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伊芙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凌晨和他见面，又在凌晨像这样坐在他重型机车的后座。
清晨的幽阳仿佛无数次打在红头罩的头盔上，不知道是因为太阳还是头盔的反光，让伊芙琳感到有些刺眼，她干脆双手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背后的夹克里。
埋在他后背的那一刻，她立马就感觉到红头罩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很快又放松下来。
“伊芙琳？”红头罩的声音和着风声传来。
“嗯？”
“你······”你从来没有对红头罩这么亲密过，杰森几乎是一瞬间地想，但话还没说出口，杰森就知道这话没法说了。
这么说出来就是代表拒绝，可是他不想拒绝，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杰德没有给我发消息。”
“什么？”杰森愣了一下。
“杰德！没有！给我发消息！”伊芙琳以为他听不清，稍微大声地对他喊。
杰森这才想起来，昨晚事出紧急，他们没有给对方发消息，而他们每天睡觉前都会聊一会的。
“你说。”伊芙琳在背后声音有些小，让人分辨不清她到底是想让别人听到还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杰德是不是被我控制了所以喜欢上了我，昨晚我意识到了一切，他就脱离控制了，不是真的喜欢我了。”
伊芙琳语气中若无其事的难过让杰森心头一跳，“怎么可能？他可能只是忘了。”
“但是不论是不是，他们可能都是被我控制了的，就连你也是。”伊芙琳不相信自己对他们毫无影响，如果在强烈的渴望之下，他们都有可能变成满足她私欲的工具。
只是红头罩和蝙蝠侠他们都是义警，有着非同一般的道德观和责任感，会驱使他们维护正义，选择继续和她同行。
如果换一个人恐怕就不是这样了。
然而杰森听到她这么说，突然恼火起来。
伊芙琳只感觉他突然把机车停在了公路边上，有些迷茫地看着他突然下车抱臂对着她，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头盔底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
“我昨晚就跟你说了，没有人能够控制我，即便是你。”他语气有些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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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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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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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合理怀疑。”伊芙琳赶紧摇头解释。
“在你眼里，杰德是一个这么容易就被动摇的人吗？”红头罩甚至咬牙切齿地向前走了几步，直至快要把她抵在公路的铁栏杆上。
“不是杰德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啊。”伊芙琳也有些恼火, 这很难以理解吗？自己已经把这些逻辑翻来覆去说了两三遍了, “我的意思, 是, 我的能力，太强了，容易，控制你们的意志。”她一字一顿。
“那排除杰德, 你觉得我是一直很不坚定的人吗？你不会怀疑超人, 不会怀疑蝙蝠侠, 就会怀疑我吗？”红头罩的语气并不算很激烈, 但焦躁仿佛要把他们倾吞了。
“你们当然都被影响了，我并没有觉得你们有什么不同啊。”
杰森简直快要气笑了, “所以最后我是和其他人完全一样的存在是吗？”
“你钻什么牛角尖啊。”伊芙琳觉得他简直离大谱，她只是在说自己的能力和造成的后果而已啊！他怎么这么拧？
杰森却觉得她更拧：“我和你认识了这么久，杰德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对你来说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是一件这么脆弱的事情吗？”
“你当然是主动选择了我作为你的伙伴，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伊芙琳不受控制地声音微微提高。
“听着, 伊薇。”杰森双手抓住伊芙琳的上臂，欺身上前，伊芙琳甚至能看到他头盔倒影出的她泪水涌出的双眼。
他盯着她：“既然你觉得蝙蝠侠和超人遇到不合理的事情他们会主动去质疑, 去选择自己的想法, 那我也可以，那杰德也可以, 我对你的选择从来都是主动的。”
“可蝙蝠侠对自己提出了质疑，这证明他对我的抗性。”伊芙琳也火气上头，一把抓住红头罩的夹克衣领，把他狠狠拽到了她的面前。
