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归功于四贝勒一直以来对她的宠爱和纵容。
被人捧在手心的女人总是要活得更滋润些,这是她不讨厌做四贝勒小妾的原因。
有人宠着,总能活的自在些。
若是将来四贝勒做了皇帝,她成了皇帝捧在手心的女人,那才更是扬眉吐气了。
皇帝的宠妃与皇子的小妾,这地位和待遇可是千差万别的,那时就再不会有人瞧不起她,随便欺侮她了。
当然,前提是四贝勒对她的宠爱能持续的更久,她不会等到色衰爱弛的那一天。
“格格,听说昨儿夜里贝勒爷亲自审问了李格格身边的怜儿。”如珠在她耳边摇着团扇,说起了此事。
武静蕊睁开眼,饶有兴味,“哦?是吗?现在呢?”
如珠遗憾,“可惜怜儿什么也没说,全须全尾地回去了。”
武静蕊仿佛意料之中,四贝勒到底还是念着旧情的,还存着李氏无辜的念头,不肯轻易给李氏定罪。
此事本就是她设的局,哪有什么证据给李氏定罪?
不过是让四贝勒更加怀疑李氏,能厌了李氏就更好了。
她早知要扳倒李氏没那么容易,却还是小看了四贝勒对李氏的感情。
若是四贝勒对乌拉那拉氏的情分也能这般坚定……
武静蕊苦笑,这有什么能比的?一个是为他打理后宅的嫡妻,只有托付,没有多少感情,另一个却是宠了多年的女人,还为他生育了子嗣。
男人啊,总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再宽容和迁就。
便是四贝勒这般无多少儿女之情的也是如此。
李氏的丫鬟被四贝勒亲自审问,虽不曾有结果,却也是打了李氏的脸。
因有昨日凉亭里的事,都传李氏故意谋害武氏腹中的孩子,再有四贝勒亲自审问,此事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李氏不堪其扰,恼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将武氏大卸八块。
但她最该做的是消除四贝勒的疑心,不能任其发展。
一连多日,四贝勒未理会李氏,更不曾去正院。
虽无证据,但种种查得的迹象都指向了李氏,四贝勒本就多疑,李氏又对武氏素有埋怨,动机明显。
四贝勒也怀疑是李氏所为,只是不愿戳破这层纸。
毕竟伺候了他多年,为他孕育子嗣,若真与李氏有关,处置了李氏,于大阿哥不好。
若纵容了李氏,对武氏又不公。
这一日,四贝勒回府早了些,到花园里寻了散心的武静蕊。
可巧,武静蕊遇上了多日未见的李氏,彼此的气氛正不好。
四贝勒一来,打破了僵局,李氏咬了下唇,幽怨地瞟了四贝勒一眼,行了个礼。
武静蕊险些翻了个白眼,你幽怨个毛啊?
当我空气?
武静蕊给四贝勒行礼,被四贝勒一把扶起,“怎么出来了?”
明显不高兴了。
不是让她好好待着?还敢出来走动。
武静蕊不快,“这还不让人出来散心了?又不是见不得人,倒像是躲人呢。”
四贝勒无奈,这话说的,还委屈上了。
李氏瞧着他二人的互动,很不是滋味,武氏如此不懂规矩,还敢顶撞四贝勒,四贝勒竟也由着她。
还未说话,武静蕊抢了话,“久不曾出来,一出来便遇到李姐姐,还真是有缘,奴才正与李姐姐说话呢,正说到高兴处,爷就来了。”
四贝勒不是瞎子,看得出来气氛不对。
这女人又开始编瞎话了。
四贝勒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了,“哦?说了什么?”
她与李氏能有什么话要说?
武静蕊抿嘴一笑,瞟了李氏一眼,“还不是怜儿,上次多亏怜儿,奴才才能幸免于难,李姐姐真是教了个好丫鬟。以前不曾发现,今儿仔细一瞧,这怜儿模样还真是不错,当真楚楚可怜。”
李氏还以为武静蕊会些什么,没想到竟说起了怜儿,当即愣住了。
怜儿同样愣住,然后迅速低下了头。
四贝勒诧异,扫了眼低垂着头的怜儿,没瞧出什么不同,眉眼冷淡,“是吗?”
武静蕊漆黑的眼珠一转,俏皮一笑,“李姐姐一向深得爷的心,这丫鬟也调教的甚好,虽不是美人,却也娇若春花,连奴才见了都喜欢,可见李姐姐真的是用心了。”
四贝勒不曾在意过一个丫鬟如何,经武静蕊一说,仿佛眼前的怜儿当真有了几分姿色。
怜儿一张脸迅速爬上了红晕,不敢抬头看向四贝勒。
李氏攥紧了手,目光喷火。
武氏她想干什么?
