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手中培养出来的漂亮老婆们仅仅只是漂亮老婆而已,是为满足那些有钱人需求创造出来的,基本等于梦想中完美的纸片人老婆。
我不知道韦恩向“母亲”提出哪些要求,只能按照间谍的做法自由发挥。
浴室的壁柜里没有任何药物类的东西,他似乎没有服用保健品的习惯。对洗漱用品和织物的习惯除了奢华舒服外看不出其他。
根据目测以及从衣柜里他的衣物尺码推测得出的数据,布鲁斯·韦恩的身高体重为188cm、95kg。
作为一个外界印象为身材全靠健身和蛋白粉的人来说,这个数值有点超标。考虑到他在各类极限运动中屡次受伤的差劲表现,就更加可疑了。
这位隔三岔五滑雪栽进雪里的漂亮废物单靠体重和身高就能把我摁在地上。
我用很快的时间洗了一个澡,穿上崭新的睡袍离开时,韦恩正坐在小书房的沙发上看书。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前额,尤带水汽,应该是在其他房间洗了澡。
我决定勉强尽一下妻子的义务,“需要我帮忙吹头发吗,不吹干第二天容易头疼。”
他看了我一眼,唇角勾了勾,“麻烦你了。”
韦恩的名声出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看出这个人笑容中的敷衍意味?
牙膏广告里的演员都比他笑得真诚。
我找出吹风机,站到他身后试了试温度,手撩起他的黑发仔细地用暖风吹干。
头发细软是他唯一的优点了,至少手感不错。
“母亲”给我交代的任务只有潜伏进韦恩大宅调查,调查哪个方向调查什么秘密,一概没向我透露。我决定先从最基础的身体数据调查起,一个废物草包有如此强健的体魄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他的胸肌但凡再鼓一点,我建议他穿一件胸罩以防下垂。
等韦恩的头发吹干,就到了关灯睡觉的时候。他躺到床上去,我关掉床边的灯。
卧室里只剩朦胧的黑,落地窗的窗帘没拉上,能看见远处布里斯托县零星的灯火,沿着细弱的光点,能勾勒出山脉与平原的轮廓。
我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不明白心里翻涌的情感应该被称作什么名字。
韦恩在床上轻轻喊了一声,“露西尔?”
我转过身去,背对山原的阴影。
今夜没有星星。
我爬上床,跪坐在他的腰腹处,从我腮边垂下的金发有些遮挡视线。
我伸手把它们拨到耳后,看见韦恩的黑发铺在枕头上。
我用手指挑了几根绕在指尖,上面还带着一点暖意。
那双蓝眼睛冷静、冷漠、冷酷地注视着我。
比起人类的眼睛,它们更接近一对漂亮的玻璃珠。
至少漂亮。
我的手沿着肌肉的轮廓向下,轻轻一下,扯掉他浴袍上的结。
第56章 番外:我的间谍老婆2
我侧躺在床上, 观察韦恩的表情。
呼吸变慢,心跳平稳。单是观察神色并不在清醒状态。
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没有动作。
肌肉张力下降, 身体放松。从身体状态看正处于浅睡状态。
落地窗外布里斯托县的星点灯火早已熄灭,窗外只剩山脉的轮廓隐隐可见, 犹如蛰伏的巨兽暗中窥伺。
我翻了一个身, 把被他抢走的被子扯回来盖在身上,面向落地窗用手指发信器给“母亲”的部下发消息。
我管这叫每日工作总结,用来概括一天工作成果。
今天没有值得汇报的内容, 我用看上去很严谨又官方的语言和精湛的毕业论文创作技巧胡乱敷衍了一篇百字小论文,重点论述韦恩家族看上去并没有表面上和谐。
神秘的管家,叛逆的养子,以及□□的一家之主。这个看似和平的家庭实则矛盾重重, 豪门恩怨颇深。
我有理由猜测, 韦恩向“母亲”定制美貌妻子,实际上是为了防止养子成年后夺权。而他的养子理查德·格雷森, 年纪轻轻就露出图谋韦恩家产的勃勃野心。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暂时没有提刀杀进韦恩庄园的打算,我恐怕明天就会被他们吊在墙头吹风。
做完毫无意义的工作总结, 我翻回身。
韦恩仍闭着眼, 他的一切身体特征都表明他正在沉睡状态。
当他睁眼露出那双锋利的钴蓝色眼睛时,他是英俊且凌厉的。
当他闭上眼,缺少那双眼睛带来的隐隐的压迫力, 遗传自母亲的美貌就显露出来。
我在进入卧室时在大厅看见了他和韦恩夫妇的油画像。他与他的父母长相非常相似。