不知不觉流出的眼泪让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看到一团红色和晴天早晨蔚蓝色天空的颜色。泪流满面，她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倔强地盯着他想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她的怀疑不是很合理吗？已经有了蝙蝠侠的证明，她更放心不是很正常吗？杰德只是个普通人，红头罩这个名字在这辈子之前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作为红头罩的杰森·托德她在一年前更是闻所未闻。
她有担心不是很正常吗？！
杰德，她爱着的杰德，她想要永远在一起的杰德，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杰德，就像泡影一样可能要消失了，她的担心难道不合理吗？
“连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家人都被控制得死死的，我凭什么认为你们没事？！”她的脸紧紧挨着红头罩的，眨眼睛时煽起的泪都溅在了他的头盔上。
杰森看着伊芙琳从未有过的痛苦样子难受得一塌糊涂，但是这种难过却和她对他们感情的不信任夹杂在一起，两股火同时在心里升腾：“那我呢？我看起来像个小丑吗？我的仇恨、我的努力、我的意志，都是一文不值的吗？杰德就是个蠢货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他怎么会这么想？伊芙琳难以置信，急忙道：“你不能因为我和你的联系就否认你自己啊！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的存在并不能动摇你的全部啊。”
“那你也不能否认我们之前的联系。”杰森声音微微提高：“你是啊想要我给你论证吗？我复活以后认识的是你，替我杀掉小丑的人是你，选择和我同行的人是你，如果你真的控制了我的全部，你为什么不从我的脑子里抹去我所有的仇恨和不甘，让你变成我的唯一。”
她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对这段关系这么地悲观？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主动的选择，哪有被动的控制？
他能千真万确地确认，他爱的是她，是他主动爱上她的，是他主动找上门的，是他先在他们遇见的第一次就心动的。
杰森说到这里，死死盯着看着她绿色的双眼，生怕错过了任何细节：“我是你的队友是吗？”
伊芙琳随手抹了一把根本擦不完的眼泪，“是。”
“一直都是吗？红头罩在你心里一直是队友吗？”
“是啊！怎么了！”伊芙琳说得很大声，声音里不知道是哭腔多一点还是回答的话音多一点。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脱轨了。
伊芙琳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事，只见红头罩不知道怎么将自己的头罩往上一拉露出了下半张脸，她的嘴唇就感受到了柔软的冲击，温热的舌头攻城略地，让她一时不知道是该张嘴还是该闭嘴。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热吻住了，津/液从嘴角流出。
这一刻，她竭力掩藏的崩溃终于再也无法隐瞒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红头罩双手抓住她裸/露在外的大腿把她抱在栏杆上，挤在她□□，她紧抱住他的脖子，他们狠狠用力得像是想要在这场只属于两个人的战争中胜利，也像是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发泄出来。
伊芙琳感觉自己的泪混着两人的吻，他把她吻得近乎窒息，她紧紧扒着他都不知道是因为想要吻他，还是因为这是缺氧状态下唯一的浮木。
微风吹在她的脸侧，那股凉意越发显得他的吻烫得她皮肤颤栗。
两人直到伊芙琳开始抽噎才停下，即便这样，红头罩还是轻吻她的嘴角，摩挲着她唇边的每一寸肌肤。
他边吻边喃喃着“伊薇”。
伊芙琳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答应着“嗯”。
她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半晌，喘/息着将脸埋在他的肩颈处。
她抽噎着，嘴唇轻触在红头罩的脖子上，红头罩则轻吻她的额角。
他们像是经历了一场热烈澎湃的马拉松。
伊芙琳就那样埋着头，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哭：“咱们在做什么，我和杰德还在一起呢。”
她用手轻触他的嘴唇，有些失神地说：“而且，你知道吗？你和杰德的吻好像啊。”
杰森抿了抿唇，一只手紧抱着她的腰，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在自己的肩部：“伊薇，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受到了手下的身体的僵硬，“是我选择的爱你，不是你让我爱你的。”
伊芙琳的手僵在了他的唇部不再动了。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吻了多久，他只知道这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倾注了他们负重的包袱。
他想，他应该给他们两人一个机会，在这里坦白。
如果说什么时候最适合他告知她一切，也许就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