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为了打开这个洞口。”
伊芙琳对这样的策略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风险对他们来说不会很高吗？”
“积蓄他们所谓的位面能量远远不够，这些刚刚满足他们入侵这个世界的力量，是在为他们提供便利。”提及此，卡尔不免有些轻松，“这本身就是一步险棋，他们没有料到你的潜力，也没有预料到我竟然能误打误撞再次进来。”
“说实话，我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多的东西。”伊芙琳被他说得甚至有些心虚。
卡尔却不同意，“你之前说，你们的博弈本身就是在给对方设立规则，当你能打破她给你设立的规则，发现世界的漏洞时，就已经完成一半了。”
“咱们这样的人总是比正常人要有更多必然的巧合，这存在在咱们的潜意识和规则里。”卡尔温和地解释，“在你出现之后，我才发现我身边的每一件小事都可能奔赴向某一个结果，每一个行为都是某一个结果的伏笔。”
卡尔这话说得伊芙琳胆战心惊，“这么说······”
前者点头，“我知道自己在你的世界里存在于漫画中，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况且你是高维度位面的人来到了低维度，这可能本身就是整个位面脱离高维度控制的结果。”
“我想我明白了，他们控制你成为系统，也是为了打破我潜意识的心理防线是吗？”伊芙琳突然感觉很无力，她讨厌被人像傻子一样操控，“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证明咱们的关系确实很好是吗？”
“伊薇。”卡尔长叹一声，“现在你可能想象不到你对我的帮助，我相信咱们是可以把生命交给对方的队友。”
“我确实想象不到你所说的这种程度。”伊芙琳有些无奈，“事实上，我认为一个人是由他所有的经历和记忆构成的，如果这样的话，我现在还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我'。”
“你只是暂时忘记了，我认识的不是你的经历，而是你这个人。”
伊芙琳可能是没有记忆，总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信任有些不安，张张嘴，刚想解释，就看卡尔面色一变，“有人来了。”
“谁？”伊芙琳也赶忙环视周围。
“这个世界的我和戴安娜，还有正在赶来的布鲁斯。”
看卡尔立刻就想抱起她走，伊芙琳赶紧一把拉住他：“那你正好可以见见他们。”
“不行。”卡尔抱歉地看着她，“没有中介与规则进行'调和'，作为外来者会伤害到本位面的同位原住民。”
“同位是超人，中介就是我吗？”伊芙琳了然。
“是的。”卡尔点点头，“你的力量恢复后就可以进行调和了，我相信那天会很快。”说着，他抱起伊芙琳，后者却在两个人身上附上了一层血膜。
卡尔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想既然你们都说我的力量可以不断开发，我也想试试让他感知不到你。”伊芙琳苦中作乐，“让我找找感觉。”
“好，抓紧了。”
伊芙琳只感觉自己设下的血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那是速度到达一定程度所产生的压力。
他们一边快速移动，她的头顶传来了卡尔的声音：“况且刚才我就已经感觉到世界的排斥了，你当时为这个世界设下的规则非常强大，这次我过来这里也是钻了你情绪波动的空子。作为一个外来意识，只要我不与它对抗，我很快就会消失。”
“你需要为每个位面激发能量。”
伊芙琳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以减少血膜的附着面积，她可以明显感受到血膜似乎是起了些作用。她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声音闷闷地回答：“可我对怎么找到你所说的我毫无头绪。”
“其实这取决于你的主观意志对自身能量的开发。”卡尔的声音因为快速也显得有些模糊，“你的位置和身份决定了你的可能性要远远超过我们。”
“听起来很唯心。”
“我也不太能理解你之前是如何控制能量的，但应该不是一件唯心的事。”
伊芙琳却突然发现他抱着她的手逐渐透明，速度也慢了下啦：“卡尔？你在消失。”
“嗯，马上就要到哥谭了。”
“你要回位面乱流了吗？那里很危险吗？”伊芙琳抓紧他若隐若现的胳膊。
“那里很安全。”卡尔安抚道，“那是一个不会存在任何规则的地方。”
“所以只有你一个人，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对吗？”伊芙琳的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
“这都没……”他的话还没说完，伊芙琳就感觉到了一阵猛烈的坠落，她赶紧稳住身体。
这是哥谭郊区的上空。
晚上□□点的哥谭在下方灯光闪烁，像是夜晚地球的唯一一盏夜灯。
伊芙琳环视周围，只有云、月亮、夜空、一个喧闹的城市，还有她。
四周安静得就像卡尔从未来过一样。
————
五分钟前。
“卡尔，你好些了吗？”戴安娜担忧地问。