再一看怜儿的反应,李氏恨不得当场给她一巴掌。
原以为这奴才忠心,上辈子的确忠心,这辈子竟然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第148章 第一次惩罚
还是她原本就有这些心思?
只是她上辈子不曾发现。
怜儿也怕李氏生气,缩了缩脖子,仿佛无辜害怕极了。
即便是个丫鬟,哪里就对四贝勒没想法了?不过是不敢。
以前四贝勒那样喜欢自家格格,怜儿几乎天天见着四贝勒,自是羡慕格格的恩宠,但格格霸道,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不敢露出一丝的心思。
眼下却被武格格轻易点了出来。
怜儿知晓自己没好日子过了,不禁怨恨起武格格。
武静蕊好整以暇地看着。
怜儿对四贝勒有没有心思不重要,就算原本没有心思,被她这一说,还能没心思?
就算只有一点点心思,也能让李氏生气。
怜儿是李氏的心腹丫鬟,李氏做什么都免不了交代身边之人。
这主仆俩若是离了心,就有的好戏看了。
但这样还远远不够。
李氏再是生气,也不可能因她几句话就与怜儿生分了。
还是要下猛药。
就算李氏不肯轻易放弃怜儿,怜儿能否一直坚持这份忠心呢?
她不介意考验一下。
四贝勒觉得这丫鬟表现得过于明显了,身为皇子,见多了女人,哪里瞧不出那些心思?
李氏生出这种心思不奇怪,四贝勒本不必在意。
何况,李氏素来小气,未必是她授意。
但武氏说出此话,仿佛他对女人多没定力,就让他不快了。
若真表现出对这丫鬟的在意,岂不是让武氏看了笑话,愈发跟他闹起来了?
真是个小醋精,竟这般试探戏弄他。
四贝勒不再理会李氏与怜儿,“怀着身子,莫要在外待的久了,爷送你回去。”
说罢,牵了她的手就走了。
武静蕊茫然,四贝勒竟毫无动摇。
好吧,怜儿的姿色尚不及李氏许多,难过四贝勒无动于衷,说走就走了。
但怜儿也不算差吧。
“四爷,那怜儿伺候了李姐姐多年,十分忠心,又有些姿色,想必李姐姐也十分愿意怜儿代她伺候您的。若怜儿到了四爷身边,于李姐姐而言也是个安慰。”
武静蕊主动劝说,一点也不吃醋的样子。
四贝勒脸色发寒,直带她回了屋,依旧面色不虞。
武静蕊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生气了?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不料四贝勒将奴才们撵走,一把拽了她的手,将她按在桌边,死死盯着她,“你很乐意爷收了别人?”
武静蕊愣住了,“四爷何出此言?四爷有许多个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并无区别,奴才怎会胡搅蛮缠?”
她说的是实话,都有了这么多,还在乎多一个吗?
四贝勒脸黑如炭,咬着牙道:“并无区别?看来爷对你是过于宠爱,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武静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清楚四贝勒生气了,她要赶紧哄人了。
“爷息怒,奴才哪里错了,您说一下,奴才改就是了。”武静蕊抱住他,声音甜又软,以往这招最管用了,四贝勒总能原谅他的过错。
但这次失了效,四贝勒依旧不快,心想,该说她傻还是故作不知?
但他很清楚,这个女人从来不傻,所以他更生气。
“武氏,别把爷当傻子,爷纵着你,不代表会一直由着你胡作非为。记住你的身份,身为爷的女人,你最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些事适可而止。”
四贝勒一张脸冷若冰霜,吓得武静蕊小心肝一颤,仔细一想,恨不得捶死自己。
她真是安逸惯了,脑子越来越笨了,也是四贝勒对她太温柔,让她忘了该注意的事。
这次是她对付李氏心切,大意了,让四贝勒看出了她的心思,以后可不能如此了。
“奴才错了,爷别生气。”武静蕊拉住他的手,撒着娇。
四贝勒并不愿轻易原谅她,这次该给她个深刻的教训了。
“武氏,爷不是物件,任你推来推去,爷宠爱谁,要不要谁,是你说了算的?”
武静蕊低下头,不吭声,认认真真听着教训。
但她心里不高兴极了,你想宠爱别人就宠爱别人,我给你机会,你还嫌这嫌那。
觉得怜儿长相一般,瞧不上眼就直说呗,找什么借口?
若是个绝世大美人,想必你眼都不眨地收了,还能在这儿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