我轻轻抚了抚他的睫毛, “你睡着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
我的手指下移到他的嘴唇上,戳了几下, 手感接近于绵密细腻的蛋糕。
我看他没有动作, 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便大着胆子捏住他的鼻子。
韦恩面色如常,看样子睡得很沉。他只是不经意地偏过头,嘴巴微微张开呼吸。
“优秀的睡眠质量,你要一直保持才行。”我松开罪恶之手,“你睡得好,就方便我完成每天的工作。”
说完,我不管他听没听到,慢吞吞缩进被子里。
我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的好觉了,明天早上就是“母亲”本人站在我床头都别想叫醒我。
谁也别想。
韦恩家有一个优良传统。
不能说是韦恩家,应该说,韦恩有一个良好习惯。
当管家在卧室门外敲门呼唤我们起床时,卧室内没有人坐起身。只有韦恩迷迷糊糊的哼声。
我勉强掀开一半眼皮,看见他像一只大号毛毛虫在床上蠕动。
可以理解,毕竟他昨晚挺忙的。有钱人的生活真是忙碌又充实。
“再等五分钟。”我听见他嗫嚅道。
这不过是男人甜蜜的谎言而已,一个五分钟过后就是新的五分钟,新的五分钟过后他会装作睡着的样子,任凭你怎么喊都喊不醒。
托他的福,我难得一觉睡到自然醒。管家阿尔弗雷德准为我准备了午餐。
养子迪克在学校度过今天一整天,韦恩没有起床,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吃过了午餐。餐桌上只有一个人。
实际上管家能记得准备我的份,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们的间谍课程中没有教你如何用锅碗瓢盆和生肉蔬菜填饱自己。如果没有管家先生,这餐我只能啃生黄瓜和生西红柿。
这位老人似乎有些多余的善心,他看着我吃完餐桌上所有东西,像夸奖一个小朋友似地愉快道,“不挑食是一个好习惯,您要继续保持。”
我有些尴尬,用餐巾擦擦嘴,把盘子推到一边,假装满桌东西不是进了我的胃里,“韦恩先生呢,他不下来吃午餐吗?”
“他不需要午餐。”管家挑高眉毛。
他背后的扶梯上,睡眼惺忪的韦恩正打着哈欠走下来,“你说了什么,阿福?”
“一些实话。”
我盯着韦恩脚上的毛绒拖鞋若有所思。这和他昨晚穿进卧室里的那双有细微的差别。
那双拖鞋昨晚在我下床洗漱时被我穿去了浴室,整双鞋都打湿了。即使现在吹干,绒毛也该是一缕一缕的样子。
换句话说,秘密就藏在这个家里,距离我很近的地方。
排除对客人开房的公共区域,我猜测应该是某间隐蔽的具有私密性的房间。比如书房、阁楼或者某间管家绝不会带客人过去的客卧。
我和他审视的目光撞上,我笑了笑,咬住勺子率先移开眼神。
那个人的眼睛一直没放过我,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隐蔽在灌木后的猎人紧盯一只落单的鹿。
韦恩在桌前坐下,他没选择家主该坐的主座,而是坐在我的正对面。
管家为他端来准备好的餐点,退出用餐区域。这是战争即将开始的号角。
我身处其中,没有逃避的资格。
“阿福的甜点很棒,你要尝尝吗?”
韦恩把手边的南瓜蛋挞推到我面前,对我翘翘嘴角。
敷衍,不真诚。
两个成年人谈话,最好的场景是在餐桌上,其次是酒吧,再不济手上也要拿一根不怎么抽的点燃的香烟。
他们需要某种东西来分散小部分注意力,才不会让对话显得尴尬。
每一个这样做的人都比豺狼还要狡猾,他们利用那些小东西让猎物放松警惕,更好的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是他的猎物,他也是我的猎物。
我们心知肚明,谁先落网取决于谁先在这场对决中露出马脚。
我有一勺没一勺地把南瓜蛋挞刮成一小块一小块。韦恩先开口了,“你的口味好像偏甜,这是你的家族习惯吗?”
他出了一步坏棋,我抬起眼,把蛋挞送进嘴里,“我没有家族,我是孤儿。”
我捕捉到他一次飞快的眨眼,“抱歉,”韦恩耸肩,“你的姓氏很有趣,哥谭也有一个克兰家族。”
“没听说过,应该不是现在活跃在哥谭内的家族吧?”我无所谓地摇摇头,“即使我与这个家族有血脉关联,现在也没有亲属在世。”
借着桌底的掩护,我用脚尖勾住他的脚腕,“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依靠的人,不就在我面前吗?”