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
“……当然我不是在质疑我们的感情不能走到结婚这一步啦只是想说感情确实可能会有坎坷——”
安室透果断地又给我投食了一口干笋:“这个好吃,再吃一点吧。”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狠狠地辟了莫名其妙出现在对方脑中的谣言。
听着车内环绕的“什么你不是黑/道/透透啊不黑/道/头头吗”的震惊发言时——
安室透觉得还是早点找个合适的时机解释清楚这一切比较好。
……组织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倒闭啊。
*
第二天又是社畜上班日。
我一脸苦大仇深地起床洗漱,在脑中思考着设计的大体思路。
昨天问安室透三围只是我恶趣味的一时兴起,真的要搞出成品来,还是得需要亲自去量一下他的各项尺寸数据。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
“……”
好……香……艳……噢……
我异常具有行动力地给安室透发了一条消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然后来我家量尺寸。
为证自己的清心,我还特地发了三遍“这是为了快点开始进行那份设计项目”。
安室透回的很快,给了我肯定的答复,不过说估计会晚点,吃饭可能赶不上。
晚点?
我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趁着天还没完全黑的时候量尺寸……总觉得晚上气氛会有些微妙……
“……”
我默默地脸红了。
早知道就约周末的下午了!
就在我遐想的时候,妈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是问我有没有把上次寄来的特产给风见。
我:“……”糟糕,已经完全忘记这个远房表哥了!
自从上次出租车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于是,我异常具有行动力地给风见发了一条消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出门时,我顺便捎上了那份快递。
很轻。
……这会是什么特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吃的喝的……
风见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他说晚上不行,但是午饭可以。
于是我们便约好了一起去吃某家汉堡店,理由是风见想要该店最近和冲野洋子联名的周边。
……
中午,坐在那家汉堡店里,我和风见对着桌上的那一瓶香水面面相觑。
旁边还有一张我妈妈写的小卡片。
“亲爱的风见~辛苦你照顾我们家小梦子了~这是我们品牌下个季度将要推出的新款男香,请笑纳~”
“P.S. 这一款的味道很独特噢!目前只有我们品牌的香水有这种味道~”
我:“…………”
我妈说的特产……原来是我们家的香水吗……
远房表哥看起来完全不是会用香水的人啊……
风见明显也是一脸懵逼。
我想了想,决定用亲身行动化解此刻的尴尬。
我起身去收银台,小声问服务生:“冲野洋子的全套周边要买多少份套餐才能齐啊?”
服务生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他面带微笑,流利地说:“只要买八份就可以了哦~”
我果断掏出卡:“周边给我吧,套餐就不要了,送给接下来八位点这份套餐的顾客吧。”
服务生:“……?”
我满载而归地回到座位,给了风见一个大惊喜。
全套冲野洋子的周边显然比我们家的香水要有吸引力的多。
我拿起香水,若无其事地问:“请问我可以拆开闻一闻吗?”
风见吃了一口汉堡,非常大方地点头。
我胡乱地在空中喷了一点香水,本想凑近闻一闻。
……结果头顶的风扇把我的香水雨全都吹到了风见身上。
我:“……不好意思!!”
风见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这香水的味道确实很赞,而且很独特。
我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
晚上,安室透如约来到了我家。
面对量尺寸这种需要身体接触的事,我本就有些紧张。
而我的紧张情绪在安室透脱下薄外套的那一刻达到了顶点。
我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哪怕已经在脑内畅想过多次,但面对现实中安室透的坦诚相见(?)时,我只会举着软尺,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可可可可可可可以了这这这这样够了!!”
他轻笑一声,非常配合地展平双臂:“开始吧。”
“我我我我我我帮你顺便测量一下买衣服一般都需要的数据好了这这这样你以后买衣服也方便选择……不过你穿什么都好看!!”
我前言不搭后语地缩在客厅角落里。
安室透揶揄道:“梦子,别这么紧张,结巴是很难改的。”
……于是我便安静如鸡心无杂念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始了尺寸测量。
嗯,量一下肩宽好了。
男朋友的脖颈线条好修长好好看啊……
我强行抛去心中的杂念,吞了口口水,凑近了安室透的肩部,默默地举起了软尺——
……等等。
我对穿搭装饰这一类东西的敏感度很高。
一瞬间便从安室透身上一如既往散发出的清新气息中抓取到了一丝少见的气味。
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还很独特。
我轻轻嗅了嗅。
我:“……”
我:“你身上为什么会有风见的香水味???”
第24章 我猜的
本有些旖旎的气氛骤然一扫而空。
其实这是可大可小的一件事情。
兼职侦探的咖啡厅服务生与身为警部补的公安警察有接触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没准风见下午出外勤时顺便进波洛买了杯冰美式呢。
然而, 自从昨天摸到那把枪之后,我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米花町的生活中好像有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
虽然被掩饰得很好,但天下并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来着吗——恋爱中人的堪比福尔摩斯。
夜色中的黑色身影, 手上的伤口, 车里的枪, 突然在立交桥上展开的惊险飙车,身上莫名散发出的冷厉气质……
我有种预感,如果安室透跟我说了实话, 平静的生活可能就会发生一些改头换面的大变化了。
……他该不会真的是黑/道/头头吧!!
我站在安室透的身后,提心吊胆地深呼吸了几下。
*
安室透在脑内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引发梦子对自己身份怀疑的线索。
……他甚至清理了贝尔摩德之前无意中掉落在车上的一根金色发丝。
但万万没想到,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风见身上莫名其妙的香水味。
“啊?这个味道啊, 是我中午吃饭时不小心沾上的。是让降谷先生感到困扰了吗?抱歉,我这就——”
傍晚在桥下交接任务报告时,风见是这么回答的。
而安室透当时还心情颇好地夸了一句:“没事, 这个味道还挺衬你的。”
此时发现原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安室透:“…………”
看来风见中午在跟梦子一起吃饭。
而且她确实是风见那个……远房表亲。
而且这个香水估计还是什么非常独特稀有的品牌,不然她不可能即刻就判断出这是风见身上的气味。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时, 安室透感觉到颈后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温热的呼吸像小猫软乎乎的肉垫一样轻挠着他的后颈。
梦子的个子恰好到他的下颚处。
对于他可能给出的答案,她好像非常紧张,深呼吸了好几次。
以多年来在多重身份间转换自如的丰富经验为基础, 在听到对方那句话的一瞬间内, 安室透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无数能够继续天衣无缝地隐瞒下去的交涉话术。
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欺骗。
而他并不想欺骗她。
*
刚刚那句问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沉默思考了数分钟后,我感觉自己还没做好接受答案的心理准备。
就像垂涎已久的限量盲盒一般。
因为对这个盲盒的期待值太高,很想拆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但又很害怕会看到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和稀泥的时候——
因为距离很近, 我第一时间内便察觉到安室透喉结微动, 一幅是想要开口的样子。
我:“!!!”
我动作毫不过脑, 几乎是在一瞬间内便采取了最原始最朴实最有效的让人闭嘴的方式——
我伸手捂住了安室透的嘴。
伸的还是双手。
一只手叠着另一只手。
同时,一直攥在手里的软尺欢快地掉在安室透的脚边,发出“pia叽”的声音。
安室透:“…………”
我:“…………”
背对着我的坦诚相见·安室透。
掉落在一旁的外套。
我捂住他嘴的双手。
由于是双手而显得异常像我从背后环抱住他的霸道姿势。
他微微低下的头。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