢心,真是悲哀。”
萨克达氏脸一沉,“武氏,注意你的言辞!”
武静蕊捋了捋鬓角的头发,似笑非笑,“福晋如此恨我,若是娘娘真罚了我,你以为贝勒爷不会迁怒?妾身嘛,向来记仇的很,谁暗算我,我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早晚还回去。别以为一个四福晋的名头,就是保命符了。”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铁青的脸,施施然往回走。
萨克达氏气得浑身哆嗦。
走了几步,武静蕊又回过头去,笑盈盈道:“哦,对了,嫉妒使人面目可憎,所以,为何贝勒爷不喜欢去正院,妾身似乎明白了。福晋既没有贝勒爷的宠爱,也没有儿子,更无身为福晋的雅量,难怪如此丑陋,啧啧,丑死了。”
这下子可把萨克达氏气得险些闭过气去,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萨克达氏也真的没忍住,几步上前,抬起手。
啪的一声。
武静蕊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目眦欲裂的四福晋,“福晋怎能如此?妾身做错了什么?妾身从来规规矩矩,对福晋不曾有丝毫不敬,福晋先是在娘娘跟前诋毁妾身,撺掇娘娘惩罚于我,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羞辱我。”.
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仿佛受尽了委屈,无比悲愤,“福晋容不下我,可以明说,何必在娘娘面前使那样的手段?这便是福晋的教养吗?您身为福晋,管教妾室是职责,乌雅格格出了事,该是谁负责?怎能说是妾身的错?福晋何曾容得下我们?为了对付妾身,福晋可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