“嗯。”克拉克来回深呼吸，面色难看。
“还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吗。”一旁开着蝙蝠机的布鲁斯道。
克拉克却面色一变，“我听不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布鲁斯声音低哑。
“他们在我的五感中消失了。”
“突然吗？”
克拉克点点头，“刚才他们还在大西洋东北部上空，但是突然就消失了。不是移动，也不是降低音量，就那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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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调整稳定更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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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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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站在一条哥谭常见的悠黑小巷里, 看着大路上车来车往的霓虹景象，忍不住脑子短暂地出现了一片空白。
卡尔他······为什么要把她送过来哥谭？
她不需要来哥谭啊！她是买了机票坐着航班去法国的啊！她直接买票回来就可以了啊！
按出入境的记录来看，这怕不是凭空消失了一个人吧。
她看看自己的这身衣服，摸摸自己的头盔, 靠着墙缓缓滑下身子坐在了地上。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
既然这个世界是她拼凑成的, 她对这个世界具有这么大的影响, 理论上来说只要她不想让周围的人发现她, 他们就没办法做到吧。
她突然感觉街边的霓虹灯亮得刺眼，抬起双手慢慢捂住眼，二十年来的经历和亲人爱人回荡在她的脑子里，像是幻灯片, 看不清的一幕幕附在了深刻的细节里。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 在这个时候她只能记得愉快的事, 根本想不起来那些让她难过的东西。
这些年来她是快乐的, 是无忧无语的，是充满希望和幸福的。
虽然也是虚假的。
突然让她觉着自己过的这二十年毫无意义, 和按下快进键没有分别。
这算是什么，墨菲定律？噩梦成真？
也许因为她渴望安慰安稳充实的生活，才有机会成为盖尔的女儿，也许因为她本心里又不想被束缚才会成为一队雇佣兵的一员。
不知道过了多久，知道袖口微微湿润,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几不可闻的抽噎声在巷子里回荡，夜猫的叫声若隐若现。
巷子里微弱的声音和外面的车水马龙比起来显得更加寂寥。
······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芙琳抹了抹眼角泪水干涸的痕迹站了起来, 顺着巷子深处走去。
她的脑子里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 只能粗略地知道自己不想见人，她甚至还没有弄明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爱人。
说来说去, 她就算不想做，现在赶鸭子上架她也得像卡尔说的那样，激发不同的位面能量，融合自己的力量，面对接下来不知生死的战斗。
伊芙琳看看自己的这一身制服，往商场去。
她就顶着这幅样子在关了店的商场挑选着衣服，十分敷衍地用血线扎碎了橱窗的玻璃。商场有些发福的中年保安举着电机棒两股战战地对着她——既不敢放下手中唯一的武器，想逃跑又害怕这个哥谭怪谈在他扭头的那一刻就割断他的脖子。
她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难过，橱窗里是一套黑色的抹胸超短皮裙，配着着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铁质模特上还有一件白色皮草。
看都没看那个保安一眼，她拿起那套衣服，顺手拿了专柜的一只口红、眼影盘和粉底液，施施然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离开了。
等杰森找到伊芙琳的时候，她正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的橱窗里。
她穿着一身性/感得不像她本人的黑白套装，桌子上放着一堆化妆品，旁边还有一些快餐包装，头发也被她吹成了大波浪卷，而她正在对着手中的镜子画口红。
是正红色的口红。
杰森顶着红头罩的头盔进了快餐店，不理会服务员卡在喉咙里的惊呼